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接下来是先去南方还是东方呢?”
自从出了金雕族的领地,嘉言大师和莫同心就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只不过来时是用灵力行路,返回时却是实实在在的用脚,刚开始还会有些新鲜感,但时间一长莫同心实在是有些受不了。
嘉言大师收回看向远方的目光,手指轻轻扫去落在肩头的残叶。
“南方比较近,先去会会江南王吧。”
“那现在就出发吧。”
“好。”
嘉言大师看着莫同心略显急切地表情,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笑,指尖灵力乍出,形成一个结界将两人包裹。缓缓升至空中。
虽然双脚在一瞬间失去了土地的支撑,但因为用不着在用自己的双腿走路了,莫同心还是忍不住笑出声。
传闻中江南王管辖的南方十分富饶,今日一见,果然是百闻不如一见。
已是初春时节,冰消雪融,草木渐长,真真是一个船上管弦江面渌,满城飞絮辊轻尘。忙杀看花人!
莫同心坐在河面的小船中,看着小河两旁来往的行人和随风招摇的柳树,已经迷醉在江南的春色里。
“大师,日后将族人全都迁来此处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啊!”莫同心满脸陶醉,江南的春景就像是一壶后劲极强的醇酒,慢慢地将醉意渗到人的骨子里。
“那你们白雀圣庄的灵地宝地都舍弃了,后人修习怎么办?”
嘉言大师无情地给莫同心泼了一盆冷水,当初白孔雀先贤建立白雀圣庄就是看中了那处丰厚浓郁的灵力,灵力浓郁的地方对幼童的修行极其有利,莫同心居然说出要迁移的话,果然是很有昏庸的潜质。
“啊?”莫同心愣神,觉得十分惭愧,但还是没有彻底死心,“要不回去和湛宇哥商量商量,在江南建一个别院,反正他说我们圣庄钱多的是。”
嘉言大师很想翻白眼,但是为了维持他大师的形象,还是生生地忍住了。
“既然莫施主是一族之主,还是要想的周全一点,如果你自己觉得可行的话,那就随你吧。”
“行,反正他们都得听我的。”莫同心听完嘉言大师的话并没有多想,还沉浸在自己的美好幻想中,嘴角扯出的笑容怎么都止不住,笑弯了的月牙眼里面闪出细碎的光,让乘船的年轻渔夫不禁看呆了去。
嘉言大师眼神暗了暗,使了个咒模糊了莫同心的脸,让人无法看清,那年轻的渔夫疑惑地揉了揉眼睛,发现那美貌的姑娘脸变得模糊了,便失望地摇了摇头,继续卖力划船了。
嘉言大师满意的将头移到一旁,不再说话。
“当时年少春衫薄。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翠屏金屈曲,醉入花丛宿。此度见花枝,白头誓不归。”
耳畔传来的是年轻女子清丽的嗓音,嘉言大师看着如痴如醉般的莫同心,笑道:“白头誓不归,这说的不就是莫施主么。”
莫同心也不去理会嘉言大师的调侃,迷醉在那美丽的词曲中无法自拔。
“青楼斜影疏,良人如初顾。纤手如玉脂,淡妆胜罗敷。引君入香堂,言词论今古。君心城切切,妾意情楚楚。盟定三生约,共谱月下曲。岂料鸳鸯棒,分飞相思苦。纵有抱柱信,不能容世俗。君子世无双,陌上人如玉。不能同世生,但求同归土。”
再次传来的却是这样一曲哀怨中带着缠绵,莫同心竟是忍不住落下泪来,心底像是突然被什么东西给触碰,不由得一阵抽痛。
“纵有抱信柱,不能容世俗。”“不能同世生,但求同归土。”
莫同心口中喃喃,一直重复着这两句,明明毫无这种记忆,却像是在这之前就自己曾真真切切地亲身经历过。
“大师,我是不是,忘记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