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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童年

夏日,周末的一个下午,幼儿园大门前接孩子的家长越聚越多。铃声响了,孩子们在老师的带领下走出幼儿园大楼,在楼前的操场上排起队。门卫打开大门,家长们捅了进来,操场上顿时一片宣腾。几分钟后,操场上平静下来。一眼望去,若大的操场还剩下两个人——周淑珍老师和搂在她身前的小女孩。她们还在不时的向幼儿园的大门口张望,但是已经再没有家长的身影出现。周老师蹲下身来,对小女孩说。

“秀儿,妈妈没来,”她对小女孩说。

小姑娘也只是无奈的一笑,但看上去也并没感到失望。小姑娘叫胡宇秀,今年五岁,她的父母因为工作太忙,常常不能按时来接她,所以此时此景她也已经是习以为常。她是一个漂亮的、聪明的、快乐活泼的女孩子,她并不因此感到寂寞和孤单。这不,这时从大门外跑进两个小朋友,他们是胡宇秀班上的张孝良和郭勇,是她班上的两个朋友,要好的玩伴。她迎了上去。

“你们怎么又回来了。”胡宇秀问。

“你家里没来人接你,到我们家去吧!”张孝良说。

“到我家去吧!”郭勇说。

两个孩子争着拉胡宇秀,大门外又走进两个大人来,一个是张孝良的太爷爷,另一个郭勇的妈妈,他们也来到周老师跟前。

“你们还没回家?”周老师问。

“我们就在大门外聊天,两个孩子要看看有没有人接秀儿。”郭妈妈说。

“到我们家去吧!秀儿,”太爷爷说,“我来的时候,孝良的爸爸妈妈,爷爷奶奶都希望我能把秀儿带回家去玩。”

周老师笑了。胡宇秀聪明伶俐,能歌善舞,多才多艺,漂亮可爱,笑起来就像小甜瓜,真可谓人见人爱,小朋友的家长们都想把她领回家去玩。周老师有时候就会把胡宇秀交给他们带回家去过周末,但今天不行。

“谢谢你们,”周老师说,“秀儿妈妈来过电话,要来接她,可能是还没忙过来。如果她妈妈没来接她,我明天带秀儿上你们家里去玩,你们先回吧!”

周老师今年二十岁,她带胡宇秀这个班。周末的时候,如果没有人来接胡宇秀,就负责照看胡宇秀,也会带她到小朋友家里去玩。两位家长带着自己的孩子走了,临走郭勇妈妈还在胡宇秀脸上亲了亲,嘴里还叨念着:“多可爱。”

周老师把两位家长送到大门口,道了再见。门卫张大爷过来逗胡宇秀,“怎么总是你呀!小可怜,妈妈又没来?”

“妈妈一会就来接我。”胡宇秀说,脸上还带着甜甜的笑。

“大爷!我们去吃饭了,您关上大门吧!”周老师说着带着胡宇秀去了食堂。

张大爷应了一声,关好大门。在他正准备关上小门的时候,一个年青的姑娘迎了过来。

“孩子们都被接走了。你……”张大爷说。

“大爷,我叫吴婷婷,是新来的老师,”

“奥!对了,园长交待过了,快进去吧!”

姑娘走进幼儿园大楼,张大爷在她背后感叹道:“这幼儿园的老师,一个比一个漂亮。”

吴婷婷今年十八岁,幼师刚刚毕业。她的家在山区,原打算毕业后回老家工作,后来想想还是在大城市实习一段时间再说,于是来到这家幼儿园。在这座城市里她没有亲属,所以她就住在幼儿园里。白天报过到,安排好了的宿舍,她去街上买些日用品。她的宿舍里可以住两个人,另一个人便是周淑珍,白天她们见过面。

因为是周末,楼内一片寂静。吴婷婷在宿舍里呆了一会儿,便想出去转一转,看看自己的工作环境。她沿着走廊慢慢走着,一个舞蹈室的门是开着的,她看见了舞蹈里的一架钢琴,于是便进去坐下弹了起来。

优美的钢琴曲在寂静的大楼内回荡着,一曲结束,吴婷婷自己都感觉到琴声很美,她凝了凝神,又继续弹下去。她越弹越兴奋,渐渐的就陶醉在自己的演奏当中。在一首曲子结束的时候,她垂下双手,突然感到身边有点异样,转过头,一个小姑娘站在自己的身边。小姑娘有点气喘吁吁,神情还有点紧张,眼晴紧紧盯着钢琴。她府下身凑近她,哇!这眼睛好漂亮。她见小姑娘的眼睛仍紧紧盯着钢琴,就用手遮住了她的视线,小姑娘这才回过神来。这时身后又传来了说话的声音:

“这孩子被你的琴声迷住了,”是周老师,“别说是孩子,连我都被你的琴声迷住了,我就知道是你弹的,在这个幼儿园里还没有人能弹的这么好。”

“是周老师,”吴婷婷婷说。

“我和秀儿一进楼就听到琴声,秀儿撒腿就往楼上跑,我都追不上她。”同周老师说,“秀儿,这是新来的吴老师。”

“吴老师好!”胡宇秀说。

“这是你的孩子吗”吴婷婷问。

“妈呀!你什么眼神?我才比你大两岁,这孩子都五岁了。”说着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家长怎么没来接她?”

“她爸爸妈妈都是大科学家,工作太忙,不来接她是常有的事。不过今天她妈妈来过电话,说要来接她的,可能这会儿脱不开身吧!”

“要是不来接她怎么办?”

“那我就带她过周末了,这也平常。”

“那你不是很辛苦了吗?”

“不会,这孩子好玩着呢!你很难想像带这个孩子有多快乐,我保证你和她玩一天就再不想离开她了。”看来周老师已经习惯了这种情况。她带胡宇秀有两年时间了。她也不记得胡宇秀的父母么时候按时接过孩子。两人经常出差,就是不出差也记不住哪天是周末,常常会错过接孩子时间。只要没来接,她就带着秀儿过周末,连电话都不用打。她教胡宇秀跳舞、唱歌。或是带她到幼儿园里其他的小朋友家里去玩。

“来!秀儿,给吴老师展示一下你的才艺。”她又对吴婷婷说,“来,吴老师,你弹琴,让秀儿跳个舞给你看看!”

“随便弹吗?”吴婷婷说。

“什么都行。”

吴婷婷弹起了一首节奏较慢的舞曲。她抬头看了一下胡宇秀,只见小姑娘将双手举过头顶,全身随着音乐缠缠绵绵的韵动起来。她动作幅度不大,手、足、头,肩、臀都合着音乐微微扭动着,像是在搅拌着音乐。她集柔美与和谐与一身,她已经完全将音乐融化到身体当中,给人的感觉到这音乐是从小姑娘身体里发出来的。

一曲结束,吴婷婷不禁叹到:“这孩子跳的真好,这孩子浑身都是音乐。”吴婷婷说。“接着来吗?”

胡宇秀点点头。

吴婷婷继续弹奏,她变换着不同风格的乐曲,变换着各种节奏,小姑娘随着乐曲跳着不同风格的舞蹈,她节奏准确,舞姿优美,她好象并不是刻意在跳舞,因为她本身就是舞蹈。

“她和谁学的跳舞?”吴婷婷说。

“和我,我是专门教舞蹈的。”

“那你的舞也跳的很好了?”

“不行,我没她跳的好,”周淑珍指了指胡宇秀,“这孩子全身都是音乐细胞。只要有音乐响起,她身上的肉就开始动了。我刚带她的时候,她才三岁,我并没有刻意教她跳舞,但是在我练习舞蹈的时候,我就发现她全身都在动,那是她在学习跳舞,她是在用大脑学习,表面上你不仔细看,你看不出她在跳舞,其实她的全身已经舞动起来了。”

吴婷婷抱起孩子,刚才还劲舞的她这会儿象一个毛毛虫一样贴在她自己身上,身上好象没长骨头,好象也没有什么重量,抱着她舒服极了。她亲了亲小姑娘,小姑娘似乎也很喜欢她,紧紧的搂着她的脖子。小姑娘的眼睛还在不断的望着钢琴,吴婷婷有些奇怪,她看了着周老师,周老师诡秘的一笑。

“这孩子一直想弹钢琴,我弹的不好,也不敢教她。”周老师说,“幼儿园有很多老师弹的也是一般般,我可不想让她学的半生不熟的。现在好了,可以让她跟你学钢琴。”

“你想学弹钢琴?”吴婷婷问胡宇秀,她点点头,她抱着她坐到琴凳上。“来,我们试一下”

吴婷婷用右手弹了一段音阶练习,胡宇秀模仿着也弹一遍,吴婷婷并没有教她怎样换把位,但她却做的丝毫不差,弹出的音色和节奏也完全准确。

“她过去学过吗?”吴婷婷问周老师。

“从来没有,我是禁止她摸琴的,有老师弹琴时她总是在一边看,也许是看明白了一点。”

“你是个天才呢!”吴婷婷对胡宇秀说。

“是的,你很快就能发现她是多么聪明,她认得很多汉字,算术你也考不住她。”说起胡宇秀的优点,周老师有说不完的话。

“那好,我来教你弹钢琴吧!”她对胡宇秀说。小姑娘很高兴,一下子紧紧搂住她的脖子。吴婷婷抱着她站起身,这小姑娘让她有一种莫名的亲近感。

“我保证你再也不想离开她”周老师说。

她们的说着、笑着、唱歌、跳舞,弹琴,好不快活。这时胡宇秀的妈妈来了,她急三火四的,一脸歉意。

“真对不起,下午的时候我还想着来接她,实验室一忙就忘了,要不是学生提醒,我真的把这事忘了。她爸爸也说过今天回家的,现在怎么也联系不上他。”

“没关系的,秀儿妈妈,”周老师说,“我们玩的很好,秀儿还弹钢琴了呢!这是新来吴老师,钢琴弹的好,秀儿要跟她学琴了,您就放心吧!”

“太谢谢你们了,这姑娘长的真漂亮,一看就是搞艺术的。”秀儿妈妈握着吴婷婷的手,“耽误你们下班了,真过意不去,过去总是麻烦周老师,现在又把你搭上了。”她拉着胡宇秀,准备要离开,周老师问她,

“您是带她回家吗?,她爸爸不在家。”

“我先带她到班上,今天有很重要的实验,还没做完。”

“那你今天就把秀儿放在这里好了,带到班上谁照顾她呢?”

是啊!就是带孩子到班上,也是放在收发室里,等她再去接的时候,孩子多半是已经睡着了。可是她真是不好意思再麻烦幼儿园的老师们,她有些犹豫。

“我来带秀儿好了,我有个弟弟和她一样大,我会带的。”吴婷婷说话了,“我就住在幼儿园,晚上也没什么事,也正好可以教她弹琴。明天我把她送到您家里去。”

吴婷婷的善良和纯朴让秀儿妈妈很感动,又一个好姑娘愿意带秀儿,两个人带总比一个人带轻松一些。这时的胡宇秀已经紧紧的依偎在吴婷婷怀里,看来她知道跟妈妈走还不如呆在幼儿园里。

“好吧!”秀儿妈妈说,“我真不知道怎么谢谢你们呢?”

“不用谢的,您放心的去忙吧!正好我一个人还不知道晚上怎么过呢!”吴婷婷说。

秀儿妈妈带着歉意走了,三个人又玩了一会,便回到宿舍。吴婷婷洗漱回来对着镜子梳理头发,她发现胡宇秀一真在盯着她看,就问她:“秀儿在看什么?”

“吴老师真漂亮。”胡宇秀说。

吴婷婷向上踮了踮脚,说“我要是再长高一点,象周老师那样是不是更漂亮。”

“老师还能长高吗?”胡宇秀问。

“不能了,我已经比我妈妈都高了。”

“多吃饭呗!不就能长高了吗?”她在替吴婷婷着急。

“只能越吃越胖了。”吴婷婷笑着走过去,亲了她一下,“你真可爱。”

宿舍里有两张床,周老师安排胡宇秀和吴婷婷睡在一张床上,说是让她们培养培养感情。

第二天早上吃过饭,周淑珍就回家了。这两年她也是很辛苦的,她的家就在市区,周末大多数时间都是陪着胡宇秀过的,处了个对象也没有时间约会。这回有吴婷婷带胡宇秀,她多少可以轻松一下了。

吴婷婷开始教胡宇秀弹钢琴。她准备了成套的幼儿钢琴教程,让秀儿从最基础开始练起。秀儿学习钢琴的速度之快很让吴婷婷吃惊,几段小练习曲之后她已经能看着五线谱弹下一个曲子了,吴婷婷忙不迭的帮她补充着乐理知识。这孩子学钢琴有点急,好象欠了谁的债急于还一样,总是着急练习下一个曲子。吴婷婷要核实她每个练习曲都弹的准确无误后才肯放行。初级的练习曲很短,比较简单,上午功夫胡宇秀已经练了很多个练习曲。吴婷婷几次提醒她要送她回家,但她一点回家的意思也没有。吴婷婷心想,这孩子根本不用看,有架钢琴就够了。但时间已不早,吴婷婷还是硬把秀儿带出幼儿园。

胡宇秀的家就在幼儿园的附近,几分钟功夫就到了。在胡宇秀的家里,吴婷婷受到了热情的接待,胡宇秀的父母说了一大堆感谢的话。

胡宇秀的爸爸叫胡洪昌,是天文物理学家,整天忙于探索宇宙运行规律,在学术界小有名气。他提出的关于恒星演化的假设模型虽然没有得到证实,但还是在学术界引起很大的轰动。他埋头分析从天文望远镜及卫星收集来的数据,试图找到符合自己理论的证据。他不断的参加各种学术会议,在会上他会与同行辩论,他的演讲滔滔不绝,他思维严谨,逻辑缜密。他有种预感,自己很快将要学术上有所突破。但是在家里,他很安静,他会在写字台的后面可以十几个小时不说一句话。

胡宇秀妈妈叫古雪玲,是生物学家,从事生物基因和遗传方面的研究工作。她科研成果累累,不断的受到各种奖励。夫妻两人都是三十八岁,结婚已经十年了,刚结婚的时候,因为二人工作繁忙,自知无精力照料孩子,故协商暂不要孩子,但还是不小心让胡宇秀降临人间。即来之则安之,孩子刚能脱手,就送进幼儿园。虽然是整托,但周末还是要接孩子回家,但是对于两个没有周末的人来说也是个麻烦事。首先他们不能保证按时接送孩子,再一个他们不会照料孩子,两个人都不大会做饭,基本上吃的都是些方便食品。于是胡宇秀基本上在幼儿园里成了全托的孩子。给他们的一个感觉就是孩子成长的太快,似乎跟孩子还没怎么交流,转眼间孩子五岁了。

吴婷婷第一次走进大知识分子的家,即新鲜,又好奇,胡宇秀则带着她满屋参观。这是传统的知识分子家庭,三室一厅的房子,有两间是书房兼卧室,显然胡宇秀的父母各用一间。这个家的特点就是书多,在每个书房里都有一排书柜,摆满了书籍。胡洪昌的房间就更不像话,连地上都堆着书刊和资料。胡宇秀的房间比较简单,但也象书房,有写字桌和书柜,只是小一点,里面有很多儿童读物,房间里也没有什么儿童玩具,有一个望远镜在写字桌上。吴婷婷拿起望远镜说:

“我还没见过这么大的望远镜。”

“这是看星星的,我认识好多星星,老师,你看月亮很光亮吧!用这个看,上面有很多大坑。”

吴婷婷还第一次听说用望远镜看月亮的。

大家坐下来聊天,胡洪昌问吴婷婷:“家是哪的人哪?”

“是大兴安岭山区的。”

“你看,我说对了吧!”胡洪昌看了一眼妻子。“吴老师虽然是搞艺术的,但她身上透着那种自然和纯朴是城里人没有的。”

“你父母是做什么工作的?”古雪玲问。

“他们都是乡村小学教师。”

“哎呀呀!我刚才还没说完,你身上还带有股书香气,而且是一种古朴的书香气,这也是城里人不具有的。好家伙,乡村教师,你知道吗?现在最值得尊敬的人就是乡村教师,他们吃的是草,挤的是奶,是一群甘愿付出,不图回报的人。吴老师,你年纪不大但很有气质,但我觉得你不应该是弹钢琴的,应该是弹那种琴,那叫什么……琴?平放着。”

“古琴,”吴婷婷说,“我原来在家是弹古琴的,后来到艺术学校才学的钢琴。

“哈哈!我说对了。”胡洪昌显得很得意。

“你做幼儿老师跟家里的影响有很大关系吧!”古雪玲问。

“我喜欢和孩子们在一起,我经常帮父母照顾那些家里有困难的小学生们。这次我来幼儿园是想积累点幼儿教育的经验,看看大城市里是怎样进行幼儿教育的。”

“但愿你能在幼儿园多呆一些时间。”古雪玲说,“你昨天和秀儿在一起觉得怎么样?她闹人不?”

“昨天玩的可好了,晚上我两睡在一张床上,因为我们只有两张床。她总是笑咪咪的看着我,我也看着她,就这样我们两个对着看了一晚上。”

“愿意和吴老师一起睡吗?”古雪玲问女儿,胡宇秀点点头。她又对吴婷婷说,“你知道她为什么愿意和你睡吗?”

“为什么?”

“你不用化装品吧?”

“我从来不用。”

“这就对了,秀儿不喜欢化装品的味道。”

“看来我们俩是有缘分的,我只喜欢大自然里的花的清香。化妆品的味道我有点受不了。”

中午时,古雪玲要吴婷婷留下来吃饭,但她又不会做菜,她和丈夫商量要到饭店去。

“在家里不能做吗?”吴婷婷问。

“能做,但我做的不好,家里也没什么菜。”

“我来做吧!”

“怎么好意思让你来做”

“没关系的,您要是总上饭店我下次怎么好再来呢?”

胡洪昌见妻子还有点犹豫,便向妻子伸了伸手。

“什么?”妻子问。

“拿钱,我去买菜。”他相信吴婷婷会做菜,山里的孩子即勤劳又纯朴,也不必拘于什么礼节。

妻子给他一张钞票,他拿着下楼了,一会拎了兜菜回来。他将菜放在地上,然后将一把零钱递给妻子。

“这菜你问价钱了吗?”妻子问。

“没问。”

“找的钱数过吗?”

“没数。”

古雪玲看了看吴婷婷说:“没办法,你要是把了卖了他能帮你数钱。不过还好,知道买块肉回来。”

吴婷婷觉得这夫妻俩挺有意思。她进了厨房,很快做好了饭菜。大家吃的很开心。

“会做菜真好,”古雪玲说,“又省钱又好吃。”

“妈妈会做酱面,我每回回家妈妈都做。”胡宇秀说。

“幸亏秀儿上幼儿园,不然跟我就遭了罪了。”古雪玲不好意思的笑着说,“吴老师,你一个在外工作也不容易,你就把这里当家好了,有什么难外跟我说,看我能帮上你不。”

吃过饭,吴婷婷要告辞回幼儿园,夫妻俩有点舍不得让她走似的,一再的挽留她,胡宇秀也说要晚上和她一起看星星。看来她给胡于秀的父母留下了很好的印象。考虑到胡宇秀多日没回家了,还是让他们家人多聚聚的好,吴婷婷便回到幼儿园。可是还没到晚上,胡宇秀来电话了,嚷着说她要来幼儿园弹琴,于是吴婷婷又去了她的家里把她接了回来。

自从吴婷婷带胡宇秀以后,秀儿的爸爸妈妈觉得很放心,他们安心工作,他们把孩子完全交给了吴婷婷。只要周末夫妻两人在家,吴婷婷就会带秀儿回家,还帮他们做饭,收拾房间,就象在自己家里一样。

在胡宇秀家里,吴婷婷也学到了不少东西。她见胡洪昌或写或算的整日埋头工作,却弄不清他到底是在做什么?有一天她终于忍不住,于是就问他:

“胡老师,您整天在做是什么工作?”

“我在寻找一样东西。”

“找什么东西?”有这么找东西的吗?她很奇怪。

“我在找宇宙运行的法则。”见她不解,他又说道,“宇宙万物是按照一定的法则在运行。找到这个法则,我们就可以把握宇宙未来的运行方向。”

吴婷婷还是不懂,胡宇秀在一旁说道:

“我知道,爸爸是在找为什么月亮总是能挠着地球转却掉不下来?”

胡洪昌笑了,他指着一幅有着密密麻麻星球的图片说,我想知道这些星球是怎么来的,将来又会是什么样子。”

“不是说大爆炸炸出来的吗?”胡宇秀问。

“那将来呢?”胡洪昌说:“将来会怎样。”

“将来是算出来的,爸爸天天在那算。”众人哈哈大笑。

胡宇秀生长在这样的环境里是幸运的。虽然她和父母交流的时间并不多,但每一次交流对她来说无异于是对她进行的科学普及,在与父母的对话和儿戏里她获得了大量的科学知识。这些知识对其他孩子来说要去接受专门的培训的,可是对她来说已经是常识了。胡洪昌带女儿玩耍的主要内容是看星星,他教胡宇秀认识星星和星座,以及从古代流传下来的有关星星的传说的故事。胡宇秀的算术那么好也可能与她经常数星星有关。仰望宇宙,使她幼小的心灵深刻认识到地球不过是个弹丸之地,也使她日后看问题总能采取居高临下的态势。妈妈和女儿的交流又是另一种方式。她不会和女儿玩耍,她有做不完的工作,家就是她的另外一间工作室,她常常把会女儿放在一边自己工作去了。这时的胡宇秀会自己看看书或者是看电视。她喜欢看的电视节目是《动物世界》,每当看到小动物逃过虎口时她总会发出咯咯的笑声。这个时候妈妈会想到女儿的存在,她会过来坐在女儿的身旁。母女的交流多半是在这个时候进行。当一只鹰抓住小兔子的时候,她会问:“小兔子为什么小不早点跑啊!”妈妈说,老鹰躲在阳光里,兔子看不到它。”小孩子的问题比较简单,有时也会很可笑,妈妈通常都应付得了,但有时候人们认为可笑的问题也会让妈妈产生困惑。小胡宇秀动物看的多了产生了这样一个疑问。“为什么动物们都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对这个问题就不好回答了,她带的研究生也从没问过这样的问题。妈妈说:“这些动物和人一样,有一个共同的祖先,那就是鱼,鱼就是有两只眼睛。”胡宇秀说“那为什么不是一只或者是三只呢?”妈妈想开个玩笑说:“长三只眼那是马王爷。”但一想不能开这个玩笑,别把孩子的思想搞乱了。她说:“一只眼可以看见物体,二只眼可以聚焦,就是可以判断物体之间的距离。第三只眼就没什么用了。”显然她对自己的回答也不满意。

屏幕上出现了长颈鹿,女儿的问题又来了。胡宇秀问妈妈:

“为什么长颈鹿脖子那么长?”

“长颈鹿为了吃到树上的枝叶,就要伸长脖子去够,食物越少,它就越要伸长脖子向上去够。这样它的脖子就越长越长,这就是生物的进化。”

“那么,它的脖子还会再长长一些吗?”

“我想如果它的生存环境需要它再长长些,那它还会继续长下去。”

“那么,长颈鹿的脖子是想长多长就能多长,是吗?”

这个问题又把妈妈难住了,这个生物能自己想长就长吗?可是不想长怎么又能长这么长呢?进化论也只讲适者生存,那些不适应环境的生物会被淘汰。可没说为了适应环境生物想长成什么样就长成什么样。难道那些飞行动物是因为它们想飞就能飞的吗?虽然自己是研究遗传学的,但是她还是回答不了孩子的这个问题。她喊来丈夫,看他能不能给胡宇秀一个回答,她说:

“你快来回答孩子的这个问题,长颈鹿的脖子是不是想长多长就能长多长?”

这个问题把爸爸也难住了,他探索宇宙的演化,也包括探索其它星际间是否有生命存在,所以他对生命的进化和遗传也很在行。生物进化是由基因突变产生物的,至于是主观的还是客观的好象还没有人探讨过。于是他对妻子说:“这个问题庝应该去问问哲学家。”

还没等爸爸妈妈回答,胡宇秀又问了:

“人能想长多高就长多高吗?”这个个问题是为她吴婷婷问的。吴婷婷中等身材,并不算矮,但是她还是羡慕那些身材高挑的女孩子。胡宇秀一直记着吴老师的这个想法,想问问妈妈,看看吴老师还能不能再长的高一点。

“不能,人的身高跟遗传有关,就是跟他的爸爸妈妈的身高有关。”

胡宇秀有些失望,在孩子的眼里,父母是无所不知的。胡洪昌不想敷衍孩子,他说:“孩子,现在世界上还有很多问题没有搞清楚,有许多未解之迷。看看你将来能不能解开这个迷。”

父母在尽力解除孩子心中的疑惑,即使不能回答的问题,他们也会给出正面的回答,保持住她那颗好奇心,为她的成长种上科学的种子。

周末的幼儿园有各种各样的活动,电视台也经常来录制一些儿童节目。胡宇秀在幼儿园里就是很活跃的孩子,各项活动也都少不了她。她的小伙伴们也会来参加活动,她的感觉是周末的生活更是丰富多彩。郭勇是个虎头虎脑的小家伙,他是班上跳舞跳的最好的小男生,他的街舞跳的有模有样他。周末的时候他会来幼儿园和胡宇秀一起跟周老师学习跳舞。如果是他的爸爸带他来的时候就常常会带一个足球,因为爸爸曾是足球运动员,很想把他培养成足球运动员。胡宇秀经常在和他们在幼儿园操场上疯踢一会。还有一个伙伴是张孝良,他虽然也和胡宇秀等小朋友一起跳舞,但好象更喜欢文静一点的活动。他参加幼儿园里的一个围棋培训班,是幼儿园里围棋下的最好的孩子,具专家说,他很有围棋天赋。本来他在跟太爷爷学习书法,但是在试听了一次围棋的课以后,对围棋大感兴趣,很快就成了孩子们中的冠军。教他们围棋的老师还教象棋,是个双枪将。张孝良也就跟着听听象棋课,谁想象棋他也是第一。他越赢越来劲,学习也越认真,深得老师的赞赏。周末他太爷爷也会带来他听围棋专家的课。在张孝良和小朋友下棋的时候,胡宇秀也会在一旁看张孝良下棋,只要她坐在旁边看棋,张孝良一定赢。时间长了,胡宇秀对围棋和象棋也略知一二。甚至班上有些学围棋的孩子也下不过她。

张孝良的太爷爷是个有名的老中医,八十多岁的人,身体却相当好。他家里的中医是祖传的,他的儿子和孙子也都是著名的中医师。但在他看来,儿子的医术不如他,孙子的医术不如儿子,是一代不如一代。因此到了重孙子张孝良这里,他也不强调他一定要学中医了。他带孩子纯粹是为了天伦之乐。

他每次把张孝良送到围棋班上后便来到舞蹈室看胡宇秀弹琴,他是来看秀儿的,这已经成了他的习惯。他非常喜欢这个孩子,周末如果秀儿妈妈不来接她时,他总想带着秀儿回家住。只要秀儿一进到他的家门,家里立刻成了欢乐的海洋,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能给家里带来快乐。在吃饭的时候,秀儿总要把好吃的第一个送到太爷爷的嘴里,老爷了就会乐的合不拢嘴。每到周末接孩子的时候,张孝良的爸爸妈妈、爷爷奶奶总会吩咐他说:看看能不能把秀儿也一起接回来玩呀!。这天老爷子把重孙子送到围棋班上,便来到舞蹈室。胡宇秀在练琴,周老师和吴老师都在,他们便聊了起来。

“老爷子又来看秀儿了,是不是又想把她带回家去。”周老师问他。

“那当然最好了,就是不能带回家,看看这孩子就觉得心里透透亮亮的。”老爷子说,“听秀儿弹的钢琴,好像练了多少年了似的。”

“这孩子聪明,学的很快。”吴婷婷说。

“太爷爷,”周老师说,“您家里是祖传中医,你不教儿孩子中医,怎么让张孝良学上围棋了呢?”

“可不是我让他学的,是他自己要学的,小孩子嘛,想学什么我都支持。下棋我不行,在家里我可以教他书法和绘画。”

“那您再让他学学钢琴,这样琴棋书画岂不更好?”

“孩子要是想学我肯定支持,但孩子太***迫不得。”

一个小男孩跑了进来,是郭勇,不由分说在拌着胡宇秀的琴声跳起舞来。因为他跳的是街舞,胡宇秀赶紧弹起了街舞的伴奏音乐。开始时胡宇秀规规矩矩的弹奏着,随着小男孩街舞的即兴发挥,她的音乐也即兴起来,左右手在琴键上做起了大回旋。在郭勇旋转的时候,她把几个小节的音乐提高八度进行反复弹奏,弄的郭勇在地上打转停不下来,最后摊坐在地上。众人哈哈大笑,胡宇秀也咯咯的笑了起来。一直在门口的郭勇妈妈跑过来把郭勇从地上扶了起来,大家赶忙找座位让郭妈妈坐下。大家还在笑,只有吴婷婷若有所思的样子,郭妈妈以为她在责怪胡宇秀戏弄郭勇。赶忙说道,

“孩子们在闹着玩,吴老师,没关系的。”

“他们这是在即兴创作,”吴婷婷轻轻摇了摇头,她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胡宇秀竟然能即兴演奏。

一对夫妇带着孩子也在门口看孩子们表演,也逗的哈哈大笑。他们离开后,周老师说:“这个孩子好象是新来的,怎么没见过,小卷毛,挺可爱的,就是看不出是男孩还是女孩。”

“是女孩子吧!挺漂亮的。”郭勇妈妈说。

大家猜测起来,有说是男孩,有说是女孩。胡宇秀在一旁说:“是男孩。”

“怎么见得?”周老师问。

“爸爸长的很大,妈妈长的很小,一定是男孩。郭勇和张孝良的爸爸妈妈都是都是这样的。”

大家又是笑,她是这样猜男女的。周老师仔细想想幼儿园里的孩子和他们的家长们,确实是这么回事。

“有点道理,”周老师说:“秀儿观察的挺仔细啊!”

他们玩了一会儿,胡宇秀拉上郭勇去看张孝良下棋去了。

“你们发现了吗?”两个孩子走后,吴婷婷说,“幼儿园这么多孩子,秀儿心里只装了两个,一个是郭勇,一个是张孝良。”

“那还用说,这两个是班上最帅气的最有才华的孩子。”周老师说。“小姑娘也喜欢小帅哥。”

“天性使然。”太爷爷在一旁插嘴道,弄的大家又大笑起来。

自打胡宇秀跟吴婷婷学习弹钢琴以后,每到周末俩人几乎就整天在一起了。周淑珍虽落得些清闲,但也没放弃继续教胡宇秀舞蹈。她对吴婷婷说:“秀儿这么好的舞蹈基础不学可惜了。”她将胡宇秀和郭勇配成一对舞伴,开始教他们练习国标舞。胡宇秀学国标舞顺风顺水,而郭勇学起来就要费些周折。他生性顽皮,喜欢跳街舞,自由自在,随意发挥,而国标舞动作规范,有板有眼,好在胡宇秀对他要求严厉,他也很听话,渐渐入了行道。两个孩子跳的是规规矩矩,有模有样,还上了电视。

这段时间吴婷婷和胡宇秀家相处关系融洽,形同家人。但大家都口口声声称她吴老师,让古雪玲多少感到有点外生。这日吃饭时她对吴婷婷说:

“吴老师,这么久以来,我们都这么称呼你,你感觉如何?”

“其实你们叫我婷婷我感觉会更好一些。”

“我们可以这样叫,那秀儿呢?”

“我也不知道。”吴婷婷笑着说。

“你看,我们俨如一家人了,不如现在认个干亲算了。你看秀儿应该认你是干姐姐呢还是干妈妈的好?从年龄上看,你在我们和秀儿之间,但从你们现在的关系上看,你应该是长辈。”古雪玲看了看女儿,“秀儿,你觉得称呼吴老师姐姐好,还是妈妈好?”

“妈——妈,”胡宇秀有点兴奋,当然是叫妈妈了,对她来说吴婷婷是大人。

“那就这样了,我就认你干妹妹了,我就叫你婷妋儿好了,这样舒服些。”

就这样她们认了干亲。吴婷婷心里暖哄哄的,她经常带胡宇秀出去玩,特别是在公园里,她带着秀儿的感觉特别的自然,经常有大爷大妈问她:“这是你女儿吗?这么漂亮。”开始她还有点不好意思,慢慢的有些得意了。她和胡宇秀在一起特别的开心,把秀儿认做妹妹或是女儿她都愿意,只是认做女儿她的责任更大些。

在胡宇秀幼儿园就要毕业时,大家又一次聚在一起。这天还是周末,就在吴婷婷的宿舍里。张孝良和他的太爷爷,郭勇和她的妈妈也来了。大家说笑过后,郭妈妈不禁伤感起来,

“你们看,这几个孩子玩得多好。可马上就毕业了,要各奔东西了。”

“我们要上同一个小学,还要在一个班上。”胡宇秀说。

“都是在一个学区,应该没有问题,等入学的时候我去找他们的校长说说,殷他们编在一个班。”太爷爷又说,“小勇妈妈,你看这三个孩子玩的多好,我看不如几个孩子就此结拜了兄妹如何,将来互相有个照应。”

“好啊!我真希望他们永远在一块才好。”郭勇妈妈说。

“这主意不错,”周老师说。她问几个孩子,“你们愿意将来永远在一起吗?”孩子们都说愿意。

“怎么个拜法,要磕头吗?”郭妈妈说。

“不用,就发个誓吧!”周老师说,“等一下,我算一下他们三个的生日,胡宇秀生日最大,她是姐姐呢!将来是谁照顾谁?”

“人从小能看到老,秀儿是个天才,不管她是姐姐还是妹妹,将来她都是个领袖,这两个孩子对他从来都是言听计从。”太爷爷说。

“老太爷说了,互相照应,这样秀儿是姐姐,张孝良是大弟,郭勇是二弟。”吴婷婷说。

“秀儿妈妈不在这,行吗?”郭妈妈有些担心。

“就是个游戏,不必太认真的。”周老师说。

“我是她干妈,我就做主了,来吧孩子们,跟着周老师发誓吧!”吴婷婷说。

三个孩子将双手放在一起,重复周老师教的誓言:“我们现在结为姐弟,在今后的日子里,相互关照,共同进步,今生今世永不分离。”

吴婷婷将嘴凑进郭妈妈的耳边,“这两男一女,永不分离是不可能的。”说的两人笑了起来。

“要是他们真能在一个班上小学就好了,秀儿的学习好,那样我孩子的学习也差不了。”郭妈妈说着将胡宇秀抱了过来,“你现在是我的女儿了,能叫我一声妈妈吗?”

胡宇秀在她的耳边甜甜的叫了一声“妈妈”,这下把她美的眼泪出来了。

毕业的时候到了,孩子们该和老师说再见了。照过毕业像,吴婷婷和周淑珍两人拉着胡宇秀来到秀儿妈妈面前。古雪玲见孩子穿戴干净,整齐,像一朵花一样。她蹲下身将孩子紧紧抱在怀里,她百感交集,两位老师站在旁边微笑着看着这娘俩。她站起来说道,

“我真不知道怎样才能感谢这些年你们对秀儿的关怀和照顾。”

“谢什么?”周老师说,“这些年秀儿给我们带来多少欢乐,我还真舍不得她走。”

“秀儿,好好念书,有什么好成绩告诉老师一声。”吴婷婷说,胡宇秀点了点头。

胡妈妈又和两位老师聊了一会儿,叮嘱她们有时间一定到家里来玩。又对吴婷婷说:“你是她干妈妈,可想着多来家里看看她。”时间不早,她对胡宇秀说:“孩子,和老师说再见吧!咱们得回家了?”胡宇秀笑眯眯的说:“老师再见!”胡妈妈带着孩子走了,胡宇秀一步三回头,还在不断的招手,两个老师也在向她挥手。

“我是真舍不得这孩子。”周老师说。

“秀儿回家怎么生活?她妈妈连饭都做不好。”吴婷婷说着哭了起来。

俩人正说话间,还没走到幼儿园大门口的胡宇秀,挣脱妈妈转身向她们跑了过来。只见她越跑越快,并张开双臂,好像要飞起来一样。周老师喊了声:“秀儿,别摔着!”吴婷婷赶紧上前两步迎了上去,秀儿一下子扑进她的怀里。双脚缠住她的腰,双手紧紧搂着她的脖子,哇哇大哭起来。大人们吓坏了,周老师上前试图把她拉下来,可是胡宇秀发出了遇见世界末日般尖叫,声音很恐怖,死活是不下来。秀妈妈一看,知道事坏了,这孩子今天是带不走了,总不能把老师也带回家吧!吴婷婷抱着孩子,不断地摇晃着。她并没有感觉太意外的,她知道胡宇秀是个乖巧的孩子,她发现胡宇秀这几天来有些神情紧张,整天跟在她身旁,不离左右。她对秀儿妈妈说,

“等下我送秀儿回去吧!幼儿园已经放假了,反正我也没什么事,不行我再带两天,等等她缓过劲来我再就送她回家。”

“那怎么行,好不容易等到放假,你刚才不是还说要回山里老家的吗?”胡妈妈说。

“晚几天没关系,我正好再教秀儿把钢琴好好练一练。”

看着女儿还在抽搐着,秀儿妈妈只好先回去了。

“带秀儿这么多年还没见她这样哭泣过,声音可真响,你哭的我心都碎了。”周老师说,“好了宝贝儿,脸哭泣花了可就不好看了。”

就这样,胡宇秀又在幼儿园里住下了,吴婷婷没有回山里老家,她要用这最后的机会教胡宇秀弹钢琴。她带着秀儿回过几次家里,但是还得把她带回幼儿园。这可把胡妈妈给愁坏了,孩子上小学了怎么还能住在幼儿园里呢?把吴婷接到家里来住,也不是那么回事。人家也是老师,不能把她当保姆来用。她和胡爸爸商量后做出了一个决定。她对吴婷婷说:

“婷妹,看来秀儿还离不开你,我们还是那样忙,也不知道怎么照顾她上下学。再说秀儿上小学了也不能天天往幼儿园跑。我和她爸爸商量过了,你要是愿意,就在附近给你租一套房子,这样秀儿放学了也有个去处,来回也方便些。”

吴婷婷看了看胡宇秀,胡宇秀使劲抓着她胳膊,生怕她不答应。她点一下头,说:“那要花很多钱呢?”

“钱的事你不用考虑,要选择新房,大一点,最好是两室一厅,家具挑自己喜欢的买。”胡妈妈说。

很快,吴婷婷和周淑珍就选好了房子,是两室一厅,客厅非常大,用周淑珍的话说是为了胡宇秀继续跳舞。配好了家具,又买了一架钢琴,这回秀儿可以安安心心的学习钢琴了,她不用再担心吴婷婷离开自己了。

胡宇秀上小学了,如愿的她和郭勇、张孝良在一个班上。她还当了班长,学习优异,爸爸妈妈很满意。生活在继续,爸爸妈妈工作依旧那样的忙,胡宇秀和吴婷婷的生活也依旧是那样的快乐。父母在家里时,胡宇秀就回家里来,不在家她就住在吴婷婷那里。转眼孩子们小学毕业了,可是生活的节奏并没有改变。胡妈妈对吴婷婷说,

“婷妹,这些年你太辛苦了,这样对你很不公平,我们怕会影响你的个人生活。我和房东商量过了,这房子我把它买下了,送给你。你也早点成个家吧!这样秀儿就可以回家来住了。”

这几年,周老师已经结婚了,还生了个女儿同,胡宇秀的钢琴演奏水平在飞速提高。可是吴婷婷依然一个人带着胡宇秀,她好象并不急于结婚。

转瞬间,胡宇秀初中毕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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