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人影就像是一团黑漆漆的影子，看不清具体相貌，但可以肯定并不是穿着白色僧袍的嘉言大师，莫湛宇皱了皱眉，按理说此时街道上除了自己和嘉言外就不可能会有别的人了，那对面的又是什么东西。
“对面的兄弟，今夜外出很危险啊，你还是快些回家去吧。”莫湛宇朝着对面的人影大声喊道，觉得自己疑心太重，搞不好是城里的流浪汉晚上瞎逛呢，怎么会自己一出来就碰到不干净的东西呢。
人影似乎动了一下，突然抬起手臂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嘟囔着道：“咦，我不是在家睡觉吗，怎么跑外面来了。”
看着眼前人转过身就往回走，莫湛宇轻笑着摇摇头，自嘲道：“就说是普通百姓啊，乱想什么呢。”
“桀桀。”耳旁突然传来夹杂着怪笑的破风声，莫湛宇猛然间转身，一只带着盔甲的手就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方将军？”看着眼前那张并不陌生的脸，莫湛宇收回掌中将要把人击中的灵力，心中不好得预感又腾腾升起。
方随并没有答话，口中还在不断发出“桀桀”怪笑，声音嘶哑至极，就像是用尖利指甲划拉着地面，搭在莫湛宇肩上的手也加了几分力气。
方随奇怪的笑声让莫湛宇心里一阵发毛，他之前听过方随说话，那是的嗓音绝对不像现在这样折磨人，压在肩上的力量越来越大，莫湛宇的目光又暗了几分，虽然眼前这位方将军身上处处透着诡异，但是他身上还是散发着的还是人类的气息，不管这位将军是怎么回事，无论如何而也不能对人类用灵力。
莫湛宇抓紧方随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臂，想要将其拿起，在感受到那只手臂还温热的时候，莫湛宇竟是松了一口气，还好人还是活的。
方随的臂力大的出乎莫湛宇的意料，一只手臂死死钳住莫湛宇的肩膀，几乎让他一半的身子都无法动弹。
莫湛宇突然觉得十分庆幸，还好自己不是一直待在圣庄只顾着修习灵力，而是外出历练学了功夫，要不然现在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莫湛宇在一瞬间出拳袭向方随的咽喉，方随根本来不及阻止。咽喉是人体脆弱的地方之一，而莫湛宇几乎用了八成的力气，方随面上表情瞬间扭曲，松开钳制莫湛宇的右手，咳嗽着向后退了好几步。
肩上的力道瞬间消失，莫湛宇也向后退了几步，稳住身形后，才松了松发酸的肩膀，骨头的连接处传来一阵剧痛，像是直接被方随给捏断开了。体内的灵力随着神念流转，肩胛骨处的伤在瞬间愈合，疼痛也随之消失。
方随停住了粗粝的咳嗽声，满眼的戾气与混圆的虎目极为不搭，用阴鸷的目光狠狠地盯着对面的莫湛宇，仿佛在下一秒就要冲过去将他撕碎。
莫湛宇眸子暗了下去，眯了眯双眼，若是方才没看错的话，方随眼里的确是翻腾起了邪气，若是这样的话，事情便好办多了。
正受控的方随现在就是一具没有思想的行尸走肉，哪里能发现莫湛宇眼中的算计，怪笑了一声就再次向莫湛宇冲去，两只手握成碗大的铁拳直击向面门，浑厚拳风扑上莫湛宇的脸颊，虽不带有灵力，但还是能让人感到压迫。
莫湛宇向后退了几步才堪堪躲过向自己袭来的铁拳，双手成掌抓紧方随的手腕，使出十成的力气将它们向下翻转，想要借力将方随扭倒在地。
方随力气虽大，但是莫湛宇用了全力，他也无法挣开自己被抓住的手腕，便脚尖点地，借着莫湛宇的力气，缩了缩腰部就提起右腿踢向莫湛宇的胸膛。察觉到方随脚上的动作，莫湛宇心中暗道一声不好，忙松开手，用力将方随丢了出去。
“嘭。”方随坠地时地面发出一声钝响，可见莫湛宇用的力气之大。可方随像是感受不到疼痛，在倒地的瞬间又跳了起来，抬腿又是踢向莫湛宇的脸。
莫湛宇看着方随的动作觉得有些无语，怎么每次都是冲着脸啊，能不能放过小爷这样风流潇洒的俊颜啊！
方随可不管莫湛宇的脸会怎么样，每一击都用了全力，虽然莫湛宇在察觉到动作时已经尽力躲开，但还是被脚跟踢伤了左肩。“咔擦”，耳边传来清晰地肩胛骨断裂的声音，没了骨头的支撑，左肩迅速塌了下去。
莫湛宇还没来得及用灵力给自己疗伤，方随的另一只脚又踢了过来，莫湛宇强忍着痛，咬紧牙就伸出还能活动的右手攥住想要置自己于死地的腿，狠狠地发力，再次将方随提起来丢了出去。
莫湛宇趁着方随爬起来并再次向自己冲过来的空档迅速治好了自己的左肩，他总算看清了方随的套路，那就是没有套路，完全就是凭着本能在袭击自己，没有任何技巧而言。“只能控制思想而不能控制身体吗。”莫湛宇口中发出一声轻笑，带着些嘲讽的意味。
莫湛宇决定不再和方随硬碰硬，被控制住的方随根本不怕痛，出招狠绝，虽然自己受伤后很快就能治好，但那份痛还是要体会，何苦为难自己呢。
方随锲而不舍地向莫湛宇发动攻击，但莫湛宇不再和他对招，而是不停地躲闪，速度之快让人咋舌。
不停的快速移动让莫湛宇有些疲惫，看着满头大汗却不依不挠冲向自己的方随，莫湛宇蹙眉，“你倒是感觉不到不累。”
方随半蹲在地上来了个扫堂腿，强劲腿风带起了地上的灰尘，莫湛宇眼神一亮，道了一声“好机会”便跳上方随的肩膀，控制住力道踢向其后颈。
莫湛宇转身跳到方随的面前，只闻得方随一声闷哼，便“扑通”一声摊倒在地上。
莫湛宇随手拍了拍衣服上沾上的灰尘，吐出一口气，道：“这下终于轻松了。”
在方随闭上眼之后，面上的邪气终于显现出来，薄薄一层黑气浮在脸上，使得方随本就黝黑的皮肤显得更加灰暗。
莫湛宇从怀中掏出装有决灵液的玉瓶，一小滴决灵液自己从瓶内飘出，直奔向方随那黝黑的脸。像是感受到决灵液的气息，本来铺满方随整张脸的邪气在一瞬间缩成一个乌黑的小点，聚集在方随的眉心，但是决灵液却一直在方随脸皮上方徘徊，像是无法进入。
“这是怎么回事？”看着止步不前的决灵液，莫湛宇也是十分疑惑，以前从未有过这种状况。
等了好一会儿，莫湛宇决定暂时放弃压制方随体内的邪气，在确定方随并不会突然醒来后，便展开白雀圣卷将城内剩下的邪气尽数压制。
将碎片放入怀中，莫湛宇喘着粗气就坐到方随身旁，“大师怎么还没来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