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枫带着讹兽落到了地上,他们看了一眼那只带他们出九宫八卦阵的那只手的主人。不出所料果然是他,陆枫和讹兽见到那人神色各异。陆枫激动中带着一丝兴奋,而讹兽确是有些惊慌失措。
“师父,终于出来了,我要累死了,都怪这家伙,它突然叛变投靠了魔祖,给我制造了一个大麻烦,吓死我了。”陆枫抓住他肩上的讹兽举到了老道士的面前。讹兽在半空中不停的挣扎,只可惜在那个老道士面前,讹兽并不敢对着陆枫大喊大叫。
“哈哈,若非你贪心,又岂会成为他人的魔种,导致自己为他人所控,成为傀儡呢。”老道士竖起大拇指擦了擦讹兽的额头,笑眯眯的说道。
陆枫环顾四周发现睡在破庙里的众人竟然没有一个醒来,虎子躺在角落的稻草堆里,呼呼大睡,还睡成了“大”字型。在旁边的陈伯同样在呼呼大睡,陆枫眼光一扫,在另一边还有四个汉子在呼呼大睡。
“别看了,若不是你这混小子这么拖时间,为师也不会让他们睡到现在,你看看现在太阳都开始落下了。”老道士指了指门槛外面的阳光道。
“这能怪我吗?还不是这个家伙闹的,好好的非要去贪别人的东西,结果被关进了画壁里,惹出了一堆的祸事。”陆枫抓起讹兽的双耳,解释道。
“好了,现在可以让他们醒了。”老道士就要唤醒熟睡中的人们。陆枫赶紧阻止他,并对他说:“师父,那个无漏寺的传承有古怪,那个一相大师在给我传承时,竟然在里面留了一个印记。”
“哈哈,那不过是那位大师为保护无漏寺的传承者留下的一个手段,你现在把那个手段激发出来,以后可就少了一个保护手段了。”老道士捏了捏胡须,非常开心的说道。
“那他为何不告诉我?”陆枫还是有些不信的说道。“谨慎是好的,但是也不可以发生什么事都要怀疑别人有不良动机,那个一相留在你识海里的只是一个印记而不是分魂,只要一激活,过断时间就会消失的,根本不会对你造成什么危害。一相大师不告诉你,是怕你依赖这个手段,当这个手段消失后,你就无所适从了。”
听了老道士的解释,陆枫终于明白自己错怪一相大师了,误解了他的好意。老道士解释完后,就让陆枫回到虎子的身边睡下,然后他也躺回了稻草堆里,然后挥手唤醒了众人。
“唔~,好累啊。”虎子伸了个懒腰,坐了起来,他醒来后,看见他的父亲他们也都刚刚苏醒,在看了看外面的阳光,吓了一跳,怎么会醒的怎么晚?
陆枫拍了下虎子的胳膊道:“虎子哥什么时辰了,大家怎么会这么晚才醒呢?”
“现在大概是未时了,就算现在马上赶路,也不可能在酉时之前赶到南陵县城下了,大家整理下东西,既然错过了时间,只能再待一个晚上了。对了,刘道长,你知道我们为何会熟睡不醒,导致错过赶路的时间吗?”陈伯回答完陆枫的问题,然后又转头询问另一边的刘常风。
“昨夜,猫头鹰在屋檐咋呼,阴风入殿,导致了我们熟睡不醒。”老道士拔开酒壶的木塞,仰天喝了口酒,随口解释道。
众人因为错过了时辰,所以决定在这间古庙再住一宿。陈伯又带着虎子和村里的那四个汉子去林间折取树枝,准备夜间生火做饭,而陆枫则带着讹兽请老道帮忙去掉魔祖所种下的魔种。
“这是一场磨难,亦是一场造化,你可以有机会从这魔种中领悟魔的真谛,这魔种又何需消除呢?”老道背着手说道。
陆枫确实眉头一皱道:“那可是魔啊,一旦讹兽因为魔种再次入魔怎么办?不行,师父你还是想办法去掉那魔种吧。”“喂喂,喂,陆小子谁说我会再次入魔的,你就这么不相信我的意志力?”讹兽在陆枫面前哇哇跳脚,不服的说道。
“哈哈,就凭这小家伙之前那表现,也敢称为入魔,它不过是被控制了,成为了一个魔仆。真正的魔是需要带着自己的意识,能够很好的掌握和提升自身的能力,魔是一种生灵,一种不亚于妖的顶级生灵,他们有强大的体魄和与生俱来的强大天赋,有属于自身的道和本源。讹兽本身不过是异兽中最弱的几种,限于天生资质,成就有限,但是若是能够凭借自身摆脱魔种的控制,并从中窥探出魔的真谛,未必不能摆脱天生所限,走出一条崭新的道路。再说了,力量并没有正邪之分,只有使用者才有正邪之分,使用魔的力量并非就是邪恶的,这一点徒儿你要牢记啊。”老道士点了点画壁提醒陆枫什么才是魔真正的威势,然后又拍了拍陆枫的肩膀,有些语重心长的说道。
陆枫记下了他师父的教诲,一把提起讹兽的双耳,将它放在了自己的肩头,然后就带着讹兽来到殿中的大佛像前,将这间古庙的点滴往事告诉了它。讹兽听闻了陆枫竟然做了一个离奇的梦境,更是在做梦之后成了一个大派的传承者,非常嫉妒,虽然陆枫所传承的那个大派已经覆灭了一千多年。老道士在讹兽不理解的目光下,封住了陆枫体内的无漏寺传承。
当月亮又毫不客气的爬上云霄时,陆枫和虎子他们痛快的吃了晚餐,然后陆枫就躺在角落的稻草堆里呼呼睡去。在场的众人除了老道士和讹兽,尽皆愕然,他们无法理解陆枫为何如此嗜睡。
清晨,阵阵凉风不辞辛苦的吹拂着林间的枝叶,发出“沙沙响”将陆枫等人从梦乡中唤醒。陆枫等人不过卯时就醒来,开始装车向南陵县城进发。
陆枫蹲坐在最前列的牛车上,摆弄了下有些沉默的讹兽,然后又和虎子瞎扯了些话题,大约三个时辰后,陆枫一行人顶着正午的烈日来到了南陵县城下。陆枫望着眼前那不过十来丈高的城墙,笑了笑。他在心里有些自得,毕竟他可是曾经亲眼见过数十丈高上百里长的大城池的,虽然那城池是云做得,但那也是个大城池。
陈伯看见排队进城的队伍已经形成了一条长龙,赶紧跳下牛车,来到了看守城门的四名士兵面前,又是拱手又是鞠躬,然后又从怀里掏出了一些铜板,塞到了一个兵丁的手上,那个兵丁抛了抛手中的钱,然后对着排队的人群一挥手,那些排队的人都赶紧闪开了,让陈伯他们的牛车先进了城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