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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小孤山寺

【注:据史书记抚仙湖原有两个小岛,名大孤山和小孤山,明代曾建一座“饮虹桥”连接两岛,后因地震,一夕风雷,桥和小孤山倾入湖中,现独存大孤山。我据此可知,两座山相距非常近,南北朝距离明朝有一千多年,所以我设想了那时湖水还较浅,小岛只有一座,大孤山与小孤山同在一座岛上。】

一行几人,徒步始登孤山,先走过的是大孤山。

椭圆形的孤山,比湖面高出一百多米,临水断岩嶙峋,奇峭险峻,岩下湖水激荡,岛上森森古木,风光绮丽。整个岛屿从远处眺望仿佛蓬莱仙境,又似瀛洲神山,恰恰是“孤山一点横烟小,何羡霞标挂赤城”!

孤岛的小路,一面依山,一面傍水,绿草鲜花,鲜翠欲滴。梅长苏与霓凰相扶相持,飞流与小墨蹦蹦跳跳。飞流一会捉小鸟,一会掏蚂蚁。小墨则一会追蝴蝶,一会采野花。这姐弟俩忙得不亦乐乎。蔺晨一边摇扇子,一边四处张望,悠闲自得。

路遇一奇石——烂柯石,位于孤山西麓。传说古时有人进山砍柴,见一群儿童弈棋歌唱,他便置斧听歌。不多时,儿童催他回去,才去拿斧,可是斧柄已烂。到了村里,谁也不认识他,才知在那里观棋听歌已有百年。烂柯石之名因此得来。

翻过大孤山,便来到了小孤山,小孤山并不大,没多久,便到达山顶,山顶上一座巍峨的寺庙出现在眼前,门楼庄严肃穆,“孤山寺”三个赤金大字,赫然醒目。

主持已迎候在门前:“数月前,就得到蔺少阁主来信,知要来此休养,想不到一等,竟已过半年之久。”

蔺晨双手合十,道:“秦大师,多候了!”

秦大师转眼看向梅长苏与霓凰,见两人皆气度不凡,便微微点头:“前几日,寺内多年未开的一茶花突然盛放,甚为娇艳,就知近日定有贵人到。我日日在此等候,贵人的到来,令贫寺篷毕生辉。”

梅长苏略欠身:“大师,高抬了,我们皆是芸芸众生一尘埃。在下,洛尘。”

霓凰也欠身道:“在下,凤隐。”

小墨盈盈一笑,脆声道:“我是奚墨,他叫奚流。”葱指微指,却发现飞流已不见。

蔺晨忙道:“那小子肯定跑到寺里玩去了。大家不必客气,秦大师是我的好友,到此地,如到琅玡阁。”

秦大师会意一笑,抬袖请客人入寺。

迎着裹带了香气的清风,跨入寺门。参天大树掩不住白马积聚的灵气,殿宇楼阁隐不住来自天竺的灵光,寺院被笼罩在这善净的气与光之中;东楼悬钟,西楼架鼓,晨钟暮鼓之声在青瓦上空奋力飞腾,悠扬飘荡,它要将这清心梵音送至人间,唤醒真善美。

孤山寺的正院很大,抬头便是一望无际的天空,寂静的空气中,几只鸟儿在唱歌,听着就十分悠然。往前走,便是曲曲折折的小桥,桥下是放生池,池内水波荡漾,数不清各色的鱼儿在欢快地游着。正院内杂树并不多,只有硕大无比几棵菩提树。

越过小桥,但见前方,祥光霭霭,彩雾纷纷,一所楼台殿阁掩映在山间古木之中,耸立在前方高高的台阶之上,隐隐的钟磬悠扬。四个飞檐挂有铜铃:微风拂过,就“叮叮当当”地奏起乐来,甚是悦耳!

走过长长的、陡峭的阶梯,便来到了大殿,殿内香烟缭绕。一群和尚敲着木鱼,双目微闭,仿佛千年如一刻,只晓念经。高大的如来佛祖正含笑坐在莲花台上,巍巍丈六紫金容,觉道雪山峰,眉际玉毫光灿烂,照开六道昏蒙。大佛两旁有弟子菩萨、力士、天王、罗汉等,个个慈眉善目,容貌安详。

几人在殿外便整理了衣冠,净了手,虔诚地走进去。梅长苏手执三柱清香,双手将香举到眉毛的高度,大拇指按住香的尾端,香尾端对准自己的眉心,香的顶端对准佛像。心中默念颂烧香偈语,祈愿所供之香,化为无量香云,普熏法界,上令十方诸佛欢喜,下能觉悟一切有情。然后,把香插到香炉中,再返回佛前,于佛前蒲团上跪下,合掌向佛喃喃诉说,虔诚三拜。

过正殿便是大士殿,这里供奉观世音。观音菩萨妙难酬,清净庄严累劫修。三十二应周尘刹,百千万劫化阎浮。瓶中甘露常遍洒,手内杨枝不计秋。千处祈求千处应,苦海常作渡人舟。

小墨望着观世音那清静的双眸,不由得与之对目良久,磨磨蹭蹭地落在最后,合掌手势:,双手平举当胸,五指合并向上,跪在菩萨面前,嘴里念念叨叨,不知何语。

绕过殿堂,来来山后一侧院。

秦大师道:“因有女眷,故安排住在客房-禅云院。请几位暂且歇息,自主随便。”

蔺晨道:“有劳大师了。”

踏入禅云院,初见佳木茏葱,奇花烂漫,一带清流,围绕一亭,从花木深处泻于石隙之下,石隙下有一汪清潭。再进数步,渐向北边,竟然奇石陡阶,几间禅房座落崖岩之上,禅房檐角微翘,蓝天抚盖,白云置顶。驻足禅房门前,遥望,正对抚仙湖。

蔺晨轻声道:“清逸逍遥,尽在云水中,禅之意境,亦尽在云水中。”

梅长苏喃喃道:“云水禅心,此院甚合我意。”

空山鸟语兮,人与白云栖。潺潺清泉濯我心,潭深鱼儿戏。风吹山林兮,月照花影移。红尘如梦聚又离,多情多悲戚。望一片幽冥兮,我与月相惜,抚一曲遥相寄,难诉相思意。风吹山林兮,月照花影移。红尘如梦聚又离,多情多悲戚。我心如烟云,当空舞长袖,人在千里,魂梦常相依,红颜空自许。南柯一梦难醒,空老山林,听那清泉叮咚叮咚似无意,映我长夜清寂。

几人就此静静地立于房前,暖阳轻风,蓝天碧云,对面抚仙湖上,碧波轻传,湛蓝雾气,似炊烟欲散尽,萦绕湖间。这种悠然自得的心境,超越了浮尘和人世的杂乱无绪的情结。天地间事物的变化,延伸,可在这一动一静中展现,升华,直至变得宁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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