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苏元收回目光,心底一沉,他与方景初似乎很是无缘。
殷姑娘见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轻声问道:“郎公子可有什么心思?”
郎苏元淡淡一笑:“似乎看到了个熟人,可能是我看错了。我们走吧,王爷还等着我们。”
殷姑娘含笑点了点头。
南王爷府上已非昨日的冷清,朝中不少人早已嗅出了风向,纷纷拿出往日的旧情登门拜访。南王爷一贯的温文尔雅,请至堂中品茗,风花雪月的闲谈几句,此刻听说殷姑娘和郎苏元回来了,便三言两语便着人打发这些大臣。
郎苏元和殷姑娘喝着茶,便见南王爷风风火火而来。
“如何?”南王爷一进屋便开口问道。
殷姑娘看了郎苏元一眼,放下茶碗,起身回禀道:“果然如王爷所料,此次水患引发的灾难并非朝堂上所说那么轻巧,南方一向是富饶之地,除了多处农田被淹,村庄被毁,还有些地方甚至出现了疫情,最严重的是好几股流匪占山为王,四处烧杀抢劫。”
郎苏元皱着眉头道:“王爷,恕郎某直言,皇上看似废了太子,实则也是保护了太子,此事一旦传到朝廷,太子所犯之罪怕是不止是废了太子就能堵住悠悠众口。”
南王爷一声冷笑:“父皇对本王的这位皇弟向来偏爱。”
郎苏元看了他一眼:“王爷,可愿听郎某一言?”
南王爷闻言肃目,正色道:“郎公子是顾相之后,本王自然信得,请说。”
听到南王爷提到“顾相”,郎苏元神色微动,片刻又抬头看着他,道:“王爷明早可上朝直接禀明灾情,便为太子求情,和太子一同协助调查。”
殷姑娘眉梢一跳,脱口道:“郎公子何意?可知王爷为了今日谋划……”
“桃儿!本王相信郎公子!”南王爷喝道,转头面色如常,举起茶盏饮了一口,朝郎苏元淡淡道:“还请郎公子明示。”
郎苏元微微一笑,眉宇间自信淡然,薄凉的嘴角微翘:“既然王爷也知皇上对太子另眼相看,何不做个顺水人情,此时锋芒毕露未必是好事。”见南王爷点了点,又道:“何况此等灾情王爷就自信能一人抗下?不如徐徐图之。”
闻言,南王爷目光闪烁,神情大振,忙放下茶盏,向郎苏元推手行礼道:“昔日父皇有顾相方能登上皇位,今日本王幸得郎公子相助!”
郎苏元忙让到一边,回礼道:“王爷言重了。”
南王爷又拉着郎苏元聊了几句后,待郎苏元离开,方沉下脸,道:“桃儿,你今日失言了。”
殷桃儿面色苍白,忙跪下谢罪:“王爷恕罪,是桃儿莽撞,险些坏了王爷大事。”
南王爷抬眼看了她一眼,冷笑道:“郎苏元性情与当年的顾相一样,耿直正义,今日他虽相助于本王,不过是因为当年顾相曾救本王一命,本王也答应了替他还顾相清白。若是让他得知南方水患的消息是由本王一直封锁,只怕他会立马背叛本王。”
殷桃儿疑惑道:“那王爷为何容他?”
南王爷眉头一皱,看着她失望地摇了摇头:“本王留他所用就是因为他郎苏元绝不会问这句蠢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