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素颜与农家女主热聊,就听屋子外面一阵哄笑。邱素颜好奇地探头往外看,透过玻璃窗只见众人正笑得前仰后翻。掩饰不住好奇,邱素颜与女主匆匆忙忙告别返回屋外草坪的餐桌。
“你们怎么了,那么大的声音,有什么好笑的事也让我笑笑。”邱素颜满脸好奇地问。
俅俅本来是扑在谷俊怀里撒娇,看见妈妈来了,转身就滚进妈妈怀里。俞可岚正笑得抹眼泪。她好容易收住笑容,指着安崎说:“奶奶正说他小时候玩皮呢!”话说到这里,又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安崎无辜的眼神看着这个人又看看那个人,不知道大家为什么笑得这么开心。看见俅俅在妈妈怀里扭来扭去,娅娅在妈妈身边安安静静地吃饭,不觉流露出羡慕的眼神。
“安崎,屋子后面的那个鸟巢是谁造的?真像童话故事里的东西。”谷俊问道。
一说到鸟巢,安崎就来了精神。他头一歪,鼻子一哼,“不告诉你!”大眼睛斜着看天,好像在对刚才谷俊笑他表示不满。
看他那可爱的模样,谷俊忍不住想逗他:“这么神奇的想法一定是个很厉害的人”
安崎还是不答,脸撇向一边不理谷俊。众人看着觉得有趣,俞可岚强忍住想要伸出“魔爪”在他白嫩白嫩的脸都摸一把的冲动。邱素颜笑意盈盈,故意接过话茬一本正经地说:“我看这不是人类造的,肯定是什么外星生物在这里下了三个蛋。”
“蛋?什么蛋,哪里有外星生物蛋?”俞可岚一脸茫然。俅俅听妈妈这么说,觉得妈妈好厉害,满脸佩服的靠紧妈妈。安崎小脸继续撅着,一副不屑的样子。奶奶笑咪咪的看着大家不说话。
谷俊立刻明白邱素颜的意思,接着说:“对了,我怎么没想到,肯定是外星生物下了三个蛋正巧落到树林里。”他故意不看安崎,神神秘秘的跟邱素颜讨论:“你说,这是什么外星生物蛋?是外星鸟蛋?”
经他这么一说成功吸引俅俅的好奇心。一直在边上安安静静吃饭的娅娅也停下来,睁大眼睛看着谷俊。“哼!才不是呢!”安崎否定谷俊的说法,继续撇脸看青天。奶奶慈祥地摸摸他的头,算是安慰他的小情绪。
“对,才不是呢!”邱素颜故意认真附和安崎的话,安崎把脸转向她。“你以为地球上的鸟下蛋是椭圆形的,外星鸟下蛋也应该是椭圆形的呀!”
她的话把仨个小家伙给绕晕过去。安崎一脸茫然做沉思状。谁知道邱素颜话锋一转,只见她憋着笑意一字一句地说:“也许就是是一只外星毛毛虫正宇宙中下蛋,正好卡在树枝间呢!”
她的话刚出口,俞可岚忍不住爆笑。谷俊、奶奶也跟着大笑起来。邱素颜再也憋不住了,搂着俅俅笑得花枝乱颤。
额!对于这个答案,俅俅傻了,娅娅也傻了,不知道大人们在笑啥?
“才不是呢!不是毛毛虫下的蛋,是我爸爸造的。”面对大人的笑安崎爆发了,大吼一声,眼神满是委屈,眼里噙满泪水。所以的人都被安崎爆发出来的情绪震住。邱素颜停止笑,被孩子愤怒的表情震醒,心里有些愧疚。她把怀里的俅俅递给谷俊,走到安崎面前,蹲下来,双手抱住他,直视安崎:“对不起!阿姨跟你道歉。阿姨不知道是你爸爸造的,阿姨只是想开个玩笑。”
一句话没说完,安崎的眼泪刷的流下来,看来真是伤心。
这时候俅俅和娅娅都围过来,娅娅默不啃声,没弄明白哥哥为什么哭,阿姨为什么要道歉。俅俅拿张面巾纸帮安崎擦眼泪:“哥哥不哭,擦擦。”
奶奶抱安崎搂紧,安崎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不哭也不闹地躲进奶奶怀里。
“奶奶,对不起!对不起!”邱素颜觉得万分抱歉,几句对不起不足以表达内心的愧疚。
奶奶拍着怀里的安崎慈祥地说:“没关系!你坐,坐。”
邱素颜带着俅俅回到座位上。只听奶奶解释说:“我原先不住在这里,是他爸把我们接来帮忙照看安崎的。怕安崎在这里没有玩具就给他建了那个鸟窝。每次他来俩父子都会在那上面闹上好一会儿。没伴的时候安崎也会自己在上面玩。”
大家伙这才明白安崎情绪激动的原因。对于一个四岁大的孩子来说,那蛋壳状的鸟巢里有爸爸的温暖。
“安崎,阿姨能抱抱你吗?”邱素颜伸出双手期待安崎的反应,她不知道怎么祢补自己的无心之失,只想抱抱这个孤单的孩子,希望他可以原谅自己。
安崎身体卷缩在奶奶怀里,拒绝的扭转头不看邱素颜。邱素颜尴尬地收回手,回到坐位上。为了缓解邱素颜的尴尬,谷俊插话说:“安崎,我猜你一定喜欢和爸爸在一起。”
安崎扭头看着谷俊“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你跟爸爸都喜欢鸟巢对不对?”谷俊继续提问。所有的人都安静地看安崎的脸。安崎又是“嗯了一声。”
“那你们在鸟巢里面做什么呢?”谷俊做思考状,安崎把头从奶奶怀里伸出来冲着做了个鬼脸,意思是你猜不着。
“玩滑梯。”一个稚嫩的声音抢答。
“捉迷藏。”另外一个稚嫩的声音弱弱地答。
“你们都猜错了,是讲故事,爸爸给我讲故事。”安崎为大家猜错了兴奋不已。
可以想像得到,那是一个很美的画面,幼小的孩子依偎在父亲宽阔的胸怀里,痴迷的听爸爸讲故事,沉浸在故事情节的奇幻世界。那是一种怎样的幸福啊!这位神奇而有爱的父亲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呢?邱素颜不禁产生好奇。看着安崎那双漂亮的眼睛,邱素颜有些似曾相识的错觉。
灵光一闪,邱素颜忽然有了新的想法。做为答谢安崎和他家人的热情款待,邱素颜开始给安崎和娅娅、俅俅讲《艾丽丝漫游奇境》。故事情节跌宕起伏,小朋友们听得入迷。俅俅和娅娅分别依偎在邱素颜的左右胳膊里,安崎也激动地跑到邱素颜目前问东问西。谷俊举起手机拍下这动人的场景。
饭后,邱素颜等人要去看樱花,安崎嚷着要一起去。奶奶年纪大,腿脚不方便,唤来媳妇为邱素颜等人带路。邱素颜惊奇地发现安崎唤女主人不是“妈妈”,而是“婶婶”。看来奶奶有俩个儿子,安崎的爸爸是另外一个。
樱花林在度假村的另一边,准确地说是绕着山脚的一条林荫道。道路两旁樱花盛开,雪白的花朵枝头绽放,放眼望去一大片一大片的,如云似雪很是壮观。一条石板路在树下蜿蜒曲折,延伸向未知的远方。微风徐徐,雪白的花朵枝头摇曳,摇曳出阵阵花瓣雨。花瓣在空中盘旋飞舞,让人眼花缭乱。孩子们兴奋不已,追逐着每一片空中飞舞的花瓣,谷俊和俞可岚跟随其后。邱素颜挺立在树下,扬起脸,闭上眼睛,闻着花香,一任花瓣轻轻飘落在脸上身上,沐浴着花瓣雨,感受春的气息。
感觉有人走来,邱素颜睁开眼。繁花似锦的樱花树下,一位身着杏色休闲装的男子信步走来。只见他五官俊秀,目光沉着含蓄,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却如水中清波,荡起层层涟漪。一片花瓣无声飘落在他挺拔的身上,令他看起来好温暖。
他也看见了她,停下脚步,上扬的嘴角在脸上凝固。一股莫名的情绪搅动着邱素颜,无意识地对他喊道:“倾城,你来了!”
这一声喊得亲切热烈,一如往常。这个名字,眼前这个男人,这张脸,一切都那么熟悉。
邱素颜掩口,大惊失色地看着樱花树下那张同样惊讶地脸。若干年前,同样的地方,同样的场景,同样的脸……,往事如过电般在脑海中闪现。眼前的这个身影慢慢地和梦里那个神秘的身影重合,重合。
邱素颜惊呆了,这些年梦里困扰的是他?!自己多年前的恋人——庄倾城。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这么多年,他为什么会从自己生活里消失殆尽?难得曾经的美好都是假的?难道自己一点都不曾爱恋过他?
邱素颜脑子一片空白,身体僵硬,如树般根植在原地,一任他在纷纷扬扬的花瓣雨中向自己走来。
“素颜,你还好吗?”那张俊俏地脸在对她微笑,跟她说话,向她问好。可是,她嘴不开嘴,发不出声,不知道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