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舞会,不但让于不同和杜可意出尽了风头,也让两个人更快的熟识了对方。对于可意而言,于不同那冷酷的外表下有一颗火热的心,她不仅仅是帮了自己那么简单,也让自己更深刻的认识了周围的人和事。对于不同而言,杜可意那漂亮的外表下,有着孩子般的天真,跟那些心机深沉的人比起来,她简直像是误入尘世的仙子。两个人都对彼此有了深深的好感,因为有时候,友情和爱情是一样的,都存在着一见钟情。
5月4号晚上,是舞会后的校庆活动,全校所有教职员工齐聚一堂,在学校的演艺报告厅进行联欢。学校按照大家到岗的年限分配了座位,大家吃吃喝喝,好不欢快。
于不同所在的那桌,都是比较元老级别的,虽然大家年岁并不大,但来校的年限比较起来,绝对的老资格,因此受到了校长等领导们的格外关顾。几轮酒下来,不同决定起身活动活动了,虽然自认为酒量不错,但来敬酒的人太多也是扛不住的。
晚会进行的十分热烈,大家争先的上台表演节目,高潮一个接着一个,引得台下众人笑声不断。现在正是餐后舞曲时间,不同决定找可意到舞池跳一曲,也算是对身心的休整。越过一桌又一桌,在后边年限比较短的群体里,不同终于找到了可意,她的面前正站了几个人在劝酒,可看可意的样子,明显已经喝多了。
不同有些生气,这帮人实在是过分,就算劝酒也要有个限度吧。她假装喝醉,晃晃悠悠的走了过去,在马上就要到了的时候,顺手从地上拿起了一瓶已经启开的啤酒。“咣”的一声,不同把酒瓶子放在了桌上,看看众人惊诧的目光,不同语气冷冷的说:“谁要喝,来跟我喝一杯吧。”众人看看她那个样子,都纷纷避开了,站在正中的那个梁主任尤其尴尬,谁敢惹这头母老虎,她犯起犟来,连校长的面子都不给,于是,不多时,可意的面前已经空无一人了。
“怎么样,站起来活动活动吧。”不同拍了拍可意的肩膀,发现她已经有点意识不清了。
“你喝了多少啊?”不同有些不解,“不能喝还逞强。”看着可意那难受的样子,不同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只是你现在说什么对她而言都是无用的,不同索性放弃了批评教育。好在晚会已经接近了尾声,校长已经开始致辞了,不同趁着众人的目光都在舞台上,悄悄潜回了自己的位置,将外套穿好,拿好背包,又再次潜回可意身边。
刚刚看着不同离开又凑过来的梁主任,突然发现她又回转,吓得一个激灵,几乎是一路小跑的离开了。给可意穿好外套时,校长的致辞也结束了。大家纷纷起身,互相道别,接下来是一个五天的小长假,对于从事一线教学辛苦的教师们而言,这才是最值得让人兴奋的。
这时的可意,已经有点头脑发昏,眼睛发花了,她知道不同就在身边,所有的不安都变成了放心。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哪来的这份信任,三天前,两个人还好像陌路一般,但现在她却选择无条件相信她。本来有些男老师跃跃欲试,想来搀扶可意,但一接触到她旁边于不同那淡淡的一瞥,都生生的止住了脚步。于不同在心里暗暗的嘲讽了他们一顿,扶起已经人事不知的可意,向学校外走去。
因为喝了酒,不同今天并没有开车,她刚刚故意晚走一会儿就是为了等学校众人散一散。演艺厅距离校门处有一定的距离,不同带着可意,走的是分外的艰难。虽然已经是春天,但晚上的夜风还是比较凉的,尤其是对于刚刚喝了酒的人而言。两人好不容易挪到大门口时,人群早已散去,果然叫车方便了很多。不同并不知道可意的家在哪,所以面对人事不知的可意,她只能把她带回自己家,好在自己独身,方便的很。
当两人终于进到不同家的时候,锁上大门的那一刻,不同由衷的庆幸自己所买的是电梯房,否则还不知道怎么把这么个大活人弄上来呢。她扶着可意躺到自己的床上,刚帮着把鞋脱下,可意就一口吐在了地上,不同赶忙的端来了盆,一边帮可意顺气,一边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等可意把东西都吐的差不多的时候,不同发现眼前的景象也真是不忍目视了。虽然盆拿的比较及时,但地上还是有很多迸溅的呕吐物,关键是,可意和自己的衣服上也沾染了少许。值得庆幸的是,进门时已经脱下了大衣,否则可能更难处理。不同换下自己的衣服,又将屋子收拾干净,看看可意那湿了的前襟,索性就一起洗了吧。
帮可意脱衣服是件费力的事,明明已经人事不省的她却在不同解开衣扣时进行了剧烈的反抗,惹得不同一阵阵奇怪。好不容易将她扒光,不同用毛巾简单的给她擦拭了一下,就用被子紧紧的给她裹好。看看时间已然不早,想给她的家里打个电话报个平安,可是因为手机有密码而无从查找号码,只好作罢。
仔细的洗好两个人的衣服,已经到了后半夜。不同累的只想睡觉,可却在这时发现了可意的异样。她的脸红红的,盖在被子里的身体缩成一团,不停的瑟瑟发抖。伸出手抚上她的额头,好烫,糟糕,发烧了,应该是刚刚出校门用时太久,着了风。
好在家里有必备的药物,这还难不倒于不同。她赶忙的用酒精擦拭了可意的手脚和腋窝,并给她敷上冷毛巾降热,只是可意的牙关紧咬,怎么也喂不进去退烧药。看着可意那皱缩的眉头,不同有一点焦急,她想了想,将药含在了自己的口中,俯下身,将唇覆上可意的唇,用舌头撬开可意紧锁的牙关,将药推送到可意的口中,再用同样的方法过水给她,使她顺利的服下药。
等忙完这一切,可意的药效渐渐上来了,她睡得平稳了些,只是,身体还是在瑟瑟的发抖。不同脱了衣服,钻进被窝,紧紧的抱着可意,用身体给她以温暖。这一夜,对于她来说是煎熬的,对于她来说,则是无眠的。
想到这,钱缘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温情。对于那天晚上的事,他恐怕永生都不会忘记。虽然两个人并没有什么过格的举动,但那种肌肤之亲,也是超越了一般友情的概念。
自从那次以后,两个人的感情变得很微妙,一个独身、一个未婚,虽然从没说破什么,也从没做过什么,但在对方眼里和心底,两个人的位置绝非闺蜜那么简单可比。
也许,连她们自己都不知道,有一份爱的种子已经种在了两个人的心里,并深深的扎了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