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夜秦国君到访,你还是回去吧,这里有我和七弟,你还是回去主持大局吧。”
祁晟到底看得出祁正的犹豫,便贴心劝道。
“你们都在,我又岂能舍你们而去,休要再提。”
经过这一系列事,祁正心态变了很多,
蜀中一带不比禹都,山高皇帝远,自然有他看不到的地方,这的学子大多不信任朝廷,也不以入京为出路,大多有才能之人宁愿为大门大户做门客,也不愿意进京赶考,为朝廷效力。
现在粮食,药材,冬衣,等等都需求量甚多,即使从临近的城邑大调也经不起这么造,很快就有些捉襟见肘。
思来想去祁正决定书信一封极速寄回禹都,交到夜君华手中。
流云宫,先帝亲手为云贵妃所筑,一砖一瓦都出自圣上亲手,这事玲珑也是从云青口中得知。
在得知太后如今这般模样,玲珑又捡起那所学的医书,使起她那很久没用过的针灸,太后到底不过是个中旬老人,身上总会落下一点毛病。
这应当是失魂症,一般在经受极大刺激或受到重大创伤时发生。
玲珑只能一边为她做康复治疗,一边带着她在流云宫四处走走,看看能不能刺激她想起什么。
“你也丫头,怎么总是绕在我身边,缠人得紧。”
“太后娘娘说的是,我呀就是缠人。”
太后看着流云宫的周遭,不停皱眉,苦涩道:“驷哥,云儿想你了。”
玲珑看向云青,两人搀扶着太后回寝宫歇息,玲珑为太后施针后,她很快进入了梦乡。
“多谢你这么尽心照料娘娘,也多亏有你在,她现在比以前好多了。”
她看了她一眼,紧接着道:“宫里都是些捧高踩低的人,太后娘娘如今失势,那还有人关心这个被禁足的太后。”
云青说完又讽刺的笑,玲珑问道:“青儿姐,娘娘刚刚说的驷哥是?”
云青道:“就是先帝,先帝名祁驷,娘娘与先帝早早便相识,所以叫驷哥。”
“这样啊。”难怪太后那时那么脆弱的喃喃出那话。
“若是先帝还在,断然不会让娘娘受这般委屈。”
云青看着天没来由的说了这么句话,玲珑心里也跟着惆怅深思。
流云宫不复往昔,略显悲凉,可这样也不影响宫里迎接远客的盛宴。
夜宴举行的盛大,三公六部皆数参加,“国君此番前来实乃我大渝之幸,老臣代我国圣上敬您。”
夜君华也举起酒杯微微骸首,萧仲垣接着道:“还望贵国国君见谅,我国圣上因挂念蜀中百姓,已与一月前去了外地,未能亲自迎接国君,望国君海涵。”
夜君华只是盯着手中的杯盏,浅笑一下,“寡人理解,相国大人。”
一日前,他就收到了祁正八百里加急的寄信,信中写到了他未能亲迎的难处,望他莫怪,甚至还想向他求援,希望他能给出援手。祁正可真当他是冤大头了,这如意算盘打的。
夜宴着实没什么意思,就是一群老头子不停跟他说些客套话,若不是有胧月在,他真真是不想跟他们耗下去。
好不容易熬过了夜宴,次日夜君华和闲卿就来椒房殿看望胧月,胧月的身子已经是越来越重,临盆的日子也近了。兄妹二人就同寻常人家般你一句我一句闲聊着,夜君华发觉胧月有了身孕后,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了,眉目间慈祥许多,不如往昔那般。
“月儿,我也听说那个祁正刚迎娶你没一个月就又纳妃,你就不难受?”
胧月前脚满目柔情的摸着肚子,听到这话瞬间那柔情就褪去,面色有丝尴尬。
“皇兄,你怎么问起这个了,我挺好的,祁正待我很好。”
“哦,是吗?”
夜君华摇头谈笑,道:“小妹,哥哥给你看样东西。”
夜君华命闲卿将那封书信交给胧月,“你自己看看吧。”
胧月一脸茫然的打开信,仔细看了下来,脸色煞白,双手都有些抖,“皇兄,你,”
她刷的瘫倒在夜君华脚前,“皇兄,你帮帮祁正,你帮帮他吧。”
阿俏立马上前扶住胧月,胧月还是固执道:“你帮帮他,帮帮他,皇兄,我相信只要你肯施出援手,他一定能度过难关的。”
夜君华看着胧月激烈的反应,想起闲卿报告给他的事,还是恨下了心,阴鸷道:“他若是连这种事都解决不了,就不配做大渝的皇帝,那还有什么资格让我帮他。”
胧月道:“不行,我不放心他,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找她。”
说着就要往外走,“啊——”突然她捂着肚子喊了一声软在地上,双腿间流出了血。
夜君华见到这样赶紧喊到:“快来人,御医,快传御医。”
很快椒房殿就忙做一团,杨青风安排了好几个接生婆忙里忙外的在椒房殿伺候,夜君华和闲卿在殿外看着屋内出来进去的宫人,心里也是着急。
哪些宫人们一盆水一盆水往里端,一盆血一盆血往外倒,看的人胆战心惊,屋里胧月的叫声一声比一声惨,让人听得更是喘不来气。
夜君华焦急的等在外边,很快皇后娘娘要生的消息传遍了整个皇宫,就连流云宫也不例外,玲珑看着外边哪些焦急的小太监小宫女,拉了一个来问才知道皇后娘娘快生了。
经过整整几个时辰的等待,皇后娘娘终于顺利产下一位小皇子,只听得那声婴儿的啼哭响遍椒房殿,夜君华也跟着舒了口气。
阿俏走出殿外,“皇上,娘娘叫您进去。”
夜君华赶紧进殿内,看着床上浑身无力,虚脱的胧月,走到跟前,胧月立刻用最后一点力气抓着他的手,无力道:“皇兄,我”
夜君华反握着她的手,“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答应你。”
胧月浅笑一下,松开了手,夜君华把她手放在被子里,盖好,为她擦擦额头的汗,看了眼接生婆手中的婴儿,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