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里看起来很不错啊。”弗莱德这个傻瓜非但没有和我们一起行动,反而兴高采烈的躺进一口棺材,还邀请我们也一并进去。
等到60年后陪你睡到天荒地老也无所谓,可是现在老子还没死呢!
一把将弗莱德从棺材里拽起来,我和珊德拉拖着他就往外面走去。秃子老板见状,连忙堵在门口。
“付钱。”他伸手道。理由是弗莱德已经睡过他的棺材了,不管睡多久都得付钱。说着还喊了一帮打手样的家伙把我们团团围住。原来游戏里的大城市店老板也会勾结黑社会啊!
迫于无奈,我们只好乖乖付钱。出于某种心理原因,我们最终决定在棺材里住一夜,反正钱都付了。于是当夜我和珊德拉在地板上冻的瑟瑟发抖,而弗莱德则开心的打着呼噜。
好不容易才在疲惫的睡梦中忘却寒冷,一些细微的不适感却把我唤醒过来。睁开迷蒙的双眼,我看到一个身影诡异的蹲在弗莱德的棺材前。由于房间太黑我不能看清他具体是在做什么,但是借着门缝里透来的光芒,我看到他手间有一些细微的闪亮。
“谁!”我大吼一声,那家伙做贼心虚的撒腿就跑。
推开不知什么时候压在身上的珊德拉,我连忙跟了出去。就在追到旅店门口的时候,一个急急从外面冲来的家伙却把我撞翻在地上。
不用多说,人肯定是跟丢了。把我撞翻的亡灵一脸慌张的把我拉起来,连道歉的话都没说一句就跑进了旅店老板的房间。
急你娘个头啊!你们家死人啦!我气冲冲的诅咒着。
“怎么了?”被我的喊声弄醒的珊德拉和弗莱德追了出来。
“有个怪家伙偷偷摸摸的站在你的棺材那。”拍着摔倒时沾上的灰尘,我没好气的回答道。这时,我看到自己胸口上沾着一些亮闪闪的粉末。
什么时候弄到的?我今天并没有碰过带有这种物质的东西……
抬头看向弗莱德,在他的嘴部的绷带上,一点点粼光微微闪烁。我从他的绷带上捻了少许粉末,发现它的质感和粘在我胸口的粉末非常相似。
那个狡猾的混蛋!差一点就被他骗过去了。
冲进旅店老板房间的那个亡灵就是蹲在弗莱德棺材前的人。出于不知名的原因正在往弗莱德嘴里倒这种粉末,却因为我神经质的醒来被打断,并且将一部分粉末洒在了自己的身上。由于他速度不够快,冒失跑出去又有被卫兵抓住盘查的危险,所以在他跑到旅店门口,刚好处于我视线盲点的时候立即折回来,并伪装成是从外面回来有急事通报的样子,之所以故意把我撞倒就是为了让我以为在自己摔倒的时候跟丢了嫌疑人。
我胸口上的粉末就是那时候从他身上沾到的。敢使用这么危险的障眼法,虽然做得不够高明,但也值得佩服。
“这是什么东西?”我把手指上的粉末伸到珊德拉和弗莱德面前问道。
他们都茫然的摇了摇头。
“你有觉得什么地方不舒服吗?”我问弗莱德。担心那家伙喂给他的是什么有毒的东西。
弗莱德仰着头仔细想了半天,突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有。”
“哪里?是不是肚子?”我焦急的问道。
“你怎么知道?”弗莱德一脸崇拜的点点头,笑眯眯的摸着自己的肚子:“我好像吃饱了。”
吃饱了?这算怎么回事?我才不信这个黑店会舍得花钱在半夜给亡灵同胞喂食。但是这种怪异的行为又没有合理的解释。看来只有靠自己找出答案了。让弗莱德和珊德拉回去继续休息,我抱着女王爱的小匕首坐在旅店大厅里等那个嫌疑犯现身。
侦探不是那么好当的。我瞪着因熬夜而通红的两只灯泡眼顶到第二天早上,嫌疑犯却迟迟没有现身。反倒是珊德拉和弗莱德一脸神清气爽的出现在我面前,一边伸懒腰一边说着昨夜的好梦。
如果这就是天才与笨蛋的区别,那我还真希望自己是个笨蛋。天才敏锐的神经注定了我会比笨蛋们多很多的疑虑。
“帮我看着那个房间,有人出来马上叫醒我。”实在是困到眼皮打架的我向珊德拉交代道。眯着眼睛过了两分钟,我又不放心的补充:“悄悄的,别被人发现。”
看到珊德拉谨慎的点点头,我这才沉沉的睡去。然后我进入了一个诡异的梦境。
这是一个苍白而空旷的世界,与任何一个地方都不同,它不由我们常见的点、线、面构成。如果非要把它说成一个球体,那我所处的位置就是球体正中。放眼望去,目所能及的地方找不到一个焦点。
好安静。奇怪的是在如此安静的地方,我居然听不到自己的呼吸声。惊惶的意识到这是一个“无”的世界,我开始在满目的苍白里狂奔。但我很快就发现,在这个没有参照物的地方,我哪也去不了。
颓然坐在虚无的空间里,一颗眼泪莫名的滑落下来。至此,一个小孩的声音打破了沉寂。
“等这里装满的时候……”
不知为何,小孩的声音骤然变小,到后来几乎听不见了。我刚想问装满什么的时候,一阵强烈的眩晕将我从梦境中拉扯出来。
珊德拉面无表情的扭着我的头发。我艰难的睁开眼,正好看到昨天鬼鬼祟祟的家伙走了出来。发现我们在大厅,他一边和旅店老板说话一边往我的方向偷瞄。看他那种审视的眼神,似乎是在猜测我是否发现他就是那个“喂”弗莱德的人。
为了不让他发现我已经知道的事实,我摆出了一副痞子相。笑眯眯的拉过珊德拉,一手捏住她弹性十足的屁股,我大摇大摆的朝他们走过去。
“老板!我要退房!”我一手搭上秃子老板的肩头,露出一脸苦恼的表情道:“本来说在你这多住两天的,想不到你这居然有小偷。”
秃子老板一听就皱起了眉头:“不会吧!我这可是出了名的安全,从来没人丢过东西。”
“不管!反正我昨天看到贼了。别看我们这样,身上也有宝贝的!”我故意拿出女王送的匕首晃了晃,说的诚惶诚恐的样子。“我们走。”一手抓住弗莱德,我对珊德拉使了个眼色,两人合力把一脸不知所谓的傻大个拖出旅店。
跑到离旅店不远的防具铺假意挑选着衣服,我一边偷偷的观察着旅店的动向。如我所料,以为我没把他认出来的家伙放松了警惕。从我们离开不到10分钟的时间,他就从旅店溜出来往军事区的方向跑去。
和珊德拉交换了下眼神,我们拉着弗莱德就跟了上去。
走过喧嚣的军事区;穿过散发着恶臭的下水道;越过满是恶魔犬和吸血蝠的草场;翻过满是幽灵和蜘蛛的荒山。我终于知道他的目的地是哪里了。
血色修道院。作为洛丹伦王国牧师们曾经的荣耀之地,是学习圣光知识和膜拜的中心。但是随着在第三次大战中亡灵天灾的崛起,宁静的修道院成为了疯狂的血色十字军的要塞。
十字军对于所有非人类都有着偏激的态度,无论他们是自己的盟友还是对手。他们相信所有任何外来者都带着亡灵的瘟疫——他们必须被摧毁。所以到后来,修道院逐渐变成了杀戮之地。而造成这一切的元凶就是现在血色修道院的首领,家喻户晓的狗男女:指挥官小莫格莱尼和大检察官怀特迈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