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吗?当然不愿意!可是,她却说不出口,为什么说不出来,因为怕尸首被抬去日本?怕哥哥的灵魂被骚扰不得安宁?还是因为滨崎飞那孤寂无助的眼神?
滨崎飞却突然站起来,朝着周大寒的墓碑深深鞠了三个躬,一脸凝重肃穆:“周大哥,小寒我带走了,您放心,只要我活着,我一定保证她好好的!”
“等等!”周小寒下意识地惊呼出声。哪跟哪,她还未置可否,他那边怎么就已经拍胸脯开始担保了?从恐惧到心疼到无奈,再到刚刚那一刻听到滨崎飞的信誓旦旦时莫可名状的欣悦,哪里不对?怎么感觉自己被摆了一道?跟滨崎飞走,除非疯了,不对,就是傻子疯子也不会愿意跟他走吧!
“哦?你还有什么要求?”滨崎飞惯有的嘻哈又显现在俊朗的面容上,“尽管说!”
“哼!不愧是滨崎家的作风!恩威并济、软硬兼施,硬生生地被‘设计’进去!接下来哪还轮到我谈什么要求,分明就等着人为鱼肉我为刀俎了!”周小寒气鼓鼓地说着,努力想理清自己的思绪。
“哦——原来你害怕了?!”滨崎飞恍然大悟的样子。
“谁说我害怕了?”周小寒瞪一眼滨崎飞。
“哦,那当然,我们小寒什么时候害怕过?”滨崎飞伸手去牵周小寒的手,“什么在你眼里都是小菜一碟,都是人为鱼肉,你为刀俎。”
周小寒惊觉刚才的口误,不留情面地甩开滨崎飞的手:“那都是被你气的!”
目光却望向了墓碑:哥哥,我是怎么了?我该怎么办?你教教我好不好?从小到大,什么都是按着自己的计划稳扎稳打,可是到了今天,到了现在,她却是没有了丝毫的主张:有被胁迫的愤怒和无奈,又有被“挟持”的欣喜和愉悦;有对于未知的恐惧,又有对于未来的期待……还能不能再矛盾一些?再纠结一些?
滨崎飞不依不饶,再次伸手牵住了周小寒的一只手,另一手轻轻抚上她冰凉的脸颊,微微用力,将她的视线转了回来。
两个人的目光交汇在了一起,射进了对方的眼底,深深地探寻着,仿佛从那里能看到对方的内心和灵魂。
“对不起!”滨崎飞清澈的眸光之中闪烁着清亮的坦率和诚恳:“把你卷进来,的确不是我最真实的初衷。”
周小寒忽然安静下来,认真地听着。如果还理不清自己的情绪,那么不如先理清对方的思绪。
“可是现在我却很庆幸,庆幸有你这样的朋友,甚至还庆幸……你能被‘设计’进入我今后的生活。”滨崎飞认真地说着,敛去了常有的无所谓,一本正经的模样。
周小寒的心跳突起,雀跃着蹿到了喉间,似乎再一用力就要破喉而出。
“你生气也好,我有大把大把的时间来陪罪,消弭你的愤怒,抚平你的委屈,你害怕也好,我亦有大把大把的时间来陪你,弥补你的孤单,支持你的坚强。”
滨崎飞说得神情款款。周小寒听得心悸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