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蛇的事,很容易让人联想到陈婕妤中毒的事,这是有人故意不让后宫安生。特别是对皇上亲近的妃嫔,更是心狠手辣,目标明确无比。陈婕妤可能是真爱,卓青芸可一直打的是知己牌,看来有人占有欲还挺大的。
只是这到底是何方神圣,估计没人说得上来,卓青芸也在暗暗思考到底是谁有这个本事?
一个好的演技派,无论重来多少次都会在最好的状态,生活和演戏还是有区别的。比如潘壁君,就肯定不是一个演技派,他都懒得眼,背着药箱进了蟠龙殿转身关上门,连药僮也不让进。说是娘娘神经衰弱,不宜多见人。
潘壁君连话都懒得和两人说,药箱放桌上,人往地上一躺躺尸。
气氛就是这么诡异,明靖轩试探性的走过去用脚在潘壁君身上戳了戳:“潘爱卿,你没事吧?”
“明靖轩,你就别招惹他了,我看朱秀宫的弄出来的蛇都送到太医院了吧?”卓青芸微微勾起嘴角,这位潘太医也太胆小了。
“娘娘英明,何道宁亲自带着人把蛇扔到太医院的。说是给我们做药材,顺便看看有没有毒,把蛇直接扔到太医院的药材房里。何道宁要好好惩治这群太医,连皇宫里的蛇虫鼠蚁都防不了,就别说治病了。”潘壁君冤枉啊,蛇虽然可以入药,但整个太医院抓过蛇的人恐怕屈指可数。何道宁就站在太医院门口骂:“今天是没有伤到人,咱们卓答应宽宏大量替你们求情,上回陈婕妤中毒也是你们这帮废物。咱家就看下一次,你们太医院该如何自保。”潘壁君扯着尖嗓子模仿何道宁说话,说着说着三人都笑起来。
在外人面前潘壁君不好发作,压下惊吓后才正色的问:“今天这么做,行吗?何道宁显然是骂给太后听的,这恐怕不太好吧?”
“太后勇斗后宫,掌管朝廷,她老人家的法眼里可容不得沙子,今天不察觉迟早也会察觉的。”借着阮玲珑、陈楚楚、顾蓝钰,顾太后不就是想让大家都到明面上来吗?卓青芸想了想又觉得不太对:“这蛇应该不是阮玲珑放的,她还没那么大本事。陈楚楚刚病好,和顾蓝钰一心想请我当军师,没道理会放蛇来恐吓我。”
“要说宫中到处都有宫女、太监,朱秀宫再偏僻,也不应该有人拿着这么多蛇而没人发现。”明靖轩白眼看着两人,怎么都聚焦到放蛇的人身上,连放蛇的方法都还没找到呢。那些蛇,不可能是凭空出现的吧。
“微臣早年在边关生活的时候,倒是见过吹笛人引蛇起舞的事。”不过这些年都在京城,还在皇宫里,潘壁君也不能肯定繁城之中是否也有这样的能人异士在。
“蛇的耳朵是听不到音乐的,它看吹笛人看的是笛子,笛子不动蛇是不会动的,所谓起舞是为了攻击笛子。吹笛人常年和蛇打交道,如果蛇攻击笛子,吹笛人就会打它,一种驯化而已。顺便说蛇是不容易被驯化的,很容易就会咬人,它的攻击力很强。”至少在古代应该是没有血清的,所以卓青芸在认真考虑要不要继续对付太后,这事太危险了。今天要是一个不小心被咬一口,一名就呜呼了。
“娘娘懂得可真多。”
“你拜我为师,我就教你啊。”潘壁君到是个奇人,做什么都似乎是不乐意的样子。估计是年少时被拉进了坑,想反悔又不想反悔的,卓青芸就喜欢这种情绪上在摇摆的人,情绪动摇就代表大脑的思绪在动摇,就会给人更多可乘之机。
潘壁君转头就谢绝,站起来好好的坐下拿出脉枕,给卓青芸诊脉。
“我猜是因为季节的关系,进入夏季,蛇开始复苏和繁殖。有人在我的房间里放了吸引蛇的东西,今早我只是如同前几天一样,从朱秀宫到御花园转一圈。有人摸透我的行踪,将东西放在我房间里,朱秀宫虽不靠城门,可是后面就是冷宫。冷宫无人,就算有蛇经过,也不会有人察觉。明靖轩可以去找韩毅林问问,今天有没有巡逻的羽林卫碰巧在宫墙上下抓到蛇。蛇血、蚯蚓、老鼠都是吸引蛇最好的东西,能引来这么多,得用一个盆。屋子中间没有,那就在床底下,最多在柜子里。”
被好奇吸引过来的明靖轩,弯下腰狠厉的盯着卓青芸:“谁让你直呼朕的名字?朕是天子,岂容你放肆。”
“玩上瘾了,是吧?还没到你发火的时候,先憋着,过两天等太后忍不住问的时候,你在发火不迟。”
明靖轩委屈的一屁股坐下,这难得发难的机会还要先憋着?上次陈楚楚的事,明靖轩可是玩的很开心,整个锦绣宫没人敢喘大气,就连顾丽音上朝的时候都要顾忌明靖轩的心情。这可是第二次,明靖轩以为要怒火滔天呢,他连辣椒都准备好了。
“行了,我都要被你们带偏了,这是很正经的事,不要儿戏。”一点危机感都没有,做决定的时候十几岁可以理解,现在都过了半年,你都二十岁了。就别那么孩子气,咱做的是大事。卓青芸心中叫苦不迭,就算眉头紧皱表情冰冷也无法掩饰无奈。这蟠龙殿,卓青芸是要住上几天的,短时间内还是不要去朱秀宫。
为了保护卓答应,明靖轩就让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明靖轩自己早朝照旧,一句话也不说。退朝也直接走人,何道宁忙忙碌碌在后面看了一眼顾太后,得到首肯才喊退朝。御花园不去,让花匠就今天开的最好的话搬到蟠龙殿外头来,明靖轩呵退宫女太监,让他们离得远远的。来了午膳,再随便抓一个过来试毒,吃下去半个时辰没事,才让卓青芸吃。
果不其然,再过一天下了早朝,顾太后见群臣往外走出声叫住明靖轩。
“母后可有事?”明靖轩板着脸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