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丧尸白拆卸娃娃机与我牵手跑路之后,我们的关系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改变,而是再次又恢复到彼此不认识的状态。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甚至见面比之前更加尴尬,我把一切归结为那天我没睡好头脑不清醒而对她的认知产生了错觉。
其实这也并没有什么关系。
交朋友这种事,我一直觉得是最难的一件事。不存在真正意义上的志趣相投,而是牺牲自我去投其所好,从而驱逐孤独。
我觉得这种事情没有什么意义。所以我活到现在能说话的朋友也不过屈指可数。
有人说成功的人都是孤独的,如果从这个角度来说,我做人还是挺成功的。
求人不如求己,这个话老爹从小就不停跟我唠叨,我深以为然。在学校我考试就不会去抄别人的,所以现在掌盘口接龙头我也不会央求别人帮助。
我喜欢一个人面对所有困难,无论是有多困难。
就比如我现在上完了厕所发现没纸擦,我打死都不会叫坐在客厅的丧尸白给我拿纸。
对,我就是这么倔强。
正在我思考该用什么擦的时候,听见一阵敲门声,丧尸白去开门。
“小爷在嘛?”声音软糯娇羞,好像是小佳。
丧尸白没说话,应该是指了指厕所方向。
“奥。”小佳像是明白了,“阿也哥让我把这个送过来。”
嗯,什么东西?
“是禹家发的第二封请柬。”小佳说,“呢洛姐我先走了。”这说完就准备走了。
“等下!”我喊了一声,“给我拿过来。”
得救了。
我开门他给我递进来,不知道是他害羞还是我太臭,他不给我说话的机会转身就走,我情急之下一把抓住他的手,他诧异的定在原地不敢回头。
“身上带纸了么......”我紧紧捏着他的手。
他摸了摸裤子口袋,掏出一团草纸。
我接过来十分满意的关门撒手。
我蹲在马桶上把请柬拆开看了看,时间是后天下午,地点依旧是万丽泰达,可是落款的名字,却不止一个了。
天成号韩家
益德裕高家
正兴德穆家
我不禁笑了笑,这些个合辙押韵的名讳是每一个都是曾经TJ卫威风八面的家族,可是搁在今天也不过就是一个富有文化气息的名字罢了。
我以为这种年代感十足的名讳只能够百度百科检索的到,没想到还能够亲眼得见。
虽说是意料之中的结果,不过当真得知作为一名品学兼优的大二学生,面对如此还是有些不知所措,于是给三姨打了个电话。
“没什么关系。”三姨听了之后平淡的说,“如今是法制社会,咱们不杀人不放火,不过是开个店做点小本生意,没什么好怕的。”
我应了一声,三姨说的在理。
“再说了......”三姨顿了顿,懒洋洋的说,“TJ一共八大家。”
“奥!”我瞬间领悟,原来如此。
“小子,咱不惹事,可是遇事了也别怕事。”三姨笑道。
挂了电话,从厕所出来,丧尸白放下病理书看着我,我有点尴尬,跳过没带纸这茬,直接说:“后天禹家第二道请帖,这次还有三大家族。”
她把病理书合上,若有所思。
“三姨联络了一下剩下的几大家族,现在算是个五五开的局面。”我喝了口茶说道。
她点点头,站起身来看着我,我一脸茫然的看着她,不知道她想干什么,这时候她走过来,打开病理书,里面一张纸条黑笔写着读,红笔写着看。
读:什么?病理后天小测验?
看:茶几下面有窃听器。
这行触目惊心的红字看的我一身冷汗。我抬头看了眼丧尸白镇定的大白脸,她做出一个读的口型,我尽量调整声音,正常的读出黑字。
“这几个知识点好像是重点。”她淡淡的回了一句。
然后继续用红笔在纸上写:家里有内鬼,下午上课说。
我看着书点点头,心中波涛汹涌,语气风平浪静的说:“小测验应该不会那么难,而且这里上课没怎么讲。”
她把书合上,说:“我去睡会。”
我点点头,掏出烟又蹲回厕所。
看来情况比我预想的要糟的多,家里的钥匙除了我和丧尸白,阿也那边有一把,阿也他们大部分都是三姨的人,剩下有几个是新招来的伙计,现在最好的情况就是鬼在新来的几个之中。
可是如果鬼出在三姨的人之中,那么不光我就连三姨身边也是遍插眼线。
这事先不能着急与三姨说,
第一,没搞清楚状况走漏风声打草惊蛇反而对我更不利,
第二,况且频繁的更换弟兄,与我而言更难立威,
第三,就是这一切会不会是三姨的安排。
这样的情况下,丧尸白就是我唯一可以信任的人。
可是如果是另一种情况,呢么结论就大不相同了————
丧尸白是内鬼。
这种可能性不大,因为她白天上学晚上回家,基本与我是24小时都在一起,不在的间隙少之又少。
可是如果真的是她,她自己拿出窃听器贼喊捉贼,这轻松写意的两行黑红文字,就轻松的离间了我和三姨的关系,而且她离我最近,我什么情况她都了如指掌,况且她随时抬手手起刀落,我就随时可以一命呜呼,而且夭儿就在她身边。
如果真的是她的话,那么我将是灭顶之灾。
这两段猜想把蹲在厕所的我,逼入死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