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个歧视法?你越说越离奇了。”
“你以为我是在瞎编吗?我讲一个故事给你听,就知道我所说的并非子虚乌有了。”
徐涛把目光从对方身上移向金光粼粼的湖面后缓缓讲道:“我的岳父是菜溪河人,自小就随继父在鄱阳湖打渔,农历八二年末,我携妻带子陪他们过年,饭后闲谈,他讲过他的一次亲身经历。
“他说他在年轻的时候,曾经在一个深冬的傍晚受顾于外来的捕鸟人,渔船刚刚抵达湖中的蚌壳洲(即鄱阳湖出口中的荒洲)边沿,四个捕鸟人就点亮了手中又粗又长的信香,他们四下散开后,边往洲中间摸去,边晃动手中的信香,每晃一下信香遇风就猛烈燃烧一次。听到放哨的大雁鸣叫,捕鸟人就静静的趴下,并把火光死死挡住。
“听到报警的雁群抬头四顾后,没有发现四伏的危机,相反还误以为是哨雁谎报军情,一阵猛啄过后,大雁又对对搭颈靠腮而眠。
“谁知还未等它们进入梦乡,捕鸟人又一次晃动的信香,忠于职守的哨雁又一次发出了报警信号,和上次一样,其结果它又被大家狠狠处罚了一顿。
“捕鸟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搅闹,终于让忠于职守的哨雁无力发声,四个捕鸟人用长长的竹竿挑起一张大网,一声断喝声起,大网兜头罩下。捕鸟人正在得意收网之时,那只被啄的血肉模糊的哨雁愤然扑向捕鸟人,不知是心存愧疚,还是认为它已毫无价值。捕鸟人用脚把它拨到草丛后,带着不停挣扎的战利品乘船而回。
“从他们的闲谈中,我岳父了解到那只放哨的雁是失掉伴侣的孤雁,它不但晚上要彻夜为雁群站岗,白天觅食也要附带为大家放哨,这个极不公平的自然现象不知缘起何时,缘起何因,更难断定它又能延伸多少岁月。
“有位哲人曾经断言过:‘自然界里所有自然现象,都是自然界自身选择的结果。’这句话虽然是颠覆不破的真理,只可惜他还没来得及说清这些选择是否都尽善尽美,就与世长辞了。别的我不敢胡言乱语,至少在这件事情上,我总觉得雁群的所作所为也太过残酷了,似乎遗忘了热血动物同类之间应有的善良。”
“它们这样做也是物竞天择的结果,用我们人类的情感去衡量它们当然与理不通。”
轻轻感叹了两句后,夏云又不经意的问道:“你对那一带比较熟悉,那个方位还有没有值得一讲的奇闻轶事?”
徐涛顺着对方的手势,把目光重新移向烟波浩渺的湖面后,笑着应道:“小时候听过很多有关湖边的故事,时至今日,大多都已淡忘,能有些模糊映像的,也大多都残缺不全,唯有一次境遇至今仍然记忆犹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