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涛瞅了瞅对方,缓缓笑道:“我和你就大不一样了,因为业务往来的需要,我曾多次陪同外地的朋友游览庐山,这庐山上下只要能叫得出名字得地方,没有我不曾涉足的,特别是八六年暑期,我曾陪同省城来的客人在山上呆了整整两个月,不但逛遍了山上山下所有景点,而且还抄写了厚厚一叠人文景观方面的资料。那时我几乎天天都包车接送,给我留下最深映像的是庐山外事车队的汪师傅,他是我首次包车得司机,他不但为人热忱,而且还熟知各个景点的古往今来,他的讲解比我所遇见的专业导游都透彻和清晰,特别是一些古迹兴衰的纪年。我后来查阅了有关资料居然无一出入,我曾是他的顾主,无意中他又成了我的老师。”
“你有这个经历真是太好了,我在山上住了大半辈子,对山下的景区竟然一无所知,如今想去,你也没时间陪,你就在山上给我讲讲行吗?”
徐涛点点头,笑着应道:“只要你愿意听,我保证尽我所知相告。”
“那你今天就从这海会镇讲起好不好?”
“行,咱们就从今天起,先游览山上的景区,然后对应着讲山下,这样既不重复,也不会遗漏。”
喝了口对方递来的凉茶后,徐涛缓缓讲道:“海会镇辖区的面积虽然不算小,但值得一看的地方除了眼前的‘三叠泉’和小天池底下的‘碧龙潭’外,就是山南五大丛林之一的海会寺,该寺背靠直刺青天的五老峰,面对碧波万顷的鄱阳湖,松樟环绕,翠竹相拥,形胜极佳。如今虽然破败的不堪入目,但从仅存的几间屋宇和大门前的半月莲池,就不难看出它当年的兴盛。”
“它是什么年代兴建的?又为啥沦为残垣断壁?”
“海会寺兴建于明万历四十六年,它虽建于明朝末年,却兴盛于整个清朝,直到民国初年香火都还极其旺盛,一九三八年被日军炸毁,所有文物古迹都被付之一炬,仅存‘真面目’三个大字静静的立在二门门楣上,在松涛竹影中无声的诉说着它往日的辉煌和对强盗的憎恨。”
带着惋惜的神色眨眨眼,夏云又轻声问道:“寺名取海会两个字,是不是它坐落在海会镇辖区内?”
“这个…这个…”徐涛嗯噌了片刻后,笑着答道:“这个我还真没研究过,不过从当地民俗和宗教文化的渊源来推断,应该是先有海会寺,后有海会这个地名。”
“何以见得?”
“你想想看这一带自古都是大陆,与大海从不沾边,之所以叫海会,无非取百川汇海之意,与佛教九九归真不是字异意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