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瑟瑟起,落叶纷纷飞。
北山之巅上,七座新坟显得格外的明显,其中一座稍微显得陈旧了些,其余六座显然是新添的冤魂。
风儿在俯临这七座墓后树木之间飒飒响着,落日余晖的光芒在坟头嬉戏,偶尔还有几只南归的大雁驻足于此,一片祥和。
混乱的世道之上,草木又岂管你墓中冤魂是悲是喜,坟前人是哭是笑,一切都是平常,这或许就是自然知道,不偏袒、不徇私、不带感情色彩的撰写着历史。
江北城一行人的车队惊扰了墓碑之上的大雁,一鸣长飞于空中,这个地方对于这一行人来说这是第二次来了。
车停,江北城等人皆为眼前所见惊讶万分,上一次前来是初春时节,那一次是为安葬江北城自T市而来的四位兄弟。
江北城率先下车,一见,刹那之间竟然踉跄倒地,手中的拳头紧紧握住,狠狠的打在地上,眼泪一滴滴侵入土中。
众人急忙下车,一见墓碑,除挽风曲、玄同、墨倾池三人外无不感到惊讶万分,但见墓碑上刻着:“爱妻方韵寒之墓”,最后署名:‘夫江北城立’。
再见,旁边的碑上赫然刻着:“爱妻白雪之墓”,最后的署名自然是方天佐。
众人怎么也想不到,苦苦寻找的人,却已经作了古,曾经那么调皮可爱的女孩再也见不到,更想不到一代霸主妻女并失竟能那么平静的,惊讶之余,更多的是伤怀。
挽风曲与无梦生一道将江北城扶起,安慰着,此时除了一句:“节哀”,再也没有更好的语言来安慰眼前自己的好兄弟——伤心的丈夫。
江北城颤颤巍巍走上前抚着摸自己妻子的坟头:“天下无不散的宴席,这句话你讲过!但是你不是说好的要打破这一定律吗?你不是说一定要比我多活一天吗?你起来呀!你给我起来呀!”
江北城的声音越来越小,此时一旁的黄花落却被相隔四座坟之后的一座格局独特的坟所吸引,自言自语道:“咦,这是谁家的坟,竟敢也葬在这里,‘慈父吴中天,慈母江语嫣’......”
江北城闻之脸色更是大惊,大声喝到:“闭嘴,你给我闭嘴”
愤怒之下,是不敢相信自己的双亲已经离世,是悲之极,是恨己无能,纵使权利在握也未必能保所爱之人周全,更何况此时的江北城。
江北城此时才明白:巅峰之路何其的遥远,风度翩翩不沾一丝血迹,那是脱下无数见血衣之后的成就,所谓的巅峰,便是伤痛的至极之处。
江北城晃晃悠悠的朝着双亲合墓走去,重重的跪在地上,眼角再次开出血红的泪花来,突然江北城大笑起来,在场之人皆是一头雾水。
挽风曲轻轻的拍着江北城的肩膀,痛极而笑正是人间最大的悲哀,或许是江北城不远自己的眼泪惊扰逝去亲人轮回之路罢。
佛家有云:“一劫佛生,一劫魔显”。此时,主导江北城,应该是心中仇恨,既是魔显。
半年以前,江北城等人于此安葬的四位兄弟,旁边有一座的无字孤碑,今日才知墓中竟是自己的双亲,难怪当时韵寒会让江北城前去磕头上香,想必早已知晓内情。
仔细一想,自婚前邀父母前来,父母很少与自己独处,想必是怕露出破绽,那么不露出破绽的唯一办法就是失踪。
江北城虽是沉浸在痛苦之中,但是思考的能力并没有丧失,一个连自己也不敢相信想法冒出来:H市遇见的韵寒会不会也是方天佐安排,而真实的或许早已经——江北城不敢想下去,如果真是那样,那么方天佐为什么要费那么大周章扶植自己去报仇?
不管怎么样,报仇对于江北城来说是势在必行的事,依靠方天佐的势力机会更大一些。
一颗满含仇恨的心燃烧起来,代价将是许多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