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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一步十年

“他婶儿,凌云在你家没有?这臭小子又不知道跑哪里去了,都大中午的,也不回来吃饭!”

“黑土那小子都不在,该是和你家凌云一起去游戏厅玩了!小兔崽子,马上要高考了,还这样到处疯!”

“游戏厅?这两个家伙。。。他婶儿,你就不担心啊?这都要高考了,墨子这样疯玩,到时候可怎么办?”

“还是你家凌云聪明,就算整天没个正形,学习还是不错的。黑土这兔崽子,估计是没机会上大学了!我能怎么办?我一个妇道人家,一个人拉扯着这家伙能长到十八岁就不错了,还奢求什么啊!我都决定了,今年过后,就把黑土撵出去打工,他该自己独立生活了!”

屋外的四合院里,两个洗衣服的中年妇女正在闲聊,屋里的小床上,刚刚睁开眼来的韩墨,看着眼前凌乱的屋子,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韩墨有些震惊。他现在的身体,可不像是一个有稳定工作,快要成家立业的二十七八岁男子。反倒是年轻,充满阳光和活力的十七八岁大男孩!

屋外两个中年妇女的一番对话,却也勾起了韩墨心中久远的回忆。是了,这一幕情节,该是他十八岁高山那年的夏天!也是他人生当中很重要的转折点。

他确如自己母亲所言那样没有考上大学,最好的玩伴凌云去了名校,他也的确被母亲给赶出了家门,一直混迹社会,直到二十三四岁的时候,才有了另外的转机。

“我这一步,就跨越了十年之前,回到了高考的前夕?”韩墨只觉得有些欲哭无泪,哭笑不得!眼前凌乱的小房间,自己身上干净利落的体恤衫,大肥短裤,都可以证明这是十年之前的他!

可随后,韩墨却是陡然想起先前发生的事情!在那黄土路边出现的年轻人袁鲁杰,还有那一辆马车,还有那一个村庄。更重要的是,韩墨想起了让他成为现在这样子的罪魁祸首,那漫天雾霾!

站在屋子中央,韩墨身体笔直,而又有些微微的颤抖。他不敢转身,他害怕再一次看到那漫无边际的雾霾。先前一次出现这样的情况的时候,他只是往前踏出了一步,就回到了十年之前!

韩墨努力回忆一番,若他记得不错的话,此时应该是五月份的中旬。距离高考还有大半个月的时间。而现在的他,才十八岁不到的年纪。正是大好年华的岁月。只要他努力一番,重新来过,或许会因此而重新考上一个好的大学。

考上大学,他的人生也就会因此而发生彻底的改变!韩墨还拥有前世的所有记忆,虽然前面的二十八年人生,让他觉得有很多牵挂,但面对这样一个可以改变自己人生的机会,韩墨不想就此放弃!

“至于女朋友,我记得她当初上的是x大学,我还有一个月,以我现在的知识面和努力,应该能考上x大学吧?我记得,这个大学,也不是什么重本的。”

韩墨心里盘算着,他不能转身了,因为他发现,只要他一回头,看到的就是漫无边际的雾霾。雾气蒙蒙之间,在他回头的状态下,只要往后面走出一步,就肯定会穿越到另外一个地方!

“爸爸早死,妈妈从小就拉扯着我长大,很不容易。她临终前的唯一心愿,其实就是想让我上个大学,哪怕只是个三流大学,她也甘心!我就干脆留下来,完成妈妈的愿望,也趁此可以改变我的人生!”

韩墨权衡一番,就在心里做了决定。十八岁的他,可不像是二十八岁的年纪。他现在年纪还不大,还有着许多事情和想法可以去实现。他还拥有过去二十八年人生的记忆,混个出人头地,比前世好,应该不是问题的。

刚在心里做了决定的韩墨,忽而听得屋外的院子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和谈话声。

“妈,凌婶儿,我们回来了!”

“墨子啊,你们总算是回来了!凌云,没吃饭呢吧?去家里,我给你留着饭菜呢,在锅里,应该还是热乎的!”

“黑土你个兔崽子,还舍得回来啊?也不看看这都什么时候了,现在才回来!别跑!看老娘今天不打的你屁股开花!”

“妈,我都十八岁了,是成年人了,你怎么还要打我屁股!”

外面顿时传来一阵鸡飞狗跳的声音,而屋子里的韩墨,却是一时间呆愣在原地!

到底谁才是韩墨?屋子里,听着外面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的脚步声,韩墨浑身发抖,满脸惊悚!外面那个韩墨的声音,他是绝对熟悉的,因为那就是他自己的声音!

可外面那个是韩墨,那自己又该是谁?

“滚回去收拾一下自己的房间,看你那狗窝,都乱成什么样了!”

门外传来韩墨妈妈的怒斥声音,屋子里的韩墨一下子如同惊弓之鸟,外面十八岁的韩墨要是进来,看到房间里和他长得一模一样另外的一个韩墨,有着二十八年思想的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真是的,不就出去玩了一天吗,还打我屁股,我都十八岁了,长大成人了!”

那个让二十八岁的韩墨心惊胆战的熟悉声音,越来越近,房门外面也出现了一道身影。屋子里的韩墨心中的希望一下子就破灭了!

“我不能被发现!十八岁的韩墨和我一旦碰到一起,我的人生到底会发生什么样的剧变?我是不是不能打扰自己正常的人生轨迹?”

随着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韩墨只感觉自己头皮发麻,脑子一片混乱。慌乱之间,他不得已的转过了身。

漫无边际,灰白色相间的雾霾,再一次笼罩着韩墨的全身,在他现如今看来,自己所面临的情况就是这样的!

韩墨只要往前一步,熟悉的场景变换就可以再一次的出现。但对于接下来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况,韩墨却是一点也不清楚。而身后,他所在这间屋子外面传来的开门声音,也清晰无比的传达而来!

“不能再等了!我自己总归不是十八岁的韩墨,两个十八岁的我遇到一起,万一要是发生一点意外。。。”

韩墨混乱的思绪,让他潜意识之下不敢想下去了。他现在很慌乱,也在做着最后一点的决定。他不能和十八岁的自己相遇!他要离开这个场景,离开这个地方,不能让自己的人生出现不可预知的意外和危险!

屋外,十八岁的韩墨双手捂着屁股,一脸纠结的站在房门外,嘴里念念有词的他,一脚大力的踢开房门。

“呀?那是什么玩意?流星,还是飞碟?”

十八岁的韩墨满脸惊诧,进入房间的第一瞬间,他只看到屋子中央闪过一道炫亮的光芒,随后一切都消失不见,他这间凌乱的房间,也恢复了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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