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日东升,却临秋风起,是秋残,亦或是风悲?
江北城起得很早,准确的说是彻夜未免,几番思量之后,似乎所有的事情均与他的岳父方天佐有所牵连,便欲与之询问。
碰巧,方天佐也起得格外的早:”北城啊,你怎么起得那么早?”
江北城笑着说道:”岳父,我有些事想请教你?“
方天佐笑呵呵的问道:”噢,什么事,尽管直问“
”我仔细思索过往的点点滴滴——“江北城缓慢的说着,他自己内心真正所质疑的,不敢再说下去。
方天佐收敛起脸上的笑容,正色说道:”直说无妨。“
江北城:”所有的事,都似乎和您有所牵连,我就想知道您在这些事中扮演着什么角色?“
方天佐忍不住笑起来:”你这是在怀疑我?那么我作这一切有何意义?“
江北城:”我虽参不透这其中的关联,但绝对和我身上的金龙令有关“
方天佐依旧一脸笑容,眼神之下明显多了些其它什么情感,轻轻拍着江北城肩膀:”我知道你急于找寻韵寒的下落,我也和你一样着急,但我们不能乱了分寸。“
江北城突然大声的吼道:”乱了分寸?好,那你告诉我,为什么当年我莫名受人绑架的地方正是背地里扶植的落梅居?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你的字迹和那年威胁我离开T市那人扔给我的支票上的字迹一模一样?那你告诉我,为什么当日我会在韵寒的病床之下捡到属于你独有的洪门龙虎令?“
江北城愤怒一发不可收拾,将那日拾到的龙虎令扔在方天佐面前。
挽风曲等人听闻大声争吵的声音,陆续赶来,但见江北城与方天佐两人的场面,均不敢出声。
方天佐满脸的惊愕,久久的沉默。
江北城咄咄逼人:”怎么,不为自己辩解吗?“
方天佐沉默许久之后,静静的说道:”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江北城:”金龙令开始“
方天佐:”金龙令?“
江北城:”因为除了我自己以外,只有韵寒一人知晓我身怀金龙令的事“
方天佐:”看来你比我想象的更聪明,那你当时为什么不直接问我?“
江北城:”因为你并没有伤害我的意思,或者说我还没有价值“
方天佐:”你真想知道真相?“
江北城:”我想你并不会告诉我全部“
方天佐:”我只告诉你一件事,当年,绑架你以及后来威胁你只为掩盖一件事,你做好心理准备听了吗?“
江北城:”纸始终是保不住火的,不是吗?“
”呵呵,一路走来,你确实比我相像的强大“方天佐赞赏的说到,”其实,早在我绑架你前来H市之前,你的父母已经——“方天佐话说到一半便止住了。
江北城闻言,脸色恍然一变,急急追问道:”我的父母怎么了?“
方天佐一脸伤怀之感:”你的父母已经去世了“越来越小的声音,是说不出的伤心,更是对眼前人的同情。
”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一定是你在撒谎,一定是,一定是。“江北城近乎失去理智一般嘶吼、咆哮,他怎么能相信。
方天佐再度陷入沉默之中。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一定不可能”
......
在江北城的呢喃之中,时过许久。
江北城终于恢复平静,他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因为此前他的父母出现之时他已经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江北城强忍住心中的悲痛:“是什么人害他们的?”
方天佐满是遗憾的说道:“至今,我尚未查明”
江北城双拳紧握,闭着眼睛忍住眼泪:“那后来出现的是什么人?”
方天佐:”那是安排人花重金从国外整容回来的,一来不让你伤心,二者害怕你急于报仇。“
江北城冷笑着,不停的冷笑:”那么,那么韵寒呢?“
”韵寒,韵寒,她、她、她已经死了“方天佐眼角滴滴泪水落下。
江北城全身散发着寒气,是绝望的寒气,是悲鸣至极的无声哀嚎,是对残冷世界的强力控诉。
却不料,此时江北城却突然间晕倒在地。
最后的希望破灭,最后的支撑断裂,也许就是最后一点慈悲的泯灭,大悲大劫之后再生,非佛既是魔。
人间最是可怜事,莫过逝父之伤,丧母之悲,丧妻之痛,一夕之间全数加身,纵使强如泰山,也会崩塌。
风无言,叶无声,沧海若有心,也应有泪,温存只在倏忽刹那间,记忆中的全部徒剩凉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