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暴风雪似乎比以往更猛烈,连艾成君也觉得夸张的多了。他甚至想这是什么不好的预兆吗?他躺在炕上这样想。时间已经到了上午十点半,父亲已经把早饭做好——虽然年近七十,除了哮喘偶尔发作基本上还算是身体硬朗,但是母亲就不行了,前年做过的脑部手术在医院整整躺了一个多月。现在回想起来,那些日子真的是噩梦一般。
艾起床的时候,父母已经坐着开始吃饭了。艾妈妈还没吃上几口就放下了筷子,他一看这情形就问道:“妈,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她摇摇头摸着嗓子说,“吃东西咽下去就不舒服,感觉很痛,烧得慌!”“这样有多久了?是不是太烫了,吃的太快啊?”艾一边安慰一边拿点温水,艾爸爸赶紧拦下来:“喝水也不行,还是不舒服,有时候还更严重!放下吧!等水凉了再喝。”
虽然父母都没有明说,但是艾成君总觉得好像有些不对,又不敢多想只能这样顺着他们的心思——听话不操心就好。
年后的几天是拜年的好时候,两位嫁在长春的姐姐也一起来拜年了,姐姐加上姐夫还有几个孩子,家里顿时变得热闹无比。看着儿孙满堂的艾爸爸艾妈妈兴致也变得很高,艾爸爸更是忙的不亦乐乎。艾成君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自己也这么大了,再过两年也是三十岁的人了,工作没有进展连个女朋友都没有,现在还有个让人烦心的某宝以及另外一个宝,想想实在让人苦恼。
趁着大家忙活的时候,二姐夫把艾成君拉到一边:“弟,想好啥时候回长春了吗?”这个二姐夫很早之前就在劝他回来发展了,但是他一直放不下北京——或者是她又或者是大都市的繁华。“姐夫,我考虑一下吧!现在真不是还没有合适的工作嘛!”艾倍感为难,他也知道这些年家里里里外外全是姐姐姐夫在操心,可是名义上的顶梁柱却远在外地,但是现在确实不是回来的好时机。“你没事的时候仔细合计合计,我们也帮你想想办法,现在爸妈的意思也是想你能回来,年纪大了,一年都见不到几次面图什么!”他还没说完,就被二姐打断:“就你话多,老五自有主张,你在这瞎捣鼓什么啊,快来帮忙!”
“是应该成家立业了!”艾成君叹道。他想起前些日子的女博士,没准是自己的菜呢?不试试怎么知道?某宝是不能要的——她就不适合做老婆。说完就给女博士发了信息:“过年好!”正当他思考如何撩妹的时候,家里一群人都乱套了,艾一抬头只见两个姐姐把母亲搀扶到了里屋——原来是她嗓子不舒服疼的晕了过去,“这是怎么回事?”四姐夫看着艾成君问道,“这是多久之前的事了?”
艾也懵了,只能赶紧打110一家人跟着去了县里的医院挂了急诊。到了医院,经过检查得出的结论差点没把这一家人吓死——食道癌早期。
拿到化验单的时候,艾成君连单子都没有力气拿了,两个姐姐和姐夫都在跟医生了解具体病因和情况想办法延缓病情,只有父亲和他两个人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他想这么久了为什么都不告诉他,也不去看病,现在变成这样不能责怪老人家,只能是自己没有尽到孝心了。他双手捂上脸使劲憋着气,似乎一松手就会没命,害怕恐惧再度袭来——几年前当他坐在这里等待着母亲手术结束的时候也是这样,为什么,这是为什么,想不明白的他只是在那里坐着甚至不敢进去看母亲,他怕泪眼婆娑会让母亲难过。
在姐姐的劝说下,他终于有勇气站起来,走到母亲床边拉着她的手说:“我在家多陪你几天吧!”可是母亲居然笑了,“不,你还有自己的事要做,你姐姐还有你爸都能照顾我,你妈我离死还早着呢!早点回去好好工作,好好地!啊!”在接下来的两天里,艾成君竭尽全力地侍奉在母亲的身边,连女博士和某宝都没有搭理。临走的时候他安慰母亲道:“今年一定给您把儿媳妇带回来!妈!”艾妈妈一听,乐的合不拢嘴!大家听了也是宽慰了不少。
坐上火车的艾成君没有像往常一样只顾睡觉,而是想了很多很多,首先最重要的就是把某宝的事情办了,再考虑一下换工作的事情,看着窗外的飞雪他不禁感慨道:瑞雪兆丰年,希望一切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