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连续去外滩的第三天,另一波新的名媛出现在外滩22号。这几天,我跟我哥工作活动的区域基本在这一带,这一次是华尔道夫酒店。唯独不同的是这批新名媛基本与我同龄。我很好奇,跟我一样大的名媛又是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呢?我们是否更容易有共同语言呢?
“但是,她们都是已经结了婚的名媛!”我哥在电话里说。
我从徐家汇打车到了外滩,下班高峰期非常堵车。我迟到了8分钟来到了华尔道夫,我老远看到我哥已经在给她们拍了。“这是我的妹妹!”
“HELLO!”一位头戴王冠,有点俄罗斯血统的万思琪摇摇手跟我打招呼。另一个拖着黑色长摆的名媛也和我打了个招呼。接着我哥叫我帮他拿闪光灯,当我在拿着闪光灯帮她们打光的时候,我哥单膝跪地边帮她们拍照边介绍到我是未来的小说家,他每次都把我七十多万字的著作说成三十万字使我很恼火。更让我恼火的是他在跟同我一般大的名媛面前使唤我做这做那,也许语气温柔还好一些,但那些他感觉不到侮辱我人格的语言和行为让我在同龄人的面前非常自卑。她们穿着漂亮的黑色晚礼服,戴着漂亮的头饰首饰,化着精致的妆容在酒店的大堂里高傲的走来走去。我呢?我灰头土脸的赶来!穿着松垮的毛衣,背着脏兮兮的书包头发凌乱的跑来当我哥哥的助理为她们工作。
可我是个作家!我需要亲临这种悬殊来感受现实,激发另一种徘徊在边缘的灵感。
“莉莉好瘦啊!”我站在我哥的后面高举着球型的闪光灯就好像举着火炬的自由女神像。
“看不出来吧,她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了!”
“啊?!”还没等我惊讶完,站在我旁边的万思琪接着说:“我也是!她两个小孩,我也两个小孩。”
天呐!她们结婚,我相信也可以接受。但是她们已经有两个孩子的事实惊骇了我!我费尽心思的在她们身边赞美她们的礼服妆容来挖掘更多的题材,这种交流是有隔膜的,要不就是肤浅的。莉莉拍完照换万思琪拍,虽然万思琪比莉莉小,但是她比莉莉更要老练,而莉莉更像小孩尽摆些剪刀手跟鬼脸的动作,还跟我聊聊天说说天气和孩子。“我的儿子七岁,我女儿七个月!我是八八年的。”莉莉说。
这次我十分注意不要像上次那样,让名媛们全把衣服堆我手上的情况出现,我以后也是个要注意身份的人。但我还是没有办法避免这种事发生,我帮她们拿着外套,跟我同龄的万思琪叫我小妹妹。“衣服就让小妹妹拿一下吧!”她不好意思的拿给我,我差点说这是我的荣幸。我愿意帮助别人,帮别人拿衣物这本没什么大不了。可在这个圈子,帮助别人到像是在被别人利用。
一辆深蓝色的商务车在酒店门前等我们,两位名媛先上了车,我们跟随其后。车上坐着另外一个年龄相仿的小名媛。她叫陈雪,她CD人搬到迪拜之前一直住在伦敦。她们三姐妹聚在一起非常开心,“哦,墨西哥首富来不了了!她老公不知道怎么昨天突然到医院去了,她也去了。今晚她是来不了了。你知道她们怎么说吗?她们说这就是找老男人的坏处。”思琪边拍手边大笑道,另外两位也是一样。在她们大笑的同时我想象不出她们的老公又是什么样?车开了不到5分钟就到了外滩22号。门口早已有贵宾进进出出。今晚同样是一场秀,也是一个服装品牌的高级定制。思琪还参加了部分设计,莉莉身上的黑色礼裙就是其中一件。裙摆十分大气华丽。在上电梯去VIP包间休息时,一位工作人员突然冲了进来手上拿着一件非常仙美的裙子说:“陈小姐,你的衣服终于赶出来!刚刚把衣服上的花缝好了。”
我看她手上还系着针和线非常敬业。陈雪也终于露出了心喜的笑容。
名媛VIP室恰好设在了上次我们来过的千金餐厅。走秀完名媛们还可以在这里就餐。在一群打扮浓重的人里我认出了一名女演员。她拎着裙子跟旁边一位资格j教老的名媛说话,而且她们就从我身后走了过去。
七点半,思琪和莉莉还有陈雪来到签名牌前,这时媒体和众人只想找那位女演员拍照。思琪的一个外国女友带着她的丈夫迎面跟她热情的打招呼。
“你要去那跟她们拍照吗?”那对外国夫妻用英语问。“不不不……我不喜欢中国明星!”思琪说这话时警觉的环顾了四周。
现场很混乱,我提着手包,只求找到一席之地可以坐下来看秀。我背着书包穿着雪地靴在走秀台上穿来穿去,终于找到了一个第二排的位置坐了下来,我用屁股挡住的座位号这样就谁也不知道了。我注意到,第一排看秀的嘉宾除了演员外,还有个总是用轻蔑的神情注视着每一个人的女人,她的两只脚背上用英文各纹了一句话:LOVEME
不管怎么样,这是我第一次看服装秀。外模,明星,名媛,媒体,设计师,设计师的孩子,设计师孩子的保姆,我都见到了。但是最让我新奇意外的是,我看见了上次杜瑞班奇晚宴上的公关。她个子非常高,长相很特别所以我对她的印象尤为深刻,原来都是在一个圈子里混的人会经常遇见。
半个小时的走秀结束了,名媛们要去参加晚宴吃些东西,我跟我哥也去了,本来是传完照片我们就走,但是一个意外的机会使我们和那些名媛坐在了一个桌子上吃饭。我哥哥在宴请的餐厅里又碰到了其他的名媛姐姐,那个我喜欢的公关小姐还主动留下了我哥的联系方式,我坐在叫kiki的位置上。原先这里没有餐具,很显然叫kiki的人没有来。今晚我又可以充当kiki了!而我对面的牌子上写着kiki老公。哈哈,还有一个我不知道的老公。莉莉很照顾我,不是因为照顾我,我才要说她好。她是一个很体贴的女孩,没有一点架子。她告诉我日常她非常的恶搞,“你现在是钢牙妹耶!你知道吗?我以前是地包天,我带了五年的牙套呢!”她的右大腿上纹了蕾丝边的图案十分性感,但那种性感又被她的恶搞毁了,她穿着礼服说了许多有失她身份的俗语。总之她很好玩,还不停的拿餐前小吃给我。晚上,我喝了一些红酒,吃了点上次吃的鹅肝。随手打开了今晚的菜单:
吉拉多生蚝
法式鹅肝
烟熏菠萝;香槟果冻;山楂雪芭
怀旧鸡汤
雪蟹;糖果松露;黄耳;鸡豆米
低温牛里脊
竹炭松露小笼包
熔岩
意外的晚餐味道不错,就像我哥哥说的那样不是每个摄影师都能做到他那种程度,有些东西是其他摄影师永远都不会有的,比如他就可以随意的坐在名媛旁边跟她们一起吃饭。他在我面前以这种可悲的方式炫耀,哎,让我想到一句话:一个成熟男人的标志就是要为生活卑贱的活着。我品着红酒看到也有其他名媛带来的摄影师。他站在一旁尴尬的一会理理头发,一会摘下自己的眼镜用衣服擦擦,看着那些名媛大笑大闹,自己也似笑非笑的样子。啊!可怜的我们。其实那位摄影师也是我们的一个影子。
摄影师和摄影师之间十分等级的,名媛跟名媛之间也是分等级的。像那位老资格的名媛非常受其他名媛的尊敬,她莫约六十岁左右,非常的有气场像个老佛爷。几个高级的名媛坐在包厢里,外面站着三个穿黑衣服的保镖。可怜杭州的名媛团怎么也打不进上海名媛团的圈子。虽然她们也很有钱,但,还不够资格。她们端子杯子进包厢敬酒不一会自己就出来了。看着她们对我来说每天都是有收获的,我们从第一次杜瑞班奇的晚宴被排在外面,到第二场慈善宴会站在会场里再到现在我坐下来跟她们一起吃饭,虽然不是以我自己的名义坐下来的,但这也算是一种进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