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马配好鞍,好车就是好车,白兰开着兰博,似乎有些明白为什么叶天佑常把汽车当飞机开了,这样的豪车,踩着油门下去,“嗡——”的一声,就像点着了自己身上的马达一样,不由自主地就与兰博合二为一,敢情如同自己在飞奔驰骋一般,酣畅淋漓。
转眼就到了目的地,白兰稳稳停了车,转身看着叶天佑,心想,这个地方你都应当不知道,这样算是没人知道的清静地儿了吧?
叶天佑紧咬着牙关,似乎还在生闷气的样子,眼睛狠狠地闭着,竟然没有察觉到白兰已经停了车。
看着叶天佑窝火的样子,连拳头都攥得紧紧的,白兰渐渐感觉到事态的严重,他还在憋火么?
“叶少?”白兰幽幽地叫着,只见叶天佑拧巴的双眼“唰”地睁开,眼中居然彤彤地泛着红光,着实让白兰吃了一惊,心里暗叫了一声糟糕!
叶天佑缓缓抬头,却不敢看白兰,刚刚白兰一声轻柔的呼唤,瞬间让他毛孔喷张,呼呼地往外冒火,脑中只有一汪清泉碧波荡漾,只想沉在那碧泉里不再起来,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却如同被炙烤煎熬着,一丝一缕地皲裂开来,下一秒就要彻底爆裂轰炸开来。叶天佑拼了最后的力气,瞄了一眼窗外,深情呆滞地问道:“这……是哪里?”
白兰此刻却是越来越诧异,心中的疑问越来越浓重,如果自己看得没错,他应该是……怎么会?!谁下得手?!为什么?!……自己真是太蠢钝了!刚刚还以为他一直都在窝着怒火不发作,以为他一贯的隐忍不善表达,居然没有察觉到异样!自己最近越来越失了水准了!
“您?……哪里不舒服?”白兰顾不上回答叶天佑的问题,斟酌着开口反问。
叶天佑闻言,顿时如同垂败的斗鸡,耷拉了脑袋,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挣扎了好久,呼吸粗重地开了口:“是,我中了……迷药!”
果然不出所料!白兰倒吸一口冷气,没有意外,胸中却再一次打翻了五味瓶:疑惑、悔恨、愤怒、慌张、自责……几种情绪交加混杂在一起,竟然觉得心口拧拧地钝痛起来,为什么,现在涣散在车座里的叶天佑竟然会让她觉得……心疼?
“哄——”白兰扭头毅然打着了车,“我送您去医院!”
“不!”叶天佑依然执着地否定着,还有些着急地抓住了白兰的手腕!
白兰忿忿地转过头盯着叶天佑,又是不!又是不!你都这个样子了你还说不!你的脑袋被猪油浸过了吗?每次你都这么压抑、憋屈自己,你到底在想什么啊?!白兰的眼神如同霹雷闪电,凌厉尖锐地射向叶天佑。
叶天佑望见白兰不解甚至有些愤恨的目光,不知道是理亏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仿佛触了电一般迅速地别开了目光,抓着白兰的手腕也霍地松开了,长长地呼了一口气,望着窗外说到:“不要让他们知道。”
听得这一句,白兰心头的愤恨恼怒一扫而光,股股同情怜悯如同浓汤中翻滚的水泡,咕咚咕咚冒腾起来。如果猜得没错,“他们”应该指的是叶家庄园的那些人,叶天佑一个小小的胃肠炎就可以闹得惊天动地,人尽皆知,这次又被人暗算成这般,指不定要惊乍出什么阵仗和动静来,何况叶天佑在他们的关怀面前不觉得温馨温暖,反而处处显得被动拘谨,如今的模样,依着他要强淡漠的性子,只会独自找个僻静的地方躲起来舔伤口吧!难怪他刚才要找个没人知道的地方静一静。可是自己还心里骂了他千百遍,骂他矫情做作,原来是自己失察失误!
白兰想通了,熄了火,转身对着叶天佑:“这里是我以前的公寓,您先上去歇一歇,我再想想别的办法!”
叶天佑目光直勾勾地,俊朗的脸上皮肤潮红,时不时地听着还有牙齿打架的声音,看来忍耐得辛苦,听到白兰的话,喘着气重重地点了一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