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适应
我猛的吸一口气,“啊!“伴随着我的坐起,我终于觉得舌头回到了自己的嘴里。“哦,亲爱的,做噩梦了么?“古咪走上前来扶住我的肩膀,带着关心的神色。“没事儿,就是有点口干。“我撕掉贴片电极,拔掉点滴,坐在床沿,浑身上下粘腻恼人。
一大杯水,虽然我很想一口干掉,但我知道,现在这样做实在不合适,我只能一小口一小口的慢慢泯。
古咪去准备吃的了,而我,得在她喊我吃饭之前站起来并正常走动。一是不想让她担心最后让爸爸知道,以为我的身体出了问题,然后会各种问题我还没想好怎么完美的糊弄过去。二是我想尽快去洗个澡。也许是嗅觉也加强了的缘故,反正我是觉得身上一股腥臭的汗酸味儿,让我作呕。
好在我也发现了,适应这种事情,说起来慢,做起来还是很快的。我慢慢地站起身来,大腿、小腿、我的腰,连脚趾头都在颤抖;很快我全身颤抖地向前跨了一小步,感觉地板猛地一震,灰尘激荡。古咪一声大喊“亲爱的,你在楼上干什么?“吓得我差点跪了。我仔细地拿捏着力度,轻轻地放下脚。母体系统核心说过,我的基础力量比一般的优化基因后代大得多,这可能是因为我的成长和启动方式造成的。其实我想那是因为我以前每天锻炼的结果,但是也没有大得这么离谱,我无法感受到适当的力度。完全成年体真的是提升了不少我的力量。急切地适应中,情况慢慢变好。我想也许有半个小时,或者一个小时,我没有关注时间。只是很快地我已经能正常行走了。我有好几件事情需要去做。
第一件事就是走到盥洗室,清清爽爽地冲一把。热水打在皮肤上象是按摩,我舒服得差点呻吟起来。一切感观都放大了,触觉肯定也是如此。
第二件事就是给爸爸打个电话问安。明白一切之后我更加尊重并感激爸爸了。无论里面有什么隐情,但是如果我没有爸爸的保护,是不会有我的现在的。也许我会被养在孵化器里,或者被拉上手术台大卸八块片成片儿放进载波片上在显微镜里被别鼠当成标本仔细观赏评头论足。况且我要知道后来地球怎么会变成这样,我还需要在这个社会中继续寻找答案。爸爸是最好的助力。我暂时不想让他知道我已经清楚了一切,我希望保持现在的情形,这是一种很好的伪装,能有效的保护我。从人类的知识树上我了解了很多东西,我知道很多事情在这样一个社会里面,以个人的渺小力量是无法抗衡的。我是异族,对鼠类而言是这样,我对鼠类也不再有归属感,我必须要拥有自保的力量。还有我不要孤独,我想找到我的同类,我的兄弟姐妹,既然地球没事,他们也理应象我一样,不,象前辈们希望的那样,保持地球上人类的火种不灭,光靠我一个人,是不行的。而我一个人现在这样,必须谨小慎微。
第三件事情,就是好好的大吃一顿,近四天不吃东西,我起来之前就已经前胸贴后背了,又消耗了这么多能量,我实在是饿了。平空的产生许多危机感来,对于这些危机感我无奈,但是起码的吃饱喝足是产生足够安全感的基本需求。
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身体的运动机能还没有完全协调好,对目前这具身体而言,我是一个多年驾龄的新司机,太容易车祸了。但饭,要一口一口吃,事儿,要一件一件去做,不可能分分钟我就炫酷拽帅**炸天的对不。现实不是小说,大多的时候,我们面对的就只能是无奈而已,能找到自己努力的方向,找到手边能做的事情,先动起来就已经很不错了,别指望太多。上天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事实上当你以为那某事儿是你人生的金手指的时候,你总会发现金手指总带着一堆一堆的副作用或者压根就是个坑。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我的人生刚刚开始,但,她伴随着我的鼠生刚刚结束。
我的人生第一次规划顺利地完成,和我设计的一模一样。爸爸似乎完全没有觉察到什么异样,古咪也是,她还以为我还是那个名叫伽安的鼠类。爸爸以为我知道了什么但不完全清楚,很多疑问,怀疑鼠生、自怨自艾、自卑丑陋,需要家人的关怀、心理的慰藉,不过我总感觉爸爸很合作,完美地配合我作戏。太多的不确定,唯一能确定的是,爸爸不变的关爱。
我的食量进一步爆增,古咪已经无暇讶异了,她机械的配合我做出一道道菜,而我是轻轻松松把家里能吃的几乎都吃了。希望不要以后一直都这样,不然,我很怀疑爸爸是不是养得起我,哪怕他是福彻研究所的首席科学家养这样一个饭桶也总会有点吃力的吧。好在,母体系统核心也说这只是暂时的,过了这段适应期,我只会比以前正常的时候稍稍饭桶一点点而已。而目前,光吃食物显然也不足以补充我的能量,我还摸了电门儿,不过这回我是偷偷溜进小镇变电站,找了个一万伏的高压线摸了半天。万伏电压充能就是快,几天前我用110V的充满电能用了近三天还加上晒太阳吃东西,而现在半天时间我就能量充盈浑身舒畅了。
回家我跟古咪说我不会再一觉睡那么久了。她毫无原则地相信了我,完全没有应有的逻辑思维。我猜也许是有所觉察的爸爸嘱咐过她什么了,旁敲侧击地打听也打听不出来。我需要熟悉自己的身体,最快的方式就是和以前一样锻炼了。所以我也不想睡觉了,我就打算在健身房一直耗着了。
健身房里常用的250公斤杠铃组对我现在而言如同一个小哑铃,我把全部的配重铁饼加了上去,300公斤,也是一样没有什么感觉,但是做做适应性训练还是勉强可行的。至于跑步机,我觉得自己象是超人一样,30公里最大速度跑完,我还只是有点气息不匀和少量的汗而已。同样,对于适应性训练很好。我在这样的条件下,一组一组轮番训练。
忘我的训练进行得很顺利,母体系统核心不断地指点也让我获益良多。总之两天以后,我身体各项指标都恢复了正常,我也能完全掌握这具身体里的力量。
恢复正常的我,也恢复了正常的上课。我不再贪睡,总是能及时的起床上课,十五分钟的路程,我三五分钟便到了,节约了大量的时间。况且母体系统核心总是能及时的把我叫醒,和闹钟一样,而且我一叫就醒,回笼觉什么的不可能再发生了。课程越发地简单,以这个社会的文明程度,实在是比人类社会的还有段不小的距离。通晓了人类进化史的我,对于鼠类史更加透彻了。
鼠类应该是地球人类消失之后很多年,逐步发展起来的新的文明。他们的进化过程和人类的并不完全相同,但有一点,他们的祖先很可能与人类时代的家鼠有着极深的渊源。不仅他们的相貌处处能找到相似之处,他们的生化指标有许多近似的地方,基因上更是接近。当然基因上来说,人类和鼠类的也很相似。得益于人类以前有很长一段历史一直用小白鼠做为科学实验的对象,所以人类对鼠类的了解也相当透彻。从一个人类的角度来重新认识鼠类,让我对这一切都有了新的认识。
我不知道地球是如何逃过那一劫的,在我看来,根据我所掌握的知识,这一劫几乎是不可能逃脱的。然而现在,我所处的这个地方的确是地球,人类离开的母亲,而鼠类已经进化成了和人类同样高级的智慧生命种族。人类从早期猿人进化到晚期智人,用了近300万年左右的时间,而鼠类用了多少时间?从通用的教材可以看出来,鼠类从智力萌芽一直到现在,花了足足有1500多万年,比人类的发展慢多了。所以从人类离开地球那开始,至少已经过去了1500多万年,而我,源自那里。
从那时开始,到鼠类智力萌芽,一共花了多少时间,已经无法考据了。根据鼠类考古学的最新研究结果,古鼠是很早很早就出现了的,具体出现时间最多只能追溯到近五、六亿年前。那时的地图对比现代的地理地貌有很大不同,我通过电脑系统搜寻最新的地球地理知识。此时的鼠类认为地球已经存在了55亿年左右。而在人类离开地球的时候,普遍认为地球的年龄是46亿年左右。简单的计算可以得到两者相差近九亿年,当然这是两者的结果都比较正确的前提下。这个基数太大了,所以说人类离开的时间在1500万年与9亿年之间,可以是其中的任何一点,完全无解,或者说即使解开也完全没有任何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