云箩望着她的背影沉默了许久,直到项羽在她耳边说了声:“走吧。”她这才缓过神,离去。
戚懿擦干脸上的泪珠,轻推开门走了进去。
“懿儿,终于找到你了。”刘邦显然等了许久,见到戚懿便迫不及待走上前,握住她的手:“你还好吗?懿儿。”
戚懿见到突然冒出的人,一惊,随即冷声道:“你来干什么,这里不欢迎你,你给我滚。”
刘邦听闻此话,不恼反笑道:“懿儿,你这是怎么了,哭了?谁欺负你了,我刘季定饶不了他。”
戚懿嘲弄道:“哼,就你?你家的吕夫人都跟来了,还敢出来偷腥。”
刘邦板下脸:“少在我面前提那个母夜叉,她哪能跟你比啊,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懿儿,你知道我爱的是你啊。”
戚懿冷笑一声:“刘季,你这油嘴滑舌的嘴脸,可真让人倒胃口啊。爱?你知道什么是爱,你真以为我是被你耍弄的玩偶。那日,秦兵突袭帐营,你竟忍心抛下我而去,若不是虞将军,现在还能见到我吗?”
刘邦满脸哀伤道:“当时我四处寻你,在打杀中不慎受伤昏了过去。后来,我不断派人去寻你的下落,终于得知你在此处,这才急忙来见你的。你知道吗,发现你不见后感觉整个世界都要塌了,连心跳似乎也停止了。懿儿,真的好想你。”
戚懿并不为所动,淡淡说道:“今后我们不要再见面了,你出去吧。”
“不。”刘邦拥住她,哀伤道:“懿儿……”
“放手!”戚懿冷然道,使劲挣脱开他的手臂:“你走,我不想再见到你。”
刘邦见她依旧不为所动,索性收起脸上的哀伤,沉声道:“你留在这里,是想有朝一日选上秀女被送进皇宫吧。”
戚懿毫不隐瞒的说道:“是。世态炎凉,我已看透,与其承诺那些毫无边际的空话,不如自己放手一搏。这种苦日子我早已受够,凭我的容貌姿色完全可以过更舒适的生活。两年一次的选秀还有三个月就开始了,我想,我很快就会摆脱这种苦日子了。”
“哈哈哈哈……”刘邦突然笑了起来,朗声道:“你还真是异想天开,告诉你,秦二世很快就要亡了,项羽的军队所向披靡,所到之处都令秦军为之胆寒。这天下啊,恐怕要改朝换代姓项了。”
戚懿愣了愣:“那又如何?”
刘邦缓缓道:“不要忘了,项梁叔侄可是你的仇人。他日项羽若是得到了天下,你心里一定不好受吧。”
戚懿冷声道:“你以为这样,我就会乖乖听你的吗?他得到天下又如何,我只在乎谁能给我想要的一切。”
刘邦抱起她,盯着她的双目一字一句道:“懿儿,我会给你想要的一切,因为你是我的女人。”他的唇吻上了她残留着泪痕的玉颜,淡粉色的帐帘轻轻扬起,只听珠帘在簌簌作响。
月朗星稀,冷风肆无忌弹的吹着。
殿内,项羽低头凝视着桌上的棋盘,手里自顾自地摆弄着几颗棋子。
虞妙戈站在他的身旁,一袭浅紫色的薄烟衣裙,外面罩了一层朦胧的透明轻砂,裙摆处朵朵盛开的白花点缀着,甚是好看。如瀑般的墨发轻挽,斜插一根珍珠玉簪。柳眉弯弯,秋水般的眸子波光粼粼,瑶鼻樱唇,粉面桃花一点红,显然也是精心打扮了一番。
“你在想什么?”虞妙戈见他一语不发,便走近,话声轻柔的问道。
项羽的脸上冷凝寒霜,漆黑的眸子无一丝波澜。虞妙戈见他如此,神情黯然了几分,但脸上依旧挂着柔美的笑容:“听说你已请命,明日将带军队前去征战。将军,妙戈等你平安回来。”说着,她的芊芊玉手轻抚上了他的胸膛,柔美的脸颊微微泛红,极是撩人。面对这样一个倾城绝色的美人,哪个男人忍心拒绝?
项羽脑中一瞬的短路,眼前却恍惚浮现出一张熟悉的面孔,一双清澈的眸子。
云箩……
虞妙戈秋水般的眸子尽是忧伤,为什么你心里从没有想过我,你爱上云箩了,对吗?我到底该怎么做,怎么做?将军……
夜色婆娑,风吹的树旁杂草唏嘘作响。
刘邦突然眸光一闪,厉声道:“来者何人?”话音刚落,见俩人从树上跳下,俩人穿的脏兮兮的,头发蓬乱,长得有些砢碜。其中一个凑到刘邦跟前,粗声粗气的说道:“大哥,我是樊哙。今儿那跟踪我们的,就是项羽和云箩。真弄不懂咱兄弟去喝酒听个小曲儿,管******毛事啊!我看他们,就是对大哥你看不惯。”
刘邦沉思了半晌,说道:“这项羽向来行事磊落,至于那个云箩嘛,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说着,他双眼微眯,低头在樊哙耳边嘀咕了几句。
“这……”樊哙有点为难了:“这样不好吧,谁不知道她跟项羽……再说,大哥你不是说了嘛,她区区一个弱女子,又能怎么样啊!”
刘邦点头回道:“不错,樊哙变聪明了,美人的确杀之可惜,留着还有可用之处。”说完,他微微一笑如清风拂月,与方才一脸阴寒的他判若两人:”这打天下的是项羽,可坐天下的不一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