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岁……?”叶天佑低喃着问出了声,又像是自言自语,如果夜姬没有说谎,应该夜姬是没有说谎,她没有理由编这个谎,那么白兰她应该已经不是……可是他分明看到了那一抹红艳……那么,可能性就是……迷药征服下的自己,倒底有多粗暴,伤害白兰到那种地步……白兰倒底是有多隐忍和能耐,他自己没有记错的话,白兰从头到尾,咬着牙硬是一声也没有吭……她是铁打的么?……不是啊,她会哭啊,她有泪啊,自己的唇吻过她的泪,如今想来,咸涩得没有特别的感觉,却足以让叶天佑如品百味。
心口一阵拥堵,叶天佑暗叹一声,眼中神采暗淡了一层,垂了头看着地面。
夜姬意犹未尽地说着,看到叶天佑有些失望的神情,听着叶天佑对于“十几岁”的疑问,越发坚定了心中的想法:这个时代,***早已不用背负责任,而白兰,即便是舍己为人,也不过是职责所在,她就是要叶天佑知道,白兰不是外表看起来的冰清玉洁,反而不亚于残花败柳,不能让叶天佑感激涕零,要让叶天佑认为白兰跟人上床也不过是家常便饭一般。
“是啊,”夜姬抬眼望向天际,似是透过天边云彩能看到十年前的自己和白兰,“应该就是十年前吧,组织里给满十三岁的孩子过生日,意思是我们成人了,讽刺吧,一群杀手成人了,意味着我们要为自己的行为承担法律责任了,他们居然在这个档口给我们过生日,可笑不可笑?!”夜姬望着远处,眼眸之中恨意渐浓。
“订了一个五层的大蛋糕,奶油、水果、巧克力,对于一群冷血的杀手而言,可能不算什么,但是对于一群青春年少的花季少年,对于一群啃着白米白面负载超负荷体能训练的杀手而言,仍然是极大的诱惑……或者说,一场生日派对,才是一群孤苦伶仃的少年们的致命桎梏!”夜姬好像忘了叶天佑的存在,完全陷入了回忆。
叶天佑依然没有抬头,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想象着当年的她,当年的白兰,会是什么样子……
“我们都忘记了,忘记了最根本的生存法则,因为多年对于温馨生活的缺失和内心的向往,我们都沦陷了,没有一个人幸免……没有一个人会想到蛋糕里下了药,唱完生日歌,吹完蜡烛,吃完蛋糕,所有人都瘫倒了!”夜姬精致的妆容依然盖不住脸上浮现的愤恨。
“组织的头人站在我们面前,失望地看着我们一个一个,痛心疾首地说,这是最后一次考验,也是她教给我们的最后一课!——杀手,无情才能有命……”
“我们以为就是这样,同以往的训练一样,犯了错,也就是一顿责罚,也就是一次教训,却不知道为这一次教训,没有赔上性命,却付出了终其一生也挽救不了的代价!”夜姬的表情忽然从愤恨转换成了恐惧,以至于眼睛微微地缩了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