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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有灵觉，纵使与日俱增，不生灵心又有何用？”
“光有潜血，纵使禁忌成痕，灵元固迹，不察熹微又有何用？！”
“神魂！神魂！”
“神魂一日不存尔心意，启了也是废魄终归尘！”
乙在不断地尖吼，带着喝斥和教训的意味。
膝盖如铁块般顶在闾严的肋下，竟产生了极显著的电晕放电现象，并伴随着魔音一般的咝咝声，让人全身战栗，瞬间麻痹了所有的肌肉。
那电晕呈现着蓝紫色的光辉，一闪即逝，膝盖便也蓦地直了，化为二段攻击，将闾严狠狠地踢向了天上，令他斜飞了十余丈高，这才重重落下。
同时同刻，这古闻馆中散落破碎的无数古籍残书，却也是有着一本，突然被黝黑的一团暗影包裹了起来，然后凭空消失了去。等而代之的，则是闾严的脑海里，凭空多出了一段的与那书籍相关的记忆，逾百万字，字字如刻。
信息量太过庞大，又是被囫囵吞枣般地塞了进去，根本不管他愿不愿意，根本不管他承不承受得住。如此粗暴的对待，却是令闾严脑袋发起了胀，面容也僵硬，更现出了巨大的痛苦，以及寒彻身心的绝望。
“你究竟想要怎样——”他在高空怒吼。
一道鬼魅般的身影，应声便又出现在了他的侧后，手肘为锤，电晕如垫，用力地砸在了他的背上，发出了“咚”的一声闷响，打断了他的吼叫。
“不先往你的肚子里塞满药材，老子怎么做出这一碗参鸡汤？”乙在嘎嘎怪笑。
笑声一落，闾严整个人便也砸落了地面。电晕与暗影同消同散。
“砰！”
烟尘乍起！
地面的蜘蛛群刚才还是实体，这会儿开始了互相吞噬，便就成了虚体了。本来该被闾严砸扁一大片的，此刻却半点事都没有。虚实掩映，反倒与闾严的身躯重合了一部分。但这些虚体里蕴含的阴冷，却让闾严不寒而栗，甚至汗毛根根倒竖！
他摇了摇脑袋，立时就想要爬起。
却发现脑袋好重。
迟疑间，伸出手去一摸，竟顿时就是一声怪叫，魂慑色沮！
“啊啊啊啊啊——”
“咚！”怪叫声没有叫完，胸腔的骨头便又迎来了另一次踢击，闷沉如鼓，将他的怪叫猛地扼断在了喉咙里。
附在他脑后的巨蜘蛛渐渐变红了，好像是汲取了什么东西，被染了血色的缘故。落在他身下的、密集在他周围的巨蜘蛛，则是再度异化，一只只地吞噬融合，变为了大王具足虫的模样。每一只都有两个汽车轮子那般大，内部却又是无数虱子一样的细小体拼凑而成。
闾严如同被推击到了的冰球一般，紧贴着地面，哧哧作响地滑了出去。然后便又是“砰”的一声巨响，狠狠地撞到了倒塌的书架上。
浑身的骨头好像都要散了一样，他那满脸痛楚的表情却还没来得及收敛，一片阴影便又突兀而来，覆盖了他眼前的视野。
“轰！”
同样是一脚踢中了胸腹，这次却伴随着雷鸣般的炸响，以及狂躁的笑意:“哈哈哈哈哈哈……”
背后的七八座倾倒的书架，长达二三十米的距离，被他整个人当作肉*弹撞了个粉碎。远处的暗影一团团地闪灭，消失的十余本书籍，一霎那全都进入了他的脑海。笼罩范围足足有一张门板大小的蓝紫色电晕，在乙的脚尖出现，然后传导，然后溃灭。
意识被巨大的信息流冲击得几乎是要崩溃，身体也被强烈的电击伤得僵如死尸，四肢尽瘫。
勉力支撑着，想要反击一次，却发现穿维反应似乎全都被锁死了，控灵手段也被切断了。根本聚不起任何弦能或灵能，也根本没有时间去凝聚，立马就又是一片更为庞大的电晕亮影，轰击在了他的腹下，将他勾起，甩上了半空。
一声巨响。
一声痛哼。
闾严的身躯居然是如同开了大脚的足球一般，极度夸张地变起了形！
面孔亦不例外，扭曲而惨怖。
“桀桀桀桀桀桀……风雨洗砺多年，入死出生无数。闯极地，趟厌河，镇东海，荡冥沟，压邪生，败翕龙，陷魔食，摧天诡。枉你身拥坤君之名，却也终究是个废物！”
“连一丁点有效的反抗都做不到吗？！！”忽然一声厉叱，金刚努目。
本来还在地面的乙，眨眼便又出现在了天上。然后一条腿鞭由上至下，则携着巨如舰舟的深蓝电晕，迅速劈落了下来。宛若连缀着整个苍穹，气势如虹。
全凭目测便可知，这里头相对应的书籍暗影的信息量，绝对要超过千本之巨。换算成字数，则不下十亿。若接下来还是这种几何级数的增速，恐怕不消三五次，闾严的大脑记忆中枢等部位，便会被硬生生地撑爆，连累神智也会崩毁，最终被弄成一个白痴。
死亡的临近激发了思绪的极速转动。这一须臾，时间的流速好像缓慢了很多。
闾严的身子还是弓着的，仍在上升。
情况愈来愈恶劣，局面愈来愈失控，对他不利的天平倾斜得愈加严重。想当然的也可以预见，四肢百骸都已麻痹，下一刹那便是惊天一击，用他弓起的背脊承接无比庞然的能量轰击，然后重重地摔落，从此再无翻身之地，离死一线之距。
却突然间……传出了一道略有些艰难的怒笑声:
“岩……”
“嚣……”
……
……
嚣狂的不是别的，正是久被阵法隔绝的大地之力！
几十道无形的力场钻地而出，绵延而上，相互联结，构筑出了一层坚固的障壁，横隔在了乙的腿鞭与闾严的背脊之间！
空舰云舟一般的深蓝色电晕，方圆之径足足有四十米之巨。如此瞠目之物，这回居然真像是落在了水上。被水的浮力阻隔，落了半寸，它便就再也落不下去了，反而致使虚空中漾起了一圈圈的波纹，层层叠叠，扩散不绝！
乙见如此一幕，竟立时就是瞳孔遽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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