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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立誓报仇

不知过了多久,刘炎悠悠的醒了过来。刘炎发现自己正躺在地上,刘炎双手支地坐了起来。

刘炎看了一下周围的情况,发现自己完全处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前方十多米处有一株参天大树,大树极高,枝干繁茂,在他看来这株大树至少得有五米长宽。而自己现在就是处在这颗大树的阴影中。

刘炎心中暗想这株大树估计得活了几千年,不然不会这般高大,他从未见过如此粗壮的树木。

猛然间,刘炎突然想到了自己的爹娘,顿时刘炎心中大急,他害怕父母把他抛弃了。想到这里,刘炎不禁眼眶红了起来。

他连忙站了起来四处张望,寻找父母的踪迹。他哭喊道:“爹,娘你们在哪里呀?难道你们不要炎儿了吗?”

刘炎声嘶力竭的哭喊道,可是没有一个人回应他,倒是几只小鸟被他的哭喊声惊飞。

刘炎一边哭喊,一边寻找,此刻的刘炎就像是一个迷路的孩童不知所措。

终于刘炎朦胧中看到一道身影,他惊喜的狂奔过去,确实是他的父亲刘丰。而且他还在刘丰身边十多米处看到了母亲王艳的身影,刘炎此刻惊喜万分。

“爹、娘我还以为你们不要我了呢?”刘炎止住泪水呜咽道。

依旧没人回应他,刘丰和王艳只是静静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面容僵硬。

刘炎没有得到爹娘的回应,不禁高声叫到:“爹,娘!”

依旧是没人回应。刘炎此刻也发现不对,他慢慢的蹲在父亲身边,轻轻的推了推父亲的肩膀,刘丰依旧是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

刘炎不禁加大了力度,可是刘丰依然没有丝毫反应。

刘炎也急了,心中不由得害怕起来。推着刘丰的肩膀呼喊道:“爹,你醒醒啊!不要再装睡了。”

可是此刻的刘丰根本就听不到他的呼喊。刘炎害怕极了,疯狂晃动刘丰的身体,刘丰依然没有醒过来。

刘炎不断哭喊道:“爹,你醒过来吧!”他拼命地晃动刘丰的身体就是没有任何反应。

刘炎突然间停止了晃动刘丰的身体,猛然站了起来,疯狂的向母亲身边跑去。

“娘,你醒醒,爹他不理我了。”刘炎委屈道。

刘炎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心中大急。再也顾不得了,大力推了一下母亲的肩膀,王艳也是没有丝毫反应,一动不动。

“娘,你醒醒,你醒过来呀。”刘炎再次哭喊道。

可是无论刘炎怎么哭喊,就是没人回应他。无论他怎么晃动父母的身体,他们就是一动不动。

刘炎突然想到以前他和父亲的对话。

“炎儿,这个松鼠已经死了!”

“你怎么知道他死了?他没死,昨天我还给他东西吃呢。”

“生老病死这是自然规律,他身体僵硬,早已没了呼吸心跳。”

“不,我不相信。”

“不信你把手放在父亲的嘴唇上感觉一下,然后你再试试松鼠的呼吸,听听它的心跳。”……

刘炎颤巍巍的伸出了自己的小手,就在刚接触母亲嘴唇的刹那,刘炎又迅速的将手缩了回去。

刘炎突然站了起来,疯狂的跑了出去。“扑腾”刘炎双膝跪地大声哭喊起来。

刘炎的嗓音早已变得嘶哑,良久刘炎终于止住了哭声。他再次向父亲的身体走去,他走的极慢,双腿都在不自觉的颤抖。

刘炎努力伸出自己的小手,颤抖着向着刘丰的嘴唇探去。此刻刘炎已经闭上了双眼,直到手指处传来的冰凉,才使他缓慢地睁开了双眼。

只见他那小手准确的贴在父亲嘴唇上,他的小手不自觉的颤抖起来。刘炎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仔细感受着手指上的波动。可是他丝毫感觉不到一丝气息。

刘炎猛地用左手掐了一下右手手心,这一次他感觉到了疼痛。

刘炎的泪水如决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他不相信,他绝不相信。他又趴在父亲胸前,用耳朵仔细倾听着,没有心跳。再听,依旧没有心跳。又听,还是没有心跳……

连续听了十几次都没有听到父亲的心跳声,刘炎最后的一丝希望也放弃了。

他又狂奔到母亲身边重复着同样的动作,结果依旧是没有心跳。又连续听了十几次,还是没有心跳,刘炎彻底绝望了。

这一刻,刘炎从未感觉到如此无助。

刘炎猛地扑进母亲胸前大哭起来,刘炎嗓子已经完全哑了,眼泪仿佛永远止不住。

在母亲怀中哭累了,刘炎又跑到父亲怀中哭了起来。

刘炎就这样,在父亲胸膛中哭完,又跑到母亲胸前哭。不知道来回哭了多少次,直到他哭的晕了过去,这才睡去。

不知昏睡了多久,刘炎才慢慢的醒了过来。

刘炎再次清醒过来,即使他不愿相信但也不得不面对现实,他知道父母已经永远的离开他了。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是早点让父母入土为安。

他走到父亲身边不远处,深深的跪了下去。刘炎双手齐动,在地面上疯狂挖了起来。

刘炎一边替父母挖墓穴,不自觉的眼泪又掉了下来。渐渐的刘炎的十指已磨出鲜血,可是手指沾上泥土便将鲜血凝结住了。就这样一直不停地挖着,手指的疼痛感早已麻木。

不知不觉中刘炎已累的昏睡了过去,可是不久他就醒了过来,然后又继续拼命的挖着。

除了拇指指甲,刘炎其他八只手指的指甲都崩裂的残缺不全。不知道昏睡了多少次,刘炎终于挖出了一个能够容纳父母两人的墓穴。

墓穴深度与刘炎肩膀齐平,刘炎仔细平整着脚下的泥土,直到他觉得满意他才停了下来。

一切弄好之后,刘炎准备出去安葬父母。刘炎手臂弯曲贴在地面上,双脚用力往上蹬,想要爬出去,可是无论他怎么蹬,就是踩不到任何支撑点。

刘炎用双掌压住地面,准备用手掌支撑他上去,可是刚一用力,手指间传来的钻心疼痛使刘炎连忙撤去手掌,少了支撑,刘炎瞬间便摔了下去。

“呜,呜,呜……”刘炎无助的大哭起来。

突然间,他灵光一现想出了一个办法,他强忍着手指传来的疼痛在墓穴边上挖了几个脚蹬。刘炎艰难的爬上来之后,高兴的眼泪都流了出来。

他缓缓走向父亲的身体,在父亲身旁磕了三个响头,然后才拉着刘丰的右臂向墓穴移去。可是刘炎拼劲全力就是拉不动刘丰的身体。

“爹,我拉不动你,我拉不动你。”刘炎哭喊道。“呜呜,呜呜呜呜……”

刘炎看了看两米外的墓穴,猛然抹去泪水,再次准备拉动刘丰的身体。

“啊……”刘炎大喊一声,猛然发力,这次刘丰的身体被拉动了半寸。看到父亲的身体被拉动了,刘炎大喜,再次拼命拉动起来。

“扑腾”一声,刘炎筋疲力竭的坐了下来,然后顺势一躺,睡在地上大口喘气。他实在是拉不动了,此时刘丰的身体已被他拉动了一尺。

休息了一刻钟,刘炎再次拼命拽起刘丰的右手往墓穴拉去……刘丰的身体就这样一尺一尺的被刘炎拉倒墓穴边上。

刘炎没有选择直接将刘丰的身体推下去,而是他跳了下去,从下面拽住刘丰的右臂把他往里拽。随着刘丰的身体慢慢移动,慢慢地就有一半悬空,刘丰的身体突然坠落下来。“砰!”的一声,刘炎猝不及防之下被砸个正着,刚好被压在刘丰身下。

刘炎吃力的爬起来,刚起身就看到父亲脸上沾满了泥土,刘炎哭喊道:“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摔你的,我弄不动你。”

刘丰轻轻地替父亲擦去脸上的泥土,然后又爬出去,开始去拉母亲的身体。

虽然王艳的身体离墓穴较远,可是因为体重较轻,刘炎用的时间比拉父亲用的的时间还要少。

刘炎小心的替父母整理着衣服和头发,一切都整理好之后,刘炎望着父母那苍白僵硬的面容,一瞬间泪如泉涌。刘炎突然抱住父亲的身体伏在刘丰的胸前哭喊道:“爹,我好想你啊。”哭了片刻又抱住母亲的身体哭喊:“娘,我也好想你啊。”

刘炎哭累了正准备起身上去,无意间拽动了母亲的手臂,刘炎小心翼翼的将母亲的手臂放回去,突然他看到母亲手腕上一只莹白的翠玉手镯。

刘炎突然想到虽然父母去了,可是他总得留些父母的东西作为纪念。刘丰小心的将母亲手腕上的手镯摘了下来。然后又看向父亲右手,果然看到了那枚红色的宝石戒指。

刘炎将父母的东西取下之后小心的藏在怀中,然后慢慢地爬了上去。

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刘炎朝墓穴中的父母重重的磕了十几个响头,然后缓缓地走到土堆旁边。

刘炎捧起一捧泥土轻轻地向父母脚边撒去,泥土刚洒下,刘炎的泪水止不住的再次流了下来。

刘炎的动作很轻很慢,生怕泥土会砸痛沉睡中的父母。刘炎一边轻轻地撒土,一边嘴里不断地哭喊着:“爹,娘……”

渐渐的,父母脚边的泥土已经和地面一平了,可是刘丰王艳身体的上半部分却一点泥土也没有。刘炎缓缓地将泥土向父母双腿处撒去,就这样一点一点的撒向胸前。可是看到滚落的泥土落在了父母的脸上时,刘炎的哭喊声震天。他猛地转身将手中的泥土用力向外撒去。

“啊啊……”刘炎的哭喊声响彻云霄。

喊得累了,刘丰再次颤抖着小手捧着泥土轻轻地像父母的脸庞撒去,渐渐地,父母的脸庞被泥土覆盖了,之后刘炎加快了手中的动作。

终于当刘炎洒下了最后一捧泥土时,一个锥形的小土堆就此形成,那就是父母安息的地方。刘炎跪在土堆前一动不动。

刘炎不知不觉仿佛回到他刚记事的时候,他回忆起和父母一起逃亡的日子。那时候总是父亲护着他和母亲,他们不停地逃,敌人不停地追。终于摆脱了敌人,他们一家人在大山脚下安定下来过着快乐的日子。

刘炎一点一点的回忆着父母教自己认字的情形,直到想到那蓝雨,刘炎目光变得锐利起来。他想到父亲被打的连连吐血,而他他却一点办法也没有,他恨自己没有能力,总是在母亲的怀中让父亲保护着。

正是南宫远将他们一家逼上了绝路,想到南宫远,刘炎牙齿咬的紧紧地,南宫远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他要报仇,要替父母报仇。

刘炎右手紧紧握拳猛然朝面前的地面砸了下去。对着灰暗的天空大喊道:“我要报仇,我一定要报仇。”

刘炎挺直了自己的腰身,高高举起自己的右手,紧紧握拳道:“我刘炎在此立誓,今生今世一定要为父母报仇,哪怕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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