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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柳暗花明

墨香阁。

江子溪陷入了新的苦恼,尘哥哥告诉了她自己的身世,原来,这里真的是自己的家!自己和小墨竟然一起生活了四年,怪不得她总是梦见自己在院子里玩,原来这不是梦,竟然是真的!而娘在那年的追杀中和小墨一起去世了,怪不得爹从来不愿提娘,原来他愧对娘啊!可是,爹怎么会抛下娘和小墨独自逃走呢?爹不是那样的人!不是那样的人!

入夜,江子溪又满怀心事地睡了!

又是漫天星星,飞来飞去。

少年伸出手来说:“小墨,晨哥哥给你摘星星。”

女孩捧着那颗星星,咯咯笑着:“晨哥哥,我好喜欢。”

那星星闪闪发光,好美!好美!

忽然,又是小女孩哭泣的声音:“晨哥哥,小星星死了。”

少年道:“不会的,晨哥哥会让小星星永远活着。”

小女孩和少年一起把小星星放在盒子里,少年凿开冰柱一侧,将盒子轻轻放入。少年说:“星星在这里,就永远不会死了。”

突然,嘶杀声传来,女孩哭起来:“晨哥哥,晨哥哥……”

“啊!!……”

江子溪猛然坐了起来,窗外大亮,自己头上竟然冒出了汗珠!又做梦了!

这梦境如此真切,如此真切!江子溪开始怀疑这不梦!为什么梦里的小墨就像自己一样,怎么会如此真实。突然,她脑中闪过一道亮光,会不会当年摔下山崖的不是小墨,而是爹爹的女儿,那自己……自己有可能就是小墨!!

想到此,江子溪急急地披上衣服,往屋外冲去,她跑啊,跑啊,一口气跑到山洞内,那冰柱下,黯然立着一人,素衣长立,墨发翩然,正是蔺晨。

“晨……蔺哥哥……”江子溪有些语无伦次。

“你又到这里来干什么?”蔺晨一脸冷意。

“蔺哥哥,我不知道该怎么对你说。我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想告诉你一件事,也想验证一件事。你可不可以听我讲?”江子溪急急地说。

“好吧!你说。”蔺晨懒得一听。

“蔺哥哥,事情有可能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我有可能真的是小墨。”江子溪艰难地说完这句话。

蔺晨一愣,他马上想到了摔得血肉模糊,无法辨认面孔的小墨和奶娘,难道清上轻会调换了女儿与小墨?蔺晨心里一惊,问:“你怎么确定你就是小墨?”

江子溪道:“我好多次做同一个梦,就是这个冰柱。”她说着蹲下身去,在冰柱四周摸索着,可是冰柱旁边什么也没有。

蔺晨看着江子溪的样子,心好紧好紧:“你找什么?”

“晨哥哥,我的小星星死了。”江子溪喃喃的说。“我记得,你把小星星埋在了这里,你说,小星星会永远活着。可是,可是,为什么我找不到?”她埋下头,眼泪一串串滚下来,忍不住抽泣起来。

蔺晨一听此话,突然间满心酸涩起来,她真的是小墨吗?那颗小星星,是他和小墨的秘密,江子溪如果不是小墨,她不会知道的。

蔺晨慢慢地蹲下来,轻轻地说:“傻丫头,多少年过去了,冰柱是会长的。”说着,他拿起一块石头,照准一个位置开始凿起来。

一层层冰花褪去,一层层晶莹散去,果然一个黑色的小盒子出现在下面。蔺晨轻轻打开,一颗闪闪烁烁的宝石静静地躺在里面。

“哇!好漂亮哦!”江子溪脸上泪水未干,就发出了一声惊叹,“不对啊!我记得死得是一只萤火虫啊,怎么变成了宝石了。”

蔺晨脸上顿时现出丝丝温柔的笑,拍拍江子溪的脑袋:“你可真笨啊!你记得当然没错,死的是一只萤火虫,可是你没玩一会,就给弄死了,所以你说小星星死了。我没办法,就找了一颗宝石换掉了死了的萤火虫。要不然,我得天天给你捉萤火虫!”

哈哈,真的啊!子溪哈哈笑起来!“我真的是小墨啊!我真的是啊!”

蔺晨也含泪笑起来:“你真的是小墨,真的是小墨,不会错的!”他轻轻地伸出手来,抚摸着她柔滑的长发,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耳朵。

江子溪感受着蔺晨的抚摸,脸微微红了,一动也不敢动。而蔺晨的手也在左耳后面停住了,因为他摸到那后面有一块小小的,滑滑的疤痕!

往事一下子又涌上蔺晨的脑海——

“你藏好了没能?”蔺晨故意大声喊着。

“我藏好了,快来找我呀!”小墨躲在花间,却还傻乎乎地大声应答着。

哈哈,蔺晨蹑手蹑脚的举着一根长长树枝,在花间四处寻找。机灵的他循声而至,看到了一个粉团团正蹲在花间。真笨,真笨!我要吓她一下。

于是,他拿着树枝对着小墨一声大喊:“哈!找到了!”小墨吓了一跳,急忙回头,不料,耳朵却贴着树枝尖重重划过。顿时,小墨哭起来,血也沿着耳朵后脖子往下流。

蔺晨赶紧上前捂住小墨的嘴巴,“别哭,别哭!晨哥哥帮你止疼。”

说着,拿出自己的手绢捂在了流血的耳后,小墨一抽冷气,瓮声瓮气地说:“好疼,好疼。”

“不要出声,不要出声,你要不哭了,晨哥哥一会给你吃桂花糕。如果再哭,晨哥哥就不和你玩了。”

小墨一听赶紧止住了哭声。

于是,蔺晨笨手笨脚地给小墨擦耳朵,并警告女孩:“不要告诉任何人哦!过几天就会好了。”小墨龇牙咧嘴地点点头。

蔺晨回过神,手久久摩索着那块小小的疤,她真的,真的是小墨!他眼里蓄满了泪水,轻轻地说:“你可真傻,你真的没有告诉姨母吗?真的,没有上药吗?”

江子溪小声问:“你在说什么啊?”

蔺晨再也忍不住了,伸出手臂把江子溪紧紧拥在了怀里,用力地抱着。

江子溪被蔺晨抱得喘不过气:“蔺哥哥,我……”

话没说完,就被蔺晨打断了:“以后,就叫我晨哥哥,小墨。”他的脸颊轻轻地摩挲着江子溪的发际,泪水无声地沾湿了她的额头。把所有的温柔,所有的思念,所有的愧疚,所有的所有,都深深地融进了拥抱里。

江子溪的记忆里对晨哥哥的感情并不那么浓烈,但她却感受到了蔺晨强烈的情感,她想挣脱,无奈,结实的胸膛,有力的双臂,将她箍得纹丝不得动……

许久,蔺晨才略略平息了自己,低头望去,江子溪脸色绯红,于是,这才想到自己过于激动了。他轻轻松开怀抱,她害羞地抬头看了他一眼,便快速点足,飘飘而去了。

蔺晨知自己追不上她,便急急地喊:“去听雨楼,我还要告诉你一件事……”

“知道了!”

看着她远去的娇影,蔺晨勾起嘴角,笑了,这小东西,和其他女子真的不一样。可惜,她对我的记忆太少了。看来,以后我得多些功夫陪她了,得让他好好地认识认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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