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董事刚刚松口气,看样子顶爷是知晓了这件事,摆明了要阻拦的,可是这位少爷总裁明摆着也是要一意孤行,各个心中忐忑焦灼,不确定接下来要怎么应对叶天佑。
“叶总,贺管家说,顶爷身子不适,要您赶快回去。”秘书的声音依然压制得很低,却还是能让在座的听到只言片语。
叶天佑胸腔一震,这个理由实在太烂了,可是足够把自己从董事会拉回庄园!——回就回,铁板钉钉的事实,老爷子又能怎样?也是到了摊牌的时候了!老这么虚情假意阳奉阴违,自己已经厌倦透顶了!
“好!”叶天佑双掌拍在会议桌上,站了起来,目光睥睨:“今天先到这里!”
语毕,转身就走。
白兰紧紧跟上。
二人走出会议室,留下一群董事,左右顾盼,目光交汇,又都对视无语,摇头暗叹。
*************************************************
叶天佑坐在林肯车内,面色前所未有的凝重,浑身散发着阴骛的气息,让白兰感觉如此陌生,陌生到心中泛冷,胸臆之中顶胀反酸,就想呕吐,看见叶天佑一言不发,身形冷酷,硬生生隐忍下来。
叶天佑察觉到了,侧目凝视着白兰的脸庞,睫毛一瞬不瞬,似乎想要把白兰的面容刻进自己眼中,愣是望了一路,直到白兰转过脸来,轻声说到“到了”,他才深吸一口气,闭了下眼,再睁开时,又是刚才清冷的眼神,视线却落到了白兰的胸前,那枚“蕙质兰心”,此刻恬静地泛着幽幽蓝光。
叶天佑抬手,抚上那枚胸针,食指指腹细密地摩挲了几下,又用力扶了扶胸针,看起来佩戴得更端正些,然后看了一眼正莫名其妙的白兰,扭头下了车。
叶天佑脚下生风,白兰尾随其后,二人走进了大厅。
叶顶天坐在太师椅上正端着一品茶茗,贺管家守在一旁,听得一声“父亲”,抬头看过来,眼中居然笑意盎然,看到叶天佑和白兰,嘴角漾出一弯笑,一边侧身放茶杯,一边说:“回来了!坐下说!”
看得叶天佑进门,贺管家一个眼色,厅里的佣人和随从保镖都悄悄撤了出去。
叶天佑淡然自若,望着叶顶天:“听说您身子不舒服?”
叶顶天放了茶杯,嘴角含笑:“托词而已!不然,怎么把你叫回来?”
叶天佑慢慢挺直了微躬的身子,没有说话。
叶顶天坐着不动,依然微微笑着:“听说你要给集团改名字?”
叶天佑胸中凛然,不卑不亢,望着叶顶天,嘴里重重吐出一个字:“是!”
“哦,”叶顶天微微点头,“为什么?”
叶天佑咬着牙关,鼓足了力气,缓缓开口:“集团的股份本来就有母亲的一份!”
叶顶天眼底闪烁着不明的光彩,嘴角的笑渐渐敛去,敦厚的唇慢慢析出三个字:“凭什么?”
叶天佑心底一颤,从未见过老爷子如此冷面,明明面上带笑,分明又是笑里藏刀——完全不同于以往一直扮演的和蔼慈父!
倒底是冲劲有余,底气不足,叶天佑没有说话。
叶顶天面无表情地问道:“凭你手中百分之四十的股权?”
叶天佑一震,心头寒凉一片,不好的预感直窜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