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围上来的几人,夙流罂主动跳下马车,颠簸了那么久,现在终于可以活动活动筋骨了。
不等他们出手,夙流罂已经迅速上前,三下五除二,将他们全部打倒在地。
原来只是几个不入流的小淫贼……
可是,很快,夙流罂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那几个男人立刻爬了起来,并摸出了身上的匕首,相互看了看,再看向夙流罂时,眸中已充满了杀意!
他们下手极狠,而且只刺向重要部位,像是就要置夙流罂于死地。
看着气势越来越凶的几人,夙流罂当下摸出石灰粉向他们洒去,随即趁他们慌乱之际夺下了他们的匕首。
“下不为例!”看着身上都有烫伤之处的众人,夙流罂淡淡警告。
见他们落荒而逃,夙流罂放松了警惕,当下开始弯腰捡匕首。
忽然,铿锵,尖锐的一声刺响自身后响起,夙流罂迅速转身,看着那个要偷袭自己的男人,当下脚上用力,将掉落在地上的匕首踢向那人。
男人不可置信地看着插入腹部的匕首,当下浑身抽搐着倒在了地上,其他人见状,立刻四下逃窜!
夙流罂看着那涓涓涌出的殷血,男人也许还有救,但是,她却不打算救他。
她四下看了眼,若非是有暗中人相互搭救,也许,现在倒在地上的就是她了!
就在这时,车夫突然从远处跑了过来:“姑娘,我突然肚子疼,见你睡着,就去方便了……”
说着,才似看到地上的男人般,立刻惊呼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夙流罂却只是意味深长地看着他,这肚子疼的,还真是时候。
想着,口中却只道:“已经没事了,走吧。”
车门关上的瞬间,车夫看了眼死去的男人,眸底闪过几分阴狠。
马车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不见。
刚才那几个逃窜的男人从草丛里站了起来,警惕地四下张望着:“竟然有人暗中相助,这丫头不简单!”
“奶奶的!任府的那娘们怎么没告诉我们,这妞会武功?还害得我们折损了一个兄弟!”
“没事,她总归会回来的,我们就在这候着,这次,一定要折磨死她!”
话落,眼前骤然有银光一闪而过。
几个男人捂着瞬间血涌喷张的脖颈,看着眼前似鬼魅般的紫衣女子,死不瞑目地倒了下去。
马车内,夙流罂熄灭了安神香,她现在需要的不是安静,而是清醒。
用膝盖都能想到,那几个男人究竟是谁派来的,除了任婧,还真没有人再对她这般恨之入骨了!
这个车夫,也不简单,她倒要看看,他们究竟还有什么新花样!
透过车帘向外望去,远山重叠,似行笔飘逸的水墨画。
近处,有竹屋依小溪而建,阵阵熟悉的清香气息从里面袅袅传出。
夙流罂摸了摸平坦的腹部,事出突然,她并未准备干粮,现在已经快饿成干瘪的小菜豆了。
“停车!”她打算去竹屋碰碰运气。
刚走到门口,就看到院子里栽满了植被。
那奇特典雅、粉雕玉琢的多肉植物,赫然是冰灯玉露无疑。
远远看去,那一粒粒清亮莹润的,紧紧挨在一起,像是散着清香的冻果,看的夙流罂更为饥饿难耐。
院中有个小圆桌,桌子上摆放着胭脂草、红蓝花、艳红的玫瑰花瓣……
这些,好像是用来做胭脂水粉的?
夙流罂心中生疑,当下对着屋内道:“有人吗?”
连叫了几声,却无人应答,夙流罂只好向屋内走去,见有个屋子的门是开着的,而且那醉人的馨香就是从里面传出的,她便轻步走了进去。
刚踏进去一步,她就立刻顿住了脚步!
桌前,坐着一个人,背对着夙流罂,那人的上衣褪到了腰腹处,宽肩窄腰,背部线条流泻,完美似描绘,更要命的,男人的肌肤洁白无瑕似美玉,饶是身为女子的夙流罂见状也不禁汗颜。
她正盯着这香艳的画面看的入神,闻声,男人却已转过了头。
她本以为,拥有这种细腻肌肤之人,长相一定也很阴柔,却不想,男人的五官极为分明,却不深邃,肤色白皙,眉宇却不觉清淡无光,分明是一双桃花眼,眸中却多了几分淡漠,看似矛盾的种种,在他身上却完美融合,无形之中,更多了几分缱绻魅惑,似浮香,清幽,而深沉。
对上他审视而惊疑的目光,夙流罂才意识到自己看了不该看的,下意识地就要向外退去,却觉得,这样太过突兀了,即便说清楚了,也会觉得尴尬,所以,她强自镇定地点了点头:“嗯,完美。”
话落,转身离开。
若非她近乎落荒而逃的背影出卖了她,卫裕安真要觉得,她是对这种香艳早已司空见惯了。
收拾好玉露膏,卫裕安穿好衣服,向外走去,夙流罂还站在院中,还未离开。
“那个,我……”夙流罂觉得她有必要解释一下。
“我有邀请你进来吗?”
今日的夙流罂虽换回了女装,但是卫裕安熟谙于人皮面具,所以刚才在屋内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夙流罂闻言,神情微怔,她想起了她曾经说过的话——我有邀请你吃吗?
他的眸光淡然,却略带了些挑衅。
虽然两个人的相貌天差地别,而且声音也不一样,但是这个眼神……
“是你?”夙流罂当下就认出了他,这正是让她去祁阳山庄却并未等她之人!
一想到她****似的被人放了鸽子,夙流罂就气哼哼道:“我当是谁呢,都不敢以真容示人,难怪会失约!”
卫裕安挑眉:“偷香窃玉后还这么理直气壮,难怪会倒打一耙!”
“哈,那日是谁像蝴蝶看到花似的一直盯着我?”
卫裕安凝眸,你竟然人身攻击,说我像花蝴蝶?
他当下冷了神色:“即便是花,你也只是桔梗。”
——男人婆一样的桔梗。
竟然骂我是男人婆!
夙流罂还未见过这么锱铢必较的男人,当下正准备坐下,好好和他理论理论,余光骤然瞥见了圆桌上的白玉胭脂盒。
胭脂盒的种类很多,但是能用得起白玉这么奢侈的,还真是少之又少。
而且,这胭脂盒的款式,倒是和之前白冉给夙流罂的玉露膏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