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拿火莲花和一些火似得果子给我吃,一个多月后,我能自由行走了,她也说要走了。
她只说自己叫墨珈,曾经是华胥的心腹兼友人。
华胥,据说是使我爹坏了我的娘亲。
我抬眼,放空身心溶于万物。
眼前溪水潺潺,瀑布飞流直下落凡尘。
古木丛生,野草芳菲不尽又初开。
阳光散落眼眸,驱赶了身上冰冷,却逐不去眼底的阴霾与心上的寒霜。
一笑而过,我的眼底再也没有什么阴霾,只有温情如润玉,幽深如墨潭。
换上泯于世俗却惊才艳艳的模样,才能融入繁华的中原。
从此,再没有独孤九幽,我只是刘玄蛟。
从此,再没有日月魔神,我只是孤身一人。
从此,我就是这张刘玄蛟的脸,不会再以面具遮掩。
我扬手将面具扔在幽深的树林里,转身辞去。
这一条路,永不回头,但愿去长安能找到报仇的机会……无债一身轻!
人生育天地间,死于天地间。
垂留史册,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不求名扬,但求轰烈。不求万传,只求来过。
我是一个北方来长安的寻亲之人。
说是寻亲,倒不如说是寻求生路,因为他本是孤儿,何谈亲人呢?
但我也依旧漫无目的的赶路。
北下中原,远行之路一望无际,如果我真的是个游人的话绝对坚持不了,但我心中却有鸿鹄。
日行千里的马、人中龙凤的人、气压江湖的剑,一马一人一把剑,漫无归路近天涯。
(也许马不是日行千里的马,但它有自己日行千里的壮志,那就够它拼搏的了。
也许人不是人中龙凤,但她有想超凡脱俗的心,就够她壮志凌云的了。
也许剑还没有做到气压江湖,但是,三尺之长杀人于剑锋可算乎?
有宏图霸业的凌云壮志就要为之不懈怠。)
我从红尘客栈到西汾河、丹州、洛州、义州、信州,一路飞奔过伊水之尽,问了牧歌才知道已走过头了,还要北上……
几经辗转,才终于回到了久别十余年的皇都——长安城。
又经入关搜查,因为“独孤九幽”刺杀大冢宰的事,倒是监看的更严了。
巨石砌的长安城门古朴沉重,虽经修饰装粉,依旧掩不住的古老,无处不透露出年岁已久。
我远远的的就望见了城墙匾额上的两个苍劲大字“长安”!
而城门下,两个窄衫肥裤标准中原人打扮的守门将士严肃的屹立。
并非战乱,进出皇都的人寥寥无几。
并非正午,也没看见守城将士哈欠连连不务正业。
而是很认真的守着城查着进出城之人的资料。
“哪里的人?进城做什么?”
我见那守城的人连头都懒得抬便发问,就压低了声音道,
“北方永丰人,来投亲的。”言语很简洁,意思很不明确。
那将士点了点头,旁人执笔记下。
忽然一兵走近,伸出一双猥琐的大手搭上了我的脊骨,我不必看来人就直接本能的一拳挥了过去!
该将士一声鬼嚎结结实实的摔在了离他一丈远的地上,尘土一扬。
另一将士见状惊喝“汝为何打他?!”
我凝眉反问道,“同为男人,他为何于某不轨?”
那将士惊诧,答曰“他如何不轨于你?进城搜身,这是王法!”
我一听,似乎合乎常理。
再抬头,本想道句失礼,我这人只要有人靠近会本能的反击并非有意的……但那将士见却突然惊呼“不好!这人是想混进城的奸细!快拿下他!!”
我一扯缰绳踏蹬上马,马一声嘶鸣转过马身回望,他还是很真真切切的一抱拳,“我先失礼在先是我一时冲动,……”
守门将士见了我,……身后的马眼前一亮!
大喝“夺下奸细那匹马!”
一听这句话我腾时怒了!
他娘的,马的魅力竟然比人还特么大……
我唾了他一口擎着剑道,“汝等不仁,休怪某不义!但再骂某奸细,某必夺你之命,洗我之名!”话落,双腿一夹马腹,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