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能把酱紫也带走,麦享决定租个车开回去。这不光是爱护小动物的意识,也是为了妹妹——目前能从北京带出来的,除了那份伤痛还有肚子里的孩子,就只有酱紫了。
当车开始发动的时候,麦小宝一直看着窗外的一切:他们走过住了4年的小区——这里的一草一木、一个人一件事都是那么记忆犹新,喏,王大姐正在低着头铲屎****;穿过柳荫的小路——那是每天上班必经的站台,看,隔壁那栋的小帅哥正在等公交;看着路边地铁站上的行色匆匆、街道边繁华的美食街、高速路上的牌子写道:上海方向的时候她才恍然大悟:原来我已经离开了这里!
麦享边开车边想:在少不更事的年纪里,很多人都会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而远离过家乡甚至第二故乡,直到如今站在三十多岁的风口里,回望过去的日子是那么久远那么凄凉!可是又有什么关系?新的时间、新的地方总会有新的开始啊!
当车开到麦享住的小区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的上午,原来开车是这么辛苦,连酱紫都东倒西歪的。收拾妥当后麦享出去还车,剩下麦小宝和酱紫在屋里躺着。
“累不累啊?酱紫?不好意思让你跟我一起吃苦!对不住啦!”
酱紫好像明白什么了,凑过来喵喵叫最后依偎在了她的腰间打起了盹。于是小宝也沉睡了——她实在太累太累了,睡着了,梦里也是恍恍惚惚的,只听见有个声音问她:你知道怎样才算见过大世面吗?麦小宝哽咽道:我怎么能知道?世面大又如何?我还不是一个人?懂的多又能怎样?还不是过的伐开心?只见那个声音说:会讲究,能将就,能享受最好的,也能承受最坏的,见过大世面就是见天地美景、见众生成败,而这些最终都是为了去遇见更好的自己。可是麦小宝说,但是承受最坏的之后,我的心会疼啊,就没有心情去遇见了啊!怎么办?
就这样问啊问,那个声音还是没有给予回答,她哭了,泪水流了一地把自己包围起来,只见水中有个扁舟,里面是一个尚在襁褓里的婴儿,大大的眼睛几乎占据了半边脸,婴儿怔怔的看着她,流出来晶莹剔透水晶般的大大的眼泪。那声音似乎在告诉麦小宝:不要抛弃我!
就在这个婴儿要靠近小宝的时候,她恐惧的心情越来越重,最后吓得坐起来,连酱紫都吓瘫在地。直到起来的时候才意识到这只是个梦境,她披散着头发双手抱在胸前大口地喘着气,汗水浸透了衣衫,连姐姐开门进来都吓得魂不附体。“姐,你去哪里了?我!”麦小宝惊呼。
“怎么了?”麦享拎着大包小包看见妹妹这样也着实吓了一跳,“怎么了你?出什么事了?这么多汗?”她边说边把包放下就过去看了看妹妹的脸,“哟,怎么这么惨白啊?没睡好吧?来,去洗个澡,我切西瓜给你吃!”
晚上的时候,小宝一个人在阳台傻傻地看着外面——即使外面什么都没有,连星空也没有,她还是愣愣地坐在吊床哪里不动弹。麦享探出头:“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我约了妇幼保健院的大夫,明天去检查一下吧!”只见小宝呆呆地说道,“你看这个!”说着就把手机新闻给她看,“嗨,这种新闻见怪不怪了,我陪你!咱开车去!”麦享一看原来是女大学生失踪的新闻,差点没郁闷。“现在社会好危险,我不出去!你别喊我出去,我就在家里呆着酱紫陪着!”
“我陪着还不行啊?你这肚子越来越大,很久都没去差检查过了吧?别信那些有的没的,怕什么呢?乖,说着就去收拾房间好给麦小宝腾出一个地方来。
远在北京的艾成君还在绞尽脑汁哄着女博士高兴,说已经处理完了。当女博士追问怎么处理的,他就说麦小宝可能已经离开了北京。“离开了?她会不会去流了孩子?”这个孩子是女博士的毒瘤,要是麦小宝没有去医院做掉,那么这将是艾成君一辈子的牵绊,所以她很担心。
“这,我不知道!我甚至没来得及好好问问!”
“你问啊,你问啊!到底有没有处理这件事啊?就算我犯坏心,毕竟也是你的骨肉啊,我跟她都是女人,也不忍心她受苦的!是个男人就好好去承担责任!”女博士怒了,她不允许男人这样,尤其是想要成为自己的男人,一定要负起责任,否则自己也不能安心。
艾成君无奈只能拨通电话,但是已经显示关机中,“关机了,可能把我拉黑或者已经离开了!我想好好跟她说话啊,但是她那么跟我说话,我,我怎么问?”
“小艾,如果你不能处理好这件事,那我们也不要继续了!对谁都不好!都是成年人了,处理事情还像个孩子!幼稚!”说着两手抱在胸口,义正言辞似乎是警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