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寒快速扫一眼孟飞,说了一句:“没有。”又含了一口牛排在口中咀嚼。
“周秘书久经沙场,真的没有一点想法?和叶总相处了一段时间,总有些感情吧?”孟飞不依不饶。
周小寒咽下牛排,再次看着孟飞:“小寒一个小小的秘书,对叶总不敢枉谈什么感情,要说有,也是对顶……顶天集团有感情。叶总会不会把所有推到你我身上是叶总的决定,至于你我,你为朋友,我为集团,两肋插刀也好,肝脑涂地也好,总有些能做的,问心无愧就好。”
孟飞送了抱着的双臂,轻轻击掌叫好:“真是无愧于总裁秘书的称号!心里明镜儿似的!在下佩服佩服。说得好极了,总有些能做的么!回头好好想想,能做什么就做什么吧!”说罢,拿起刀叉。
两人一顿饭吃得再无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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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虹璀璨映射着纸醉金迷的花花世界,却射不进落地窗内分毫,更是照不进叶天佑的内心。
叶天佑陷在皮椅里,修长的手指抚在额头,眉眼低沉,平淡无奇的面容,内心却像上了发条的机器又被束缚着,有劲儿发不出来,肺腑憋闷地胀痛,脑袋里萦绕的全是今天上午叶顶天的身形。
一袭白色中山装,负手而立,还是一个淡漠威严的背影,却是透着无限苍凉和一抹落寞。他一直没有转过身来,始终望着窗外的牡丹园,园子里的牡丹大多都过了花期,萧萧瑟瑟地已经败了一茬。
叶天佑准备了一大套的说辞,关于孟飞,关于周小寒,关于顶天集团,关于间谍门,关于行贿门,可是叶顶天却一句也没有问,幽凉地开口却只说了两句话:“商场上,除非你够强大,否则不要把自己放在靶子上,树敌太多,吃亏的总是自己。情场上,除非你够坚定,否则不要把在意的那个人放在靶子上,伤害太多,伤心的终是自己。”
整整一上午,父子两个人就静寂地站在书房。一个望着窗外,一个望着另一个的背影。
一样的异静,一样的诡寂,一样的苍凉,一样的落寞,充斥着空荡宽敞的总裁办公室。
叶天佑脑中不断回响那两句话,“商场上,除非你够强大,否则不要把自己放在靶子上,树敌太多,吃亏的总是自己。情场上,除非你够坚定,否则不要把在意的那个人放在靶子上,伤害太多,伤心的终是自己。”
姜,果真是老的辣么?他果真是身经百战的老狐狸么?关于集团的一切,他都了如指掌么?那他知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走的是哪一步?他知道也好,不知道也好,自己筹谋许久,走了第一步就停不下来。只是……他竟然一点都不加阻拦,所说所做,竟然不光是听之任之,从一开始的大权移交,委以重任,到今天上午的分明就是从旁指点,甚至是推波助澜,他一直给自己一种错觉,他就只是一位和蔼慈祥、亲厚和煦的父亲,正在辅佐培养自己的儿子成为集团新的领袖和霸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