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白兰矢口想否认,扫进叶天佑审视的眼眸之中,不觉自动噤声,后面的话悄悄咽进了肚子里,不知所措地低了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叶天佑也不动,不说话,依然盯着白兰,安静地扯着白兰的手也不松开,像一个和蔼亲切的父亲看着自己做错事的孩子,充满真诚期待地等待着什么。
白兰低头沉默了许久,感觉不到叶天佑的动静,忍不住抬头瞟一眼,就又撞进了叶天佑真诚的眼波中,一下子拔不出来了。
收到白兰的目光,叶天佑头微微一倾,眼睛一眨,似是在等待白兰的回答。
白兰又无奈又意外又欣喜,不知以何情绪面对,又低了头,轻轻说到:“我只是想,叶少不是说来办公事么?”
“哦——”叶天佑恍然大悟地点点头,似乎对这个回答很是满意,竟然灿烂地笑了:“想得是我,就好。”
白兰闻听此言诧异地抬头看着叶天佑,这个人是什么逻辑思维?怎么总是这么前言不搭后语,可是他刚刚说了什么?说我想他?说我想他就好?他……
想到了什么,白兰的脸“唰”地红了,慌忙又低下头去,不知说什么好。
叶天佑看着白兰躲闪的神情,心里反而说不出来的愉悦,笑容越发绽放开来,抬起拉着白兰的手,把白兰拉到了山地车跟前,乐呵呵地说到:“上车吧!”说着,松了手,就要掺着白兰上后座。
“不,不用……我骑不了……”白兰像个玩偶被摆弄,心境不错,可是总觉得别扭和难为情,眼瞅着又要被架上山地车,下意识地就要拒绝。
叶天佑果然停了手,没有了动作,笑容也不见了踪影,安静地看着白兰。
白兰被看得更不自在,低低地解释着:“我的手……还吊着……”
话还没有说完,叶天佑忽然就抬手抚上了白兰的发丝,攥起一缕轻轻地揉搓着,说到:“坐了这么久飞机,风尘仆仆,你的头发也该洗洗了。”边说,边无限情深地望着白兰飘忽眨巴的眼眸。
白兰登时如遭电击,怔在了当场:遭了!他说不能说不的,自己刚刚是又说不了吧?!所以他又要“惩罚”自己了,又要给自己洗头发了!……虽然他洗头发的水平够得上殿堂级服务,可是总是弄得自己舒爽了头皮别扭了身心,也不全是,为什么心里还是有一些享受和窃喜?!小小心脏如同掉进了蜜罐,浓稠的甜蜜一丝一丝渗透到每一滴心血。如此琢磨难定的心境,到底是为什么?又不能说不,又不能委屈自己,不说不就要委屈自己啊!这样的左右为难啊!可是又不全然是这样,很多情况下,说不,都是违心的,甚至有时候说是,也是违心的,那么,就是不要委屈自己就好了,可是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怎么样,如何又算是不委屈自己?
所有的一切都是个两难命题,说是还是说不,听话还是顺从自己,都不是那么简单和明郎的,自己淡漠冷酷的心,什么时候如同这阿尔卑斯山的雪原,已经开始春意涌动,显现青绿的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