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出事了!
第一个学员刚摔出来,立刻就听到酒馆里传来一阵呵斥和打斗的声音,没过多久,又有两个学员从酒馆里被扔了出来,捂着脸在地上惨叫。
酒馆的大门被人从里面打开,走出来一个比猪还要肥的中年女人,她一只手里还拎着一个学员,就像掐小鸡一样掐住了那人的脖子,另外一只手,指着之前被扔出来的几个家伙,吐沫星子乱飞:“没钱还想白吃!找死啊!”
苏烈微微意外,胖女人只有七级,被她掐在手里的那家伙是六级,而之前被摔出来的几个家伙也都是六级,如果一对一的话,打不过还算正常,可是他们这么多人居然被这胖女人像小孩一样的殴打?尤其是被她掐在手的那家伙,简直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根本不像是六级和七级之间的战斗,更像是普通人和超能者之间的战斗。
被掐住的那个家伙气都快喘不上来了,沙哑着嗓子发出额额的声音,地上的一名学员大叫:“我们有钱,我们给你钱了!”
“那东西能叫钱嘛!废纸!难道索罗斯没有告诉你们,这里只能使用积分,一切的消费都必须使用积分!”
胖女人说着说着,忽然抡圆了胳膊,狠狠的把手里的六级能力者朝地上摔去。
轰隆一下,地面上砸出了一个人形的小坑。
“算你们走运,这里不能杀人!”胖女人拍拍手,扭着大屁股走回了酒馆。
接下来,苏烈又看到了好几起类这样的事件,实际上,大约在半个小时之内,街上的每一家酒馆、旅店里,都接二连三的有学员被扔出来。
苏烈亲眼看到,一名只有六级的居民,狠狠的一脚踹在一名七级学员的胯下,一声鸡蛋碎裂的声音之后,那名学员衣服还没有穿好的学员就立刻就萎顿了下来。
他的脸上已经不仅仅是痛苦,更多的则是屈辱和绝望!
苏烈记得,这人是某个领主大人的第一顺位继承人,自从进入训练营之后就一副鼻孔朝天的样子,不过蛋碎了之后,他不仅仅是当不成男人了,恐怕继承权也会被彻底剥夺。
这些学员起初还有不服气的,仗着人多,想要冲回去找回场子。
但很快那些敢于反抗的人就倒了大霉。一名只有七级的矮子居民,一打四,跳起来重重的一巴掌扇在了领头的学员脸上。
苏烈看着都觉得太疼了。
这一巴掌没要学员的命,但是把她的半张脸全部打烂了,露出了惨白的牙齿,眼珠子也爆了一只。
被打的是个女的,当场就疯了。
这一晚,训练营的街道上,到处都在发生这样的事,原因就是那些消费的学员付不起账,因为在这里,付账需要用积分。
训练营里,到处都是受伤的人,到处都是惨叫和哀嚎,这些学员大多出自豪门,哪里受过这样的痛苦,以前就算是和变异生物搏斗,也是一大群侍卫护卫着,他们根本没机会品尝受伤的滋味,也许胳膊上划出一道小小的血痕在他们看来就是了不得的伤口、重伤了。
但今天,绝不仅仅是小伤口那么简单,被打的人之中,鼻青脸肿打破了了头绝对算是微不足道的轻伤,断了几根骨头是比较正常的,毁容的、残废的也不在少数,当然,那个被人打断了四肢的家伙就比较倒霉了。
当然,也并非所有的人都被打了。
有不少贫民贱民出身的家伙,并没有立刻去酒店喝酒,****,而是和苏烈一样,在谨慎的观察着。就算是吃了喝了,点的酒菜也很简单便宜。
还有几个女人结伴去了一家首饰店,笑嘻嘻的挑选了一大堆首饰,时装店的老板是个男的,在结账的时候并没有太过为难她们,只是拍晕了她们,然后同样笑嘻嘻的关上了首饰店的大门。
当然,除了挨打之外,能量体也可以用来买单。
譬如甘尼克斯,这家伙及时的交出了那块一级能量体,得以幸免,没有受太重的伤,只是金色的长发被揪掉了一大撮。
“他嘛的,这帮人就是**!”甘尼克斯小声的骂了一句。
“酒好喝不?”苏烈笑眯眯的问他。
甘尼克斯脸色苍白,吐出一口带着血的痰:“你说呢?这帮人太能打了,同样是六级,我根本没法还手。”
苏烈好奇的正是这一点,到了中阶之后,六级、七级,甚至是八级之间的差距并不像想象之中那么大,并不是说七级就一定强于六级,八级就一定强于七级。一名六级的能力者真拼命,未必干不死八级的能力者,但是现在的局面,是好几个六级的学员,甚至有七级的,都打不过人家一个六级的居民。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的能量总量并不比我们多!”甘尼克斯愤愤道:“可是偏偏他们的攻击威力要比我们强大的多,甚至我们根本打不到他们。”
“用技能也不行?”苏烈问。
“不行!”甘尼克斯的生意陡然拔高了三度,他手里提着两柄宽刃剑,扬扬手说:“我的剑刃风暴还没有使用出来,就被打飞了。除非是实力强过他们一大截,否则根本没法打。”
……
训练营的傍晚,就在一片哀嚎之中度过,几个小时前抱着满心的好奇,斗志昂扬从空阔地木屋里走出去的学员们,带着满身的伤痕,狼狈的回到了木屋里。
木屋里全是伤员,幸亏学员里有几个治愈者职业的家伙,勉勉强强的在为伤员疗伤。
对于能力者而言,骨头断了和外伤都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只要手脚还在,就很快能恢复,但恢复也需要能量,而且受伤的痛苦也会存在,再强大的能力者也并非没有痛觉。
木屋里一片哭爹喊娘的惨嚎,这时候在没有人再去提起那个老索罗斯为什么还不来,他们只希望,空阔地外面居民区里那些居民们,千万不要冲到木屋里来。
当天,九十八个学员,有六十五人被打,五个人当了逃兵,两个疯了。
哀嚎直到后半夜,才渐渐的淡了下去,惊恐的学员们终于抵抗不住困意的侵袭,渐渐的入睡。
“你说那个家伙,一直留在木屋里没出去,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一切?”甘尼克斯朝对面铺的欧轩努努嘴,小声的问苏烈。
“睡吧,也许这是我们最后的一个安稳觉了。”
苏烈没有回答甘尼克斯,但是心里已经可以确定,欧轩一定很清楚训练营里的一切,而他却一个字都没有说,眼睁睁的看着其他的学员出去被打,而且在学员回来之后,一向显得很平易近人的欧轩却没有帮助救治,很明显在刻意的节省体内的能量消耗。
这就说明,欧轩知道,接下来,训练营的日子会更加难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