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读完了。
白兰像看了一本曲折离奇的小说书,又像是做了一场稀奇古怪的梦,悲痛的心,竟然觉得……好笑!
这是什么狗血的构思?!
白兰眼角挂着泪苦苦地笑,不知道是笑出了眼泪,还是悲伤到笑出了声。
温柔闻声,慢慢转过身来,冷冷地看着白兰。
白兰举起信,面部极其不自然地抽搐着,连她都不知道自己表达什么表情,声音颤栗着:“这,真是他的信?”
“他口述,我录入打印的。”温柔淡淡地说,像对一个陌生人。
“他……真的……”白兰小心翼翼地试探。
“真的。”温柔刷得浓重的睫毛狠狠地一抖。
白兰低头,泪如泉涌。
她宁愿相信他还活着,这封信是温柔弄来骗她的,无所谓,不要她、不认他们的孩子,都无所谓,只要他活着,好好地活着就好。可是,他何苦绕这么大一圈,粉饰更多的故事,只为了跟她分手?他只要说分手,她一定不会有二话,即便他要孩子,她也不会有二话,何必搞出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故事?他这么做,强调的就是让她相信,叶天佑还活着,又有意义么?他们到哪里再变一个叶天佑出来?
白兰忽然就相信了,相信叶天佑还活着,怎么会凭空冒出来一个什么叶天保?!就是不想让她再担心,那她就不再担心吧!擦干眼泪抬头看温柔,认真地看了好久,才开口说话:“不管他死了还是活着,如果他不愿意,我不会再缠着他,请你转告他,我会好好地活下去。”
温柔亦是看着白兰,目光如箭,似要射穿进入白兰的灵魂——这个女人,究竟知道多少?还是真的,根本不知道,甚至,连这些都不相信!
“如果你说的他是叶天佑,我会帮你转达!”温柔身子一转,在病床边坐了下来,一副要短话长说的样子,“如果你说的他是叶天保,抱歉,你可以到他的墓碑前说给他听!”
白兰瞪大了双眼,他们还是要跟她耍花腔么?为什么呢?
温柔看见白兰惊疑的眼神,似乎明白了什么,伸手在挎包里一摸,掏出一张红彤彤的纸片,递给白兰。
白兰没有接,却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封面上的五个大字——婚礼邀请函!心脏被淬不及防地击了狠狠的一拳,忍着痛,低低地问:“这……”却痛得连一句完整的话都问不出来——
为什么,要这样?干脆直接告诉我,你们要结婚,也比这样,说你死了,又多出一个叶天佑,要跟别的女人结婚,你确定是想要照顾我的身体,怕我太过悲伤么?这样分明就是雪上加霜!你是想要我彻底死心么?可是为什么我觉得你活着,不要我了,更让我好受些!自古以来,一刀断头远比凌迟处死要痛快得多,你们不知道么?!
我愿意去相信,你还活着,骗我死了只是为了跟别的人结婚,可是,我又多么希望你是真的死了,可是你要是死了,谁来跟温柔结婚?!
你们倒底,唱得是哪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