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抱着肚子,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办。
**看出不对劲,忙上前搀扶:“您哪里不舒服?”
白兰一把摁住了**的手腕,捏得**直叫疼。
“对不起,”白兰就要哭出来了,抛出了最后一根救命绳索:“那个……红斑狼疮,要看哪个科?”
**捂着手腕,咧着嘴只叫着:“放开,放开,疼!”
另一个**忙说:“一般都看风湿免疫科!”
白兰甩开**就走,连谢谢都忘了说,走出好远,才想起来忘了问那个什么风湿免疫科怎么走,又折了回去,走到拐角边,只听里面两个**的声音——
“这个女人手劲儿真大!”
“我看她有点迷瞪,连要找的人在哪个科都不知道!”
“哎,好像前些天风湿免疫科是有个病人,听说是什么大财团的少爷,好像就姓叶啊!”
“可是,那个病人不是早死了么?!怎么可能还有人来找他?”
“看她大着肚子,保不齐是家里人瞒着她啊?”
“家里人?听说那天动静可大了,一个可漂亮的女人哭得死去活来的,那个才应该是家里人吧!”
白兰石化在原地,目不能视,耳不能听,心也不能跳了,两个**的声音从身边飘过,再也入不了她的耳——
“啧啧,那些人是VIP中的VIP,钱多的自己都不一定知道有多少,临了不也买不断生死?!”
“唉!就是,健健康康活着才是最大的财富啊!”
……
耳边没有了声音,眼前没有了色彩,什么东西从身体里抽离出去,竟然感觉不到痛,是灵魂离开了么?为什么身体轻飘飘的?
你是死了么?我是死了么?
那你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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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睁眼,依然还是那个病房,还是那片阳光涂抹的窗户,还是那床松软的被褥。
白兰长长地吁了口气——又做梦了!居然梦见自己去找他,然后**说他不在医院,又说他死了!看来自己真是想念太切、担忧过甚啊!
白兰一手抚上额头,什么时候自己变得这么悲观?不是**已经找到了么?叶家一定会给他最好的治疗,还有什么好担忧的?
额头上涔涔地洒着一层汗,这一场梦的确够惊心动魄的了。
梦一直断断续续,后来迷迷糊糊又梦见自己上了手术台,武装得严严实实的大夫说自己的宝宝什么胎盘早剥,要剖宫取宝宝!
她也一直模模糊糊,思维却仍旧停滞在前一个叶天佑死了的片段里,悲伤得毫不在意肚子里的宝宝,毫不在意几个医生在自己身上插上各种管子,架上各种仪器,最后冰冷的器械碰撞的声音越来越远,晃动的身影和询问的面容越来越模糊……
这真是个,莫名其妙的梦!但是悲伤的疼痛现在还是那么真实,仿佛在心口剜了一刀一般,疼得没有力气去感受疼痛,肚子上也开始火辣辣地疼痛,好像那里也被划了一道,疼得白兰伸手想去捂住伤口,这一摸,白兰像摸上了高压电闸,电得她瞪大了双眼——
我的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