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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岛5

red在头发上抹上一层厚厚的膏露,这样在洗完头发之后能够保持充分的湿润,就像是山顶洞人的后代,可以想象在那潮湿的山洞里,在头顶上有着吸血的蝙蝠,那些乳白色的分泌物在不断的留下来,散发着恶心的气味。

闵葵打算从宿舍里搬出去,在走的时候还没有忘记她的红色的蝴蝶结,甚至那个平时都伴随着她入眠的那个红色的木枕头,什么都没有忘记,根本就不是临时做的决定,好像是早有预谋的。

在下午的时候政治老师来上课,然后他的话来说人生需要的不是梦想而是要有一个很好的职业规划,这样能够在最大的时间产生最大的效益。

red不屑的呸了一声,老师都是虚伪的君子,不过都是为了利益着想的人。

下课后我和她回到了宿舍,她一直留在宿舍里用电脑看着电视连续剧,看到有人进来也毫不避讳的大笑,我从食堂里打饭端了进去,隔壁的冰雨来找她聊天,他们有着相同的嗜好,甚至用着相同的洗发水的牌子,在夜里梦到同一个男生,在这个无比默契的世界里我是个异类。

red看了碗里的青椒牛肉,牛肉遇到青椒仿佛一个害羞的小姑娘躲到房间里,只剩下青椒在里面满大街乱转,展现着大男子气魄。

在学校的食堂里吃饭在许多年是一件特别的享受,因为那些刚刚上班的阿姨都还是小姑娘,特别的单纯,但是现在随着时间的改变一切都变了。

冰雨向她诉苦说她这几天老是见不到她男友的面,不知道他去干什么了,

red道,“这还不简单,分开呗,若是你再见不到他的话就说明他爱上了别的女人。”

最好的就是天南地北分开,永不相见,这样大家都不会再痛苦。

我吃着饭看着冰雨一本正经的回忆她和男友在一起的日子,他们一起去很遥远的千岛湖划船,然后在湖面上漂流一天,在晚上能够看到天上的星星和月亮,而在南岸总是亮着灯光,那里人都比较的富裕,现在景色都需要用金钱来衡量。

悲哀的小姑娘,我无话可说。

吃完饭我躺在床上看着菲尔德斯的书,想象着自己和影子在一起的优雅,听魔魂的歌曲,感受sick爆炸的摇滚,先是用手机听,然后又买了cd,那种感觉特别的有真实感,仿佛在一瞬间又回到了过去,静静的坐在小桌子面前,在旁边放上一小杯白开水,不亚于日光浴。

我和岛说起了他的家乡,他说是在一个特别遥远的地方,不知道是哈尔滨还是西藏。

他一脸深情的看着我说:“这次回去的时候一定带上你。”

“带上我,我是你什么人啊。”我回答说,他不说话,我也懒得跟他回去受苦。

我的话是这么说,但是还是忍不住和他一起回去了,果然是在哈尔滨,他的父母都是当地的厨师,能够做一满桌子的菜,看到我都兴奋极了,恨不得我能够立即嫁给他,我穿着白色的棉袄在雪地里和他们照了一张全家福,最后在冰面上捕鱼,看着那些巨型的车辆都在冰面上通过,在地面留下一道长长的齿痕,回到北京的第一个感受就是这里实在是太暖和了。

晚上我在岛的手机里找到了一个女孩的相片,我有点生气的质问他,他没有做过多的解释,而是说这是他的同学,但是我觉得他也不可能和她在一起,因为她那达到两百多斤的体重。

我躺在床上想象着岛在毕业舞会上举起酒杯对那个矮胖的女孩说,愿我们的友谊天长地久,没有人会笑话他,这本来就是一种发自内心深处的真诚祝福,而书上解释就是朋友是看透了你却还乐于跟你生活在一起的人,这是我第一次看出他的多情。

我静静的站着看着岛做饭,说实话他做饭的技术真的很渣,但是还是被他吹捧到了天上,的确他真正的目的只是想我到他哈尔滨的家里来,还有着一个三岁的小妹妹,留着金黄色的头发,前面留了卷刘海。

我真正切切的在那里感受到了一大家人在一起吃饭的时候那种莫名的感觉,都不怎么爱吃饭,那些弟弟妹妹只是静静的看着天上的月光,时间仿佛突然变得慢了下来,接下来就要说再见了,的确在这里还是有点不习惯。

red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关心着她妹妹的安慰,每天都在煲电话粥。

联系几天下来连我都知道她受伤的原因,一个男孩在许多年说要一直等待着她,他们从小就是邻居,从玩泥巴开始熟识的,但是那个男孩却在长大后将她抛弃了,曾经说过话的话都付出东流,所以她感到特别的伤心,她一直沉浸在这种莫名的感情之中,被感情灼伤需要慢慢的恢复,现在她就在努力的调试,尽快的回到大家的生活之中。

在千岛湖的半路上有着一个小旅店,那些背包客都喜欢住在那里,red很快就和我们凑到了一起,闵葵没有到,这次到这里来总觉得是缺少了什么,往常我们都是在一起的,说到底只有我最喜欢独来独往,时间没有任何的意义,只能被自由的分配。

闵葵在半路上去了厕所,回来的时候一脸的不开心,她路上遇到和她从前那个高中历史老师一模一样的人,看着就恶心,那时候她的历史全班倒数第一,后来就转到了理科班。

我曾经也遇到过同样的事情,有段时间老是在街上看到那些不愉快的背影,造成了心里阴影,结果这段时间里全是那个人的背影,就连吃饭和睡觉也是一样,现在发展到到处都是这些人的影子,越是忘掉越是无法释怀。

想象着当初在祖国阴暗的教室里一个中年的老师正在一本正经的教育那个可怜的孩子,你难道就这样辜负了祖国对你的希望吗,因为在他们读书的时候经常看见在教室的后面挂着一幅周总理的画像,敬爱的周总理在整天看着他们呢,这是莫大的鼓励,还有什么理由不好好学习呢。

他说的很有道理,仿佛是他曾经是一个伟大的先驱人物,没有他办不成的事,遇到这样惧怕挫折的人便要进行一大堆的分析,没完没了的,那些大的道理永远都会用在别人的身上,展示着他无尽的才能。

我坐在床上将包里的东西全部都拿了出来,然后将牙刷摆好,还有那个白色的伊布的玩偶,然后静静的坐在屋里看书,突然在屋地底下有一个在大声的喊我的名字,red在外面转了一圈回来了,接着来去逛周围的步行街,虽然比北京要小的多,但是商品却很丰富,北师大的附近有一条著名的意大利街,在正午的时候拖着她一起去吃火锅,然后拖在公园里转半圈,看着那些小孩子在里面做着木马转圈,又是一种全新的回忆,red对这些东西都不感兴趣,我们隔着老远的地方就看见月牙了,打扮的很朴素,穿着牛仔裤,戴着古典的帽子,他现在找到了工作,在一家报社里工作。

他和我打了招呼,看见了red,眼睛里突然像触了电一样,很快就走开了。

red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一脸不屑道,“什么东西,整天在街上以为自己是个帅哥,矮穷矬。”

我不知道他们之间有着什么样的过节,但是我看得出他这几个月似乎混的不错,在他的旁边还跟着一个长相矮丑的人,月牙叫他表哥。

他表哥本来就是一个做生意的料子,这几年一直跟着他的老大在外面开酒吧,抽烟,打架,然后在脸上被划了一个很大的刀口,缝合了还是留下一个很大的疤痕。

red就是看不上这样的人,她更倾向于高富帅。

月牙毫不犹豫的告诉我他热爱音乐,这是从小就养成的习惯,而最享受的办法就是坐在千岛湖的岸边,微风可以带来水面的气息,这样整个人都显得很清爽,然后坐草地上静静的弹着贝多芬和维也纳的悲伤,那是一种全新的感觉。

时间在飞速的流逝,到了闵葵也有恋爱的时候,那时候我在心里不断的计算着自己的年纪,都快是老姑娘了,在我几个月之前看到她的时候她和一个男生打得火热,但是很快一切就归于平静,最后又有着不同的光景。

已经到了考试了,我在桦园看到她的时候闵葵全身都穿着浅棕色的避雨衣,雨水顺着帽子往下直接的流下来,她的身上还散发着花草的香味,大概是她刚才在鲜花烂漫之地留恋不舍,一个男孩走了过来,在刚开始的时候她还是心平气和的,但是到了现在她看到面前站着的这个人已经彻底的爆发出来,然后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走了出去,在这个年代什么事情都会发生。

我不动声色的目睹了爱情的质变。

闵葵开始就在他的身上给予了很大的希望,但是却以失败告终。

她爱的对象是一个在年轻时候打架斗殴,什么都干的出来的小混混,而现在他已经不会这么做了,而用他父母的话来说是上苍拯救了他,但是他却不能彻底的改变自己。

我从前也遇到那种人,那时候我想着如果一位美女如此死心探底的爱着你还有什么可惜的呢,他知道,他看得到,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是孤独的,他不想在一个人的阴影下生活,就算是流星也可以划破天际带来永恒的光芒,他特别的享受那种那种感觉,现在他只想倾尽全力去追寻,所有的人对于他来说都是多余的,所以他一直都在努力,最后当上了班长,生活委员,得到了更多的实惠,我猜想着我心中心仪的对象如果有一天当上了影视明星也是毫不稀罕,他拥有那颗躁动的心,和不断炒作的灵魂,还有着帅气的外表。

两者之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差距。

闵葵静静的坐在屋子里,面对是一个曾经的小混混,但是在她的记忆之中他的歌声任然是特别的销魂,他的雄性嗓音特别的有魔性,他的身上具有着实实在在的吸引力,如果他现在他能够开口唱一首我爱你的话,她就能原谅他,但是现在的他一直都低着头,看着地上一言不发,上帝已经丢失了他的小女孩,一切都不可能再重新开始了。

闵葵开始写了新作品,而且新书很快就发表了,我看着那些复杂的感情语言吓了一大跳,佩服她的思想情感,那些原本简单的文章被她弄得复杂起来,沉沦于三角恋中却并非普通意义上的小白文。

她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文学作者,如果她有一天她能够将其中的情由搞清楚的话,那么世界就不会发生这么多的凶杀案了,而她的意义在瞬间就会体现出来,而围绕的观点就是人性与灵魂救赎之间的探讨,遥遥无期而且没有结果,没有得到任何人的响应,这时她早就想到,也没有报很大的希望。

在最艰难的那段时期,她还是收到了读者的来信,都是文言文关于爱情的阐述,那个人的语言像海一样的深沉,让她方向一切,即可重新开始,她看看了她男友的面容,果断的放弃了这样的想法,他曾经的梦想是去到一个来自于月亮的地方,那里可以得到现实里得不到的东西,如果他可以实现的话。

我听她的讲诉,他的男友果然和我想象的一样。

而对于优秀文章评选的基本获奖文案已经打印出来了,上面有她很多熟悉的人,但是却没有看到自己,还是有点失望了,毕竟他的读者的人气不高,这都是可以理解的,甚至是恶言的中伤。

接下来就是淡如水的校园生活,在这段时间里我读完了维特根斯坦的全集,然后做了整整两大本的笔记,还去了月牙的家,因为就在这附近。

当我再次见到他的时候却没有发现他的踪影,我在邮箱里收到了他的来信,他说打算出门一趟,而且说他的叔叔马上就要回来了,那个可怜的人总会赖在他的家里不走,就算某天灵魂出窍还要悄悄的顺走他们家的两只鸡,所以这里的人都讨厌他。

我到月牙的家,这里的住宿环境特别的有意境,准确的来说已经和武侠挂上了勾,然后硬是要用一种语言来形容的话就是如风卷竹林萧瑟一般,断剑天涯的美丽,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看着阁楼上坐着轮椅的女人,面带着纯情的微笑而纤尘不染,我趁着月牙给我冲咖啡的时候安静的观察着那个女人的动向,我透过窗户看到下面的球场,一个男人正在正在拉着杠杆,我在瞬间明白了,她是与男人绑定的,她有活动的规律,就是每天到这里来看他练习,她的身体过度的肥胖,所以不能吃卡路里很高的食品。

月牙道:“你们认识啊。”

我摇摇头,他继续说:“她每天都到这里来。”

“他们结婚了吗?”我问。

月牙道:“周围的人都说她有精神病,见到男人就傻笑。”

我不知道她究竟有怎样的一段情事,但是看得出她曾经是一个具有美好精神的女人,只是因为受到了某种刺激,或者是因为某个负心的男人。

我想起了我在北京弄堂里遇到的潮州婆,每天早上起来遇到人都是一脸兴致勃勃的说,假如这个世界所有的人都爱你怎么办,我该怎么办。然后走出门,穿过长长的弄堂里,里面的光线异常的黑暗,在里面有人抛弃了死猪和死鸡,在不断的腐烂散发出一种很奇怪的味道,一对很老的夫妻在里面吵架,然后很准确的走到对面去。

Red在学校的小超市里买了面包和薯条,看盒子的包装就很有新意,她喜欢尝试一些刺激的事情,就像她当初和北京高中里的小男生在一起的时候就特别的有新意,她喜欢去调戏对方,坐在他的大腿上,然后看着他羞红了脸的样子,然后颤抖着说不出话,就像是被她玩弄的感觉,现在她想起了都想笑。

我问她,你们为什么不在一起了,她的回答就是他被我吓跑了,我能够理解那个小男生的感觉,他的确是一个很可怜的人,第一次恋爱就遇到这种洪水猛兽,估计下次的话他肯定不会碰女人了,这种阴影在他的心中很难被消除。

我们在一起吃饭,冰雨的手机可以直接控制在学校中间的那台电视机,这样就可以让所有的人都看她指定的电视节目,这已经是很愉快的事情了。

在下午的时候有着一个活动,学校的艺术展览,我和red一起去了,一大群人走过大厅的长廊,很古老的欧式工艺,给人一种特别凝重和庄严的感觉,在古老的墙壁上刻画着血色的蔷薇花朵,还有那些染血的潘多拉大天使们,脚底下的玻璃几乎能够看清楚自己的全部。

在大厅的墙壁上显示出莫名其妙的曲折,随着电梯高度的上升,我看到red的脸有些苍白,她告诉过我她有恐高症,但是现在已经消除了,但是冰雨一脸的兴奋,因为她觉得站得高看得远,这里的文艺复兴式的气氛本来就能够给予人一种高度的兴奋,所有的人都能够感受到源自于空气中的力量,突然又显得是如此的无助,还有来自黑暗中的渺茫。

red的一个朋友介绍她读莱布尼茨的书,说这是文学的经典,我觉得有点好笑,他的那个朋友太高估red的文化素养了,我看她在宿舍里看的一脸的迷茫,我劝她省省心,这样的书不适合她,但red却说她的那个朋友对她讲哲学精髓的作品就有着很深的韵味,要细细的品味,我从未见到过她如此的有耐心,不过看她的样子似乎还陷入迷茫之中。

我尝试着了解她和她的朋友之间的故事。

就像我在最开始的时候遇到min,然后认为在他的繁华文学中找到了存在的价值,也和她一样,在开始的时候以为他是自己这辈子的知己,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很快就发现原来的一切都只是虚空的,在许多年的城已经是无比的繁华,但是现在都已经是荒草重生,那根巨大的树木已经倒塌,在里面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空洞,几个熊孩子钻进里面去抓蛐蛐,把衣服弄得脏兮兮的,外面都是一片枯黄,一点绿色的生机都没有。

我在闵葵的带动下有了人生中的第一份工作,就是去附近的图书馆里当一个管理员,氛围特别的好,到这里来的大多是老师和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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