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一直在努力,你看到,会不会欣慰。——叶依洁
一阵手机铃声响过,叶依洁快速冲了出去。原来就在三十分钟前,公安局接到报警称在林州市别墅区发现了一具男性尸体。报警的是户主妻子的哥哥陆强,他早上一进门就发现了尸体,于是赶紧报案。
依洁是林州市公安局的一名警察,大学毕业后被分配在当地公安局,她一直很崇拜被称为神探的杨辛明,而且是一个喜欢推理和探险的人,却苦于领导的安排,一直做一些案件整理的工作,没有真正的接触过案件,这一次领导安排她跟着队长李良接这个案子,依洁觉得这是一个展现自己的机会。
在案发现场,尸体是一名中年男性,体型微胖,尸体趴在地上,四肢几乎被砍断但是仍然有一些肉相连着尸体,尸体心脏部位受到刺伤,而最诡异的是尸体的头不见了。尸体的位置是在客厅靠近沙发的的位置,在尸体背后还有一段血迹,应该是死者爬行的痕迹。在茶几的烟灰缸里还有一些烟灰,但是没有烟头。客厅很整齐,没有打斗过的痕迹。现场也没有雄起。
关于“无头案”的会议正在进行,法医张娟面无表情的念到尸检分析“经过与户主的父亲及儿子所做DNA比较,尸体是户主陈宇,死亡时间为10月3日夜里一点到三点左右,年龄48岁,尸长167cm,体重78kg,足长26cm,身体发育良好,营养良好,尸体致命伤为心脏刺伤,是从背后刺伤。四肢的伤口应该是在死者死亡之后产生的。经判断并非一次伤害,而是经过多次的砍伤,而死者的头部切口非常整齐,应该是一刀切下。在死者的血液中发现了枸橼酸西地那非,也就是万艾可,俗称伟哥。”也许是见惯了尸体,张娟并没有特别的反映,只是机械化的念着手里的尸检分析。李良说道,“小徐,你念下你查到的关于陈宇的信息还有社会关系。”“陈宇的身份还有社会关系比较复杂,他名下有一所公司,但他又是**著名的‘毒三’,在他名下有很多夜总会,并且有很多地下交易,这些年手里的命案不少,但是一直没有证据,而且他在政府里有很多保护伞,所以一直没能抓捕他。陈宇与自己的妻子陆圆关系比较融洽,一直对妻子百依百顺,夫妻恩爱,并且育有一子。陈宇的父亲在乡下一个人生活,母亲多年前去世。事发当天,也就是10月3日,他们一家本来计划回乡下的,但是据陆圆称,当日陈宇走到半路上说有急事就没有回乡下,也就是说案发当日陆圆与儿子在乡下。在当天的监控录像中,没有看见任何人出入陈宇的别墅,也就是说没有人进去过这栋房子。”当徐志良这句话说出时,会议室一片哗然,“没有人进去,那是怎么做的案子?”李良沉思了一下,说到“我认为这个案件有下面几个疑点,第一,死者有服用过伟哥的迹象,就表明当天死者与女性有接触,这个女性是不是陆圆,如果不是她又会是谁?第二,当天陈宇没有回到乡下,他去了哪里?是什么事让他着急的走了?第三,没有任何人出入房子,那凶手是如何进来,又是如何逃得出去呢?希望大家能想一下这三个疑问。关于这个案子,大家还有什么想法?”依洁看着自己的会议记录说到“我觉得我们应该与陆圆认真谈一谈,她作为妻子,应该知道一些事情,还有那天为什么那么巧,家里没有一个人都没有,是凶手故意安排的吗?如果是就有可能是熟人作案。最后,案发现场里并没有发现水杯,那么她是不是在家里喝的伟哥?我觉得我们首先应该先和陈宇周围的人先谈话,了解情况,然后再调查。”依洁发完言后,没有人再表达意见,李良见此知道还没有深入调查,已经讨论不出什么,就开始布置任务“叶依洁和李欣,你们负责对陆圆谈话,了解情况。张晨和陈善,你们去询问陆圆的哥哥一些基本情况。李力和我去负责陈宇公司的手下张伟还有陈宇邻居的一些情况。依洁,你一会儿把陈宇死前一个月的电话清单给拉出来。如果没有其他事情就散会。”依洁说:“我还想去拜访一下陈宇的父亲,他的儿子在城市里生活的很好,他为什么要在乡下过苦日子?”李良说:“嗯,那你就和李欣负责这件事。大家各自行动,一定要尽早破案,还死者家属一个公道。散会。依洁,你留一下。”
等到众人都走后,李良说到“依洁,自从你到局里来,这是你的第一个案子,你上心我可以理解,但是不要太累了,陈宇的社会关系比较复杂,在执行任务时要小心。办案子不是我们想象中那样,尤其是刑事案件。所以遇到危险时,第一时间告诉我。”李良眼里的温柔隐瞒不了。依洁只是淡笑道:“嗯,我会注意的。谢谢李队长。”李良眼里闪过一丝失望,说“依洁,你不必对我那样客气,感觉我们很陌生一样。”“李队长,如果工作上没有事,我就走了。”依洁只给李良留下了个背影,李良无奈的叹了口气。
叶依洁和李欣第二天一大早就去了陈宇的家里拜访陆圆。当看到陆圆时,依洁小惊讶了一下,从外表上看,陆圆虽然已经40岁了,但是由于保养的好,还有身上隐隐有种气质,让人觉得陆圆很有魅力。这样的人怎么会和陈宇在一起呢?而且看起来陆圆对于陈宇的死很镇定,但是仍然掩盖不住脸上的憔悴还有红肿的双眼。“你好,陆女士,对于你丈夫的事我们很抱歉,今天我们是想了解一下情况,请您配合一下。”也许依洁也是一个理性的人,没有因为同情而失去分寸,仍然保持着冷静,也许在其他人看来,还有点冷漠。
陆圆说到:“配合你们办案是我的义务,而且我也希望你们能尽早破案,换我们一个公道。”陆圆去厨房倒了两杯水,递给了叶依洁和李欣。依洁微笑道:“这种事您还亲自干,怎么没有找一个保姆?”
“我们之前有一个保姆,叫张珊,是从四川来的,从一家体育学院毕业后找不到工作,又不愿意回去,就留在了这,后来做了保姆这一行。三天前不知道怎么回事,陈宇非要开除她,劝也劝不住,就发了三个月的工资,让她回老家了,家政公司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只能我自己干了。”陆圆介绍到。
“那我可以去她的房间看一看吗?”
“当然可以”。陆圆领着他们来到了二楼最里面的房间“这间就是,张珊走的时候估计是有点生气,平时我们关系都很融洽,一直像朋友一样,这次陈宇非要赶她走,不管是谁肯定都会生气...”
房间比想象中的大,很整洁,墙上还贴着张珊的海报,她很漂亮,而且眉宇间有股媚态。李欣拉开抽屉:“依洁,这里有**。”又转向陆圆:“张珊在这里有男朋友?”陆圆惊讶道:“没有呀,她不爱出门,每天除了买菜接孩子,就哪里也不去。我让她出去逛逛,她也不去。我平时比较忙,家里什么事都顾不过来,全都是张珊帮忙打理的,也不知道这陈宇为什么非要开除她。”依洁注意到,陆圆的惊讶时间有点长,也有点夸张。“陆小姐,我们去客厅谈吧。”依洁又打量了房间一圈。
“嗯,陆小姐,陈宇最近有没有比较反常的地方?”李欣也拿出了记录本开始询问。
“要说反常也没有,就是他好像有点心事重重的,不爱说话。我问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他就告诉我,没事,不要担心之类的,我也就不再问了。”
“10月3日那天你们回乡下,陈宇突然改主意不去,是接到电话才走的,你知道是出了什么事吗?”李欣继续问道。
“陈宇很孝顺,每个月的三号我们一定会回乡下去看他的父亲。至于出了什么事,他走的匆忙,也没有告诉我,我不知道。”陆圆回答道。
李欣又问了一些问题,谈话基本上结束,就在他们准备走的时候,陆圆的哥哥和陆圆的儿子回来了。陆圆皱着眉对陆强说:“还没有放学,你怎么把他给接回来了?”“嗯,他发烧了,我带他回来休息一下。”陆强似乎有点怒意。依洁看向孩子,孩子站在那里,手里卷着衣角,好像有点害怕陆强。陆强不是他的舅舅吗?
“陆先生,你好,正好您在,我们来是了解下情况,希望您配合我们破案。”依洁走到了陆强的面前。“当然,我愿意配合你们。”
李欣说:“是您第一时间发现死者并报的警?”陆强玩弄着手指,不在意的回答说“嗯”
“那您当天是找陆圆还是陈宇?有什么事吗?”陆强眉宇间似乎怒气又现,说到“我在这里住着,晚上玩了**的麻将,今天早上才回家,我会自己家还得有事才能回吗?”
“你和你的妹妹妹夫住在一起?”
“嗯,警察叔叔这种事情也管?”
“你...”李欣有点生气。“案发当晚你和谁在一起打麻将,有没有证人?”
“有啊,打麻将的那几个都是证人。”
依洁忽然说到:“感谢您的配合,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记得带孩子去医院看一看。”拉着有点生气的李欣出了大门。“依洁,你干嘛不让我问下去了?那个陆强肯定有问题。”依洁摇头道“你没看出来吗,陆强没有那么简单,你从他嘴里什么都问不出来,他既然说了去打麻将,肯定已经有了充分的人证,你再问下去也没意思。”李欣丧妻的说“那我们就这样放弃陆强的调查吗?”“当然不。”说完后依洁就靠在了车座上,好像在思考什么。过了很久,说到,“走吧,去陈宇的父亲家里看一看。”
叶依洁和李欣刚进入大门,就有条狗狂吠道,陈宇的父亲听到从家里出来迎接,一看到依洁和李欣身上的警服,略微尴尬道:“这条狗是刚来的,我也不敢靠近它.”李欣笑笑,“不碍事的,怪不得您把狗栓的院子的西边。这样就不害怕咬到别人啦。”李欣是个性格直爽的人,这么一说也没有尴尬的气氛了,但是总感觉陈宇的死对这个老人来说,是一种打击。可能因为陈宇的死,这个老人看起来格外的瘦弱还有沧桑。老人对于叶依洁和李欣的到来似乎一点也不意外,也没有询问,平静的有点不寻常。李欣看到这样,心里也有不忍,就说到:“我问您几个问题,我们来就是了解下情况的。这样才能尽早破案。”老人道:“到屋里来说吧。”叶依洁一进屋就看见了一个大大的黑色行李箱。就问道“这是陆圆的行李箱吧?”老人微微一怔,说到“嗯,他们那天来的时候带来的。”依洁看着这个行李箱觉得眼熟,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李欣打断了依洁的思考“依洁,你来记录吧,我询问。”
“10月3日那天,陆圆和您的孙子几点回来的?”李欣开始问道。
老人想想说:“可能就是下午四五点的样子。从市里到这比较远,开车要一个多小时呢。”“那每个月他们一家人都会回来看您吗?”“嗯,陈宇这孩子虽然做了很多错事,但是还是很孝顺的,每个月都来看我,还寄钱...”依洁突然打断问道:“您住在乡下陈宇不反对吗?您为什么不去城市里和儿子,孙子一起住,享受天伦之乐?”老人的眼里突然泛起了泪光:“哎,人老了,住不惯...”“对了,您有空去看看您的孙子吧,今天我们去照陆圆时,孩子发烧了。”老人听到这里有些激动,“孩子还好吗?要不我一会跟你们一块回去照顾照顾孩子。依洁站起来说,“那我们现在就走吧。”老人突然想起来什么,“要不,您先等一下。”然后进了厨房,拿了满满的一碗米饭说“这一去不知道要几天,我给狗喂点吃的。”看着老人颤颤巍巍地走到了狗的身边,忽然手一哆嗦,碗突然掉了,听见“砰”的一声清脆响声。“哎,人老了,不管用了,连碗饭都端不住了。算了,不管了,咱们走吧。”依洁想看看掉在地上的碗,但老人占的位置正好遮挡住了依洁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