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无聊吗?”女人一边走向我,一边说道。
“是啊。”我先是点头,然后有些疑惑的看着她,说道:“怎么,你要过来跟我聊聊?”
她摇了摇头,说道:“已经很晚了,没什么可聊的。”
“那你过来做什么?快回去睡吧。”
“睡不着,起先我已经睡了,可是被你给吵醒了,现在我是完全没有一点睡意了。”
“抱歉,我之前不知道你也在。”
“我可以相信你的话吗?”
“当然可以,我以为你不会经常住在这边的。”
“你为什么会这样认为?你这么判断是有什么依据吗?”女人向我问道。
“这有什么不能判断的,你一个开着上百万豪车的白富美,怎么可能会经常住在这种地方,说实话,我一直想不透你为什么要租在这里。还是说你真的就只是一个司机?”
女人面无表情的说道:“我不是一个司机,可是有谁规定,开着上百万车子的人,就不能住在这里了?”
“这倒没有。”我想了想,回道。
说话间,女人已经走到我这边,她在我旁边坐下,然后对我说道:“你很无聊,现在我也很无聊,你有什么好的主意,可以打发一下我们的无聊?”
“我们可以一起聊天啊,随便聊些什么都可以。”说完,我心中有些感慨。似乎,我和这女人自打认识起,能够像现在这样心平气和一起交流的次数,实在是少得可怜。
还记得她之前说她和我是人与禽兽没有共同语言。
我认为那完全是她的谬论。只要我们能够彼此静下心来好好交谈,就像现在这样,明显还是可以聊到一起的。
“真想不到这间破屋子有一天也会住进来一个白富美啊,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我笑着感慨了一句。
女人并没有回应我。
我又笑着对她说道:“是吧,白富美?”
女人终于皱了皱眉,脸色不悦的对我说道:“你不许再叫我白富美。”
“可你就是白富美啊。还是超级白,超级美,又富得流油的那种白富美。”我边说边打量着身边的女人,这种近距离的相处,让我又一次深刻的领略了她那无懈可击的美丽。
上天貌似真的会偏爱某些人,把所有美好的东西都赏赐给他们。就好比我身边的这个女人,她竟然可以美得如此惊艳脱俗,美得这么动人心魄,而且还那么的富有高贵。
“麻烦不要让我觉得你这个人很低俗!”
“我怎么低俗了?”
“你就是低俗。”
“是,我没钱,我低俗,我不像你那么富得流油。”
“……”女人哑口无言,似乎已经没办法用语言跟我沟通了。
“你怎么不说话了?”我笑了笑,问她道。
女人沉默了半晌,然后说道:“我跟你实在是没有共同语言。”
“你这话是怎么说的,不至于吧,刚刚明明还说的好好的。”
“那你能保证,不会再叫我白富美,更不会再用富得流油那么恶心的词来形容人吗?”
“富得流油这个词怎么了?它至于让你觉得恶心吗?”
“难道你不觉得它听起来很恶心,想起来就更加的恶心吗?”
“听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有那么一点恶心。其实说真的我也不太喜欢富得流油这词儿。”
“你不喜欢是因为自己不富有?”
“当然不是了,你认为我是那么肤浅的人吗?”
女人很认真的点了点头。
“……”
这次换我一脸无语的看着她。
“你怎么不说话了?”半晌,她向我问道。
“我和你没有共同语言。”
“不会吧,之前不是说的好好的?”女人一脸无辜的样子,然后她说道:“顶多我不认为你很肤浅就是了。”
“我本来就不肤浅。”我没好气道。
“那你告诉我,你不喜欢的理由是什么?”
“因为富得流油它听起来就是该抽,该杀,该死啊。想起来就更是该抽,该杀,该死了。”
“你这是在拐着弯骂我吗?”女人用一种拆穿的眼神看着我。
“不是。我只是在说我对富得流油这四个字的看法,没有针对谁的意思。”
“那我是不是可以把你这理解为是一种典型的仇富心态?”女人想了想,说道。
我耸耸肩道:“随你怎么想。你要明白,这个世上并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人们为什么会仇富?或者说穷人为什么仇富?”
女人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是因为嫉妒么?嫉妒使人生恨。”
“非也。”我稍稍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说道:“与其说穷人仇恨的是富人,还不如说他们仇恨的是这个不公平的世道。富人富人,所富者何人?自古十富九不仁。常为恶者富,贪者富,奸滑狡诈者富。而穷人,则大多都是那种老实巴交的良善之辈。”
我顿了顿,又补充道:“当然了,这也不是绝对的。穷人当中也有穷凶极恶之徒,而富人里面也存在真正心地善良的人。但这毕竟只是少数。”
听了我的话,女人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好像是有那么一点道理。”
“所以啊,你可千万别让我发现你就是属于那种为富不仁的,否则……”
“否则你要怎样?
“否则,我就是该抽抽,该打打。”我开玩笑的对女人说道。
我以为我说完,她会很不屑的回一句谁怕你,或者是说你敢之类的话。
哪知女人却是神色很认真的对我说道:“我不是那种人,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成为了你嘴里的那种人,那我愿意接受你对我的审判和惩罚。”
“好,这可是你说的,我记住了。”我笑了笑,说道。
“嗯,你记着吧。”
“这算不算现实版的我和白富美有个约定?突然感觉自己离走上人生巅峰已经不远了。”我恶趣味的心里又开始作祟,有意恶心着身边的女人说道。
而对于我的有意恶心和故意调侃,女人只是以沉默来回应。
我又变本加厉道:“还是想不通,你一个白富美,为什么要屈尊降贵弃高择低的租住在这里,实在是无法理解,只能说……”
“只能说什么?”女人终于不再沉默,她沉着脸问我道。
“呵呵。”我笑了下,说道:“没什么,佛曰不可说,不能说。”
“神经。”
“哈哈,你怎么知道我自从得了神经病后神经大条多了。腰不酸了腿不疼了,一口气爬七楼也不费劲了,还和白富美有了一个约定。”
在我说完,我看到身边的女人正用一种想要掐死我的眼神看着我。
想来我一直将白富美,还有我和白富美有个约定挂在嘴边,着实是把她给恶心的不轻。
可她终究没有付出行动,这只能说她很明智,知道真要动手的话,吃亏的只会是她自己。
接下来,彼此间沉默了片刻,然后她先我一步打破了沉默,她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说道:“你说我是白富美是吧,那么你呢?你觉得自己该怎么定位呢?”
我愣了愣,当即反应过来,这是她在被我再三恶心之后,终于开始对我进行反击。
在女人发问之后,我的大脑里完全不受控制的冒出了吊丝这两个字。
如果说她是白富美的话,那么在她面前,我自然就是一个吊丝无疑了。
我顿时有种自掘坟墓,挖个坑把自个给埋了的窘迫感。
虽然我确实是一个吊丝,但我怎么可能在她面前承认自己的卑微。
我涨红脸大声说道:“这还用问吗?我当然是一个高富帅了!”
“是吗?”
“再不济我也是一个高帅。”女人那怀疑的眼神,让我很不爽,我说着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同时也将坐着的女人给一把拉了起来。
“在我这个高帅面前,纵然是你这个白富美也要低我一头。你自己看看是不是低我一头。”我沉着脸,以一种俯视的姿态对女人说道。
我心里有些无奈,在这个一富抵百丑,一穷挫百帅的时代。我不知道究竟有多少像我这样占着高帅,却由于穷而屈身于吊丝群体的同胞。
又有多少歪瓜裂枣,捧着大把的钞票不要脸的跻身高富帅的行列。
我企图用自己的身高,压迫眼前的这个女人,彰显自己身为男人的伟岸。
但可悲的是,我发现自己在身高上竟然也不怎么占优势。
站在我面前的女人,仅仅也就比我矮了小半个头。我看她并没有穿高跟,这说明她真的很高,有一米七左右,因为我自己的真实身高可是一米八零。
在这个女人的身上好像就找不到任何不足之处。无论是在容貌气质,身材身高,亦或是在物质条件上,都找不出丝毫可以挑剔的地方。
似乎所有的优势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使得她堪称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