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天佑悠哉游哉第一次把兰博开得像荡船,并不着急奔到集团去,一路上时不时还瞄一瞄后视镜,即便只能看到大奔的影子,即便看不清楚挡风玻璃后面白兰的面容,叶天佑还是乐此不彼地一遍又一遍地看,看一遍就笑一次,一遍一遍地忍俊不禁,笑着又摇着头,自得其乐了一路。
白兰开着车,旁边坐着黑子。一路上白兰面色凝重,气性咄咄,黑子看着白兰反常的神情外露,看着叶天佑把兰博开得快赶上蜗牛爬,看着白兰紧紧攥着方向盘,一副恨不得从兰博头顶飞过去的咬牙切齿模样,心里逐渐拨云见日出的明了,也开始偷着乐,咬着嘴唇的窃喜。
白兰察觉了,一记狠戾的眼刀扫到,黑子自觉的抹了笑容,但是眼底的揶揄依然意味深长。
“你什么意思?!”白兰脚下轻点刹车,索性扭头质问黑子。
“没有啊,白姐,我没什么意思啊?”黑子一脸的无辜无知。
“没什么意思你小子偷着乐什么?”白兰柳眉都竖了起来。
“我没有偷着乐什么啊!”黑子强制压抑着笑意,看着白兰都快跳起来的样子,努力装着一本正经:“就算真乐,能坐白姐的车,哪个小子敢不乐?”
“以前没发现你还会贫啊!”白兰一拳就砸在了黑子的额头上,砸得黑子有些晕呼,夸张地捂着额头兹哇乱叫:“痛死了!白姐!你要打死我啊!”
“打死你活该!能被我打死,你个小子敢不乐?!正好让你乐个够!”早上在庄园,白兰一口气一直憋到现在,总算是宣泄了一些,心情莫名有些愉悦起来,踩了油门,抬了眼,却不免心头一惊:叶天佑的兰博不见了!
叶天佑不是开得很慢么,就和黑子说两句话的功夫,怎么转脸就不见了?!
前面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换成了一部商务越野车,磨磨蹭蹭比刚才叶天佑的兰博还磨叽,就快停下来了。
“滴滴滴滴滴滴——”白兰疯按喇叭,前面的越野车竟然索性停了下来,打起了双闪。白兰往后一看,一辆大型货柜车逼在自己奔驰后面,就差压上奔驰了。奔驰左右车道居然也出现了一辆货柜车,硬生生把自己困在了里面。
白兰心头大惊,慌忙摁着无线耳机:“二队三队,你们在哪?”
“白姐,我们被堵在后面了!”
“白姐,我们也被堵了!”
白兰闻言,掏出手机正要拨号,叶天佑的电话恰巧打过来,一声铃声没有响完,白兰就接通了电话:
“您在哪?”
“你在哪?”
“我没事!”
“我没事!”
……
短暂的停歇,两个人的对话什么时候成了这种默契又废话的模式?
就在这短暂的停歇中,白兰清楚地听到电话那头,传来叮铃咣啷、霹雳啪啦的敲击声,声声铿锵,震撼心肺,如果没有听错,那分明就是钢铁互击的声音,如果没有猜错,那应该是棍棒打砸车辆的声音!
白兰心里瞬间升腾起一生从未有过的恐惧和惊慌,胸腔里惊呼出三个字:叶天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