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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接连的反噬,自找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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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余部落内部曾有过一次很严重的分裂与叛乱。

因为那一次的祸事,整个鹿蘅东区都满目疮痍,事后花费了极大的代价,才又一一重建,并恢复了今日的繁荣兴旺。所以自那以后,宣余部落改制,始称“宣余山”,门风大改,从此对下辖的诸镇,都纳入了绝对的掌控。

镇区的所有建筑都不例外。为了构建庞大的阵禁网络用以镇压和监守,每一座单独的建筑物,其实都算得上是一个相对独立的禁制集合体。

所以按理来说,闾严的房门一关,门与墙壁之间就会瞬间密闭,并形成防护禁制,隔绝一切灵能的破坏性侵入与外溢。

但这一次显然又是个例外。

寒能的灌体、神秘骨珠的虚无之线、穗子纹身发出的紫金光芒、第四脉闪烁的金色流光、化为晶柱的阴阳二脉发生的微颤、八卦阴阳鱼的加速旋转……当这种种变化,与闾严他练拳时舒展收缩的经脉、无名而残缺的心法口诀凑到了一起,竟是在第一时间,就产生了一种奇妙的化学反应!

左脑与右肋的剧烈痛感被压制了。

一股清灵之气涌入了脑海。

视觉的模糊不再那么严重。

寒冷的折磨亦不再那般痛苦。

拳掌之前,无色雾虽因缺乏内束力,始终难以凝聚成团,但却显出了雏态,并发生了扩散,像钻头一样,穿透了四面八方的各个禁制,波及到了整个扬柳客栈!

如风,如潮汐。

……

……

“奇怪,这是什么?”

已经是太阳初照了。荥空正在厨台的一旁等着早饭,骤然看见眼前的空气中,出现了一些虚幻飘忽的东西,便好奇地伸出手指戳了戳。

“这到底什么鬼东西?居然没一丁点的气味?!”她突然靠近嗅了嗅,琼鼻一皱,顿生牢骚,“阿绫,你先别煮了,你快看这儿!”

葵司正在那里煮着一锅汤料,细心地搅动着勺子,时不时的就会添加一点作料,偶尔还会舀起一点汤,小小地尝一口。

旁边的盘子、砧板上,整齐地摆放着已经处理好的食材,亟待按时分步骤加入。面前的大锅里,热气腾腾,水气翻滚,香气扑鼻。

正专心致志,又视线被迷,她当然没有看见那些忽然出现的异象。

她闻言望了过去。

然后身子微僵。

“哐嗵!”勺子掉进了锅里。

……

……

灵觉通明,存神内照。

借助那清灵之气在四肢百骸之中的流通,闾严竟然第一次看清楚了体内的所有构造。肉体层面上的肌肉、骨骼、脏腑、血管、淋巴等等诸如此类,灵体层次上的奇经八脉、十二正经,以及隶属于戎道修炼体系的轮环、脉柱。

前者是具体而实在的,后者则是虚幻而朦胧的,就像是沙漠中海市蜃楼的光影。唯独泉海轮比较清晰,阴脉、阳脉、中脉、第四脉则是呈现出了另外的状态,并不统谐。阴阳二脉晶体化,第四脉金线生流光,中脉则虚幻如轮环。

闾严明显找对了路子。

然以他目前的状况,明显也跨不出那临门一脚。

将珠子顺手放进了原来的隐秘口袋,虚无之线却依旧连缀着他的掌心血肉,蜿蜒曲折,韧而不断,能够拉长和变形,也能够随着他肢体的运动而运动,不成阻碍。

于是他练拳倒是顺畅,体内却就有了一只拦路虎。

清灵之气似乎在呼应着他的口诀心法,始终在寻找着道路,想要冲进经脉之中,运转其本来的轨迹。然而偏偏……每每进入了一条经脉,不管是那一条,都会引发剧烈的冲突!

冲突表现在肉体上,便成了痛楚。

秘传太极拳施展到第二式“开太极”,无形无质的清灵之气,就自动冲进了十二正经之中的手阳明大肠经,令虚幻蜃影状的经脉,随着它步伐的推进,渐渐变为透明的水色,呈现出了水流的质态,既像是草原上的河道,也宛如大海中的洋流。

推进的过程很快速。

每进一步,经脉就化水一寸。

只是还没有走完全程,这湍气势汹汹的流水,便如浪花撞击在了岸边的礁石上,猛然间粉身碎骨,被击成了一片残烟沫雪。

浪头撞在了礁石上,自然是撞完了就会退回来。

这一退,因为携带了外部的破坏力,自然便成了所谓的“反噬”。

于是,他这一个动作还没做完,身子顿时就狠狠地抽搐了一下!对应的几个部位的肌肉群,全都开始了大幅的痉挛!抽筋抽得无比突兀,无比猛烈!

“嘶——”

倒吸了一口冷气,闾严登时就面色变了。

不过一瞬间的剧痛,换来的却是一瞬间的坚忍。

他缓了一口气。

然后等抽筋的部位略微恢复了,便接着开始了后续的动作。

第三式,拨云见日。

清灵之气再次发起冲击,这回却换成了十二正经之中的足太阴脾经。

“咚!”闾严再次色变。这回却是连脚都站不稳,便狠狠地砸在了地上,失了正常的意韵,动作完全走形。

“呼……呼……呼……”房间里第一次响起了粗重的喘息声,他甚至眼睛都有些红了,太阳穴旁的青筋,也是一次次地鼓起。

可是不行!

他偏要试!

第四式,怀中抱月。

左脚后撤,右脚不动,双手回捋,至极后,沉胯……沉……沉不下去!

“噗通!”胯沉到一半,人就已狼狈地摔了下去,直接坐到了地上,脑袋和背脊硬碰硬地砸在了床边的硬木上。而足太阳膀胱经、足少阳胆经、足少阴肾经三条正经的所经之处,更是不管是肌肉还是脏器,都同时开始了猛烈的震颤,甚至相互之间还产生了摩擦与绞合。

“啊……啊啊啊……”喉咙里难抑痛苦,竟然是以他的意志力,都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声颤抖的低嚎!

痛得汗如雨下!

“噗噗噗噗”的一阵闷响,汗珠滚落,竟是悉数都已冻固,一落地就成了冰珠!

——倏忽间,清灵之气势颓,寒能便展开了一场反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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