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林小溪就接到月朗熙的电话,说因为昨晚淋了雨,高烧不止,请假一天,她叮嘱她好好吃药,安心养身体,又开玩笑说让庄一鸣好好做做苦力给她做点好吃的,电话那头突然沉默了下来,她觉着有些不对劲,后悔自己又说多了,猜测着也许是两人闹了什么矛盾,于是尴尬的关心了两句便挂断了电话。
在蒋孝暄来接她上班时,她将月朗熙的事情告知了他,他应了声,而后说,下午李煜就到了,他们得去车站接他,晚上还要一起吃个饭,她一边听着一边点头。
庄一鸣一晚上辗转反侧到了天蒙蒙亮时才昏昏睡去,楼上打扫的阿姨不知碰到了什么东西,重物猛然坠地的声响,吵醒了睡的迷迷糊糊的他,带着沉沉的困倦伸手摸到手机,他看着空空的短信箱依然没有任何回复,心下不觉有些奇怪,按她的性格应该不会如此的,难道是手机没电了。他坐起身清醒了下,直接拨了过去,手机是有电的,只是一直盲音,无人接听,又接连拨了几遍,还是没有接通,看时间早已经过了上班点,他不觉慌了手脚,匆匆洗了把脸,便直奔她公司而去。
月朗熙一个人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她茫茫的想着昨晚的事情,那仿佛是一个梦般,如此的不真实,可再一想到他妻子和她嘴角那抹嘲讽的笑意,心却又一次扎扎的痛起来,她从没有想到自己如此深爱和信任的人,居然会欺骗自己,她更没想到那个口口声声说什么爱自己一生一世,可以为自己放弃全世界的男人,也不过和那些自己唾弃的渣滓男人一样,只会用花言巧语骗取女人的心,这么想着,原本爱的火热的心,也一点点的凉了。不知手机在响了多少次后,她不耐烦的拿起,直接关机,厌恶的塞入到了枕头下,今天她只想一个人好好的清净清净。
庄一鸣到了她公司楼下,又一次拨通了她的电话,这次连盲音都没有了,电话里职业的女声说着专业的术语,“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他更加慌张起来,对于她不接自己的电话,甚至关机,这一切都让他摸不着头绪,甚至有些莫名其妙。
因为之前请林小溪吃过饭,他硬着头皮走进了他们公司,正好碰到了下楼出去办事的小夏,因为她和林小溪曾多次的站在窗口见过他,于是很热情的打了个招呼,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想找林小溪有些事情,她虽有些不解,却还是给他说了小溪所在的办公室,他很感激的走了上去。
林小溪正忙着准备已经做好的设计,以备李煜来了直接给他看,却没发现庄一鸣走了进来,他轻轻的敲了敲门,她头也没抬的说了声进来,在忙完手上的事情,抬头看到是他时,大吃一惊,笑着问道:“呀,您怎么有时间来我们这里了?”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打熙熙的电话打不通,就想着上来看看是不是在公司挺忙的,手机没电了都不知道充电。”
林小溪一听此话,再想着早上月朗熙的电话,心里大体了解了,看来这两个人还真是闹矛盾了,可听他说打她的电话打不通,她怕他过于担心,笑着说:“她说有事请假一天,还以为你在身边呢。”
“有事?她说没说什么事?”他听说她有事一下子紧张起来。
林小溪有些为难,不知自己该不该告诉庄一鸣,如果告诉了会不会让月朗熙生气,可她也不知两人因为什么闹矛盾,考虑了几秒还是说道:“早上打电话说发高烧了,我当时以为你在身边,还嘱咐她好好吃药,让你给她做些好吃的。”
“发烧了?这丫头每次下雨就是不知道带伞,一定是昨天淋雨了,我知道了,不好意思,打扰你工作了哈。”说着他便急急忙忙往外走。
“哎,这来了还没请你喝杯茶呢。”林小溪在后面追了过来。
“谢谢了,下次有时间再一起喝。”他说着跑下了楼。
林小溪看着他匆忙的背影,轻扯嘴角笑了笑,心想,一物降一物说的果然不错,这样冷漠严肃的男人,也只有月朗熙可以让他这么担心。
庄一鸣第一个念头是,她昨天一定没有回她爸爸妈妈家,公交车是直接到他们家楼下的,今天居然被雨淋病了,她一定是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想到这他心里有些说不出的难过,可她能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呢,这个傻姑娘自从和自己在一起后,连小学时的暗恋者都和自己说的一清二楚,坦诚的让他挑不出任何问题。
他想若是没在她妈妈家那就一定是在他们自己家,想到这他不觉加快了速度,车子穿过积雨的水洼,溅起高高的水花,飞到车子上,飞到路旁的小草上。
他稳稳的停好车子,抓起门上的钥匙,直奔电梯而去,按过的电梯,忽闪着红色的眼睛,一眨一眨的缓缓降了下来,一位老奶奶推着小孙子从电梯里小心翼翼的挪了出来,他急忙走了进去,连续按了几次闭合开关,焦虑的盯着楼层数字。
电梯不急不慢的按着自己的节奏到了指定的楼层,“啪嗒”打开后,他一个箭步冲了出去,拿起钥匙忙忙的打开了门,房间里很安静,他大声的喊了句“熙熙。”
月朗熙听到了开门声,想起身反锁时已来不及,再听着他呼喊自己的名字,她心底的厌烦更加强烈起来,只得继续装睡。庄一鸣喊了声没有得到回应,又快步的跑向了卧室,他真担心她是烧晕过去了,推开卧室的门,看她乖乖的缩在被窝里,心疼的跑过去,一把抱住了她,又用自己的额头试探她额头的温度,她闭着眼睛僵僵的躺在那里,没有任何回应。
等他确认烧的不是特别厉害时,这才稍微放心了些,抱着她紧绷的身体,他有些疑惑,又低头喊:“熙熙,熙熙,怎么了?我是不是做错什么惹你不开心了?”
她依然紧闭着双眼不答话,他继续说:“我若是真做错了什么,你可以告诉我,我改嘛,你何苦这样折磨自己?”
她依然没有回话,眼泪却顺着紧闭的眼角缓缓流了下来,他一看到她的眼泪,不觉慌了起来,抱着她问:“熙熙,到底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你真是急死我了?有什么事,你说话啊?”
此刻她心底只有说不出的怨恨和厌恶,可心底委屈太多,眼泪继续犹如断了线的珠子般,一串串落了下来。
他看她是打定主意不说话了,于是起身去客厅为她倒了一杯水,又去药箱拿了些退烧药,再次坐回到了她的身边,温柔的说:“不管我做错了什么,都先吃点药好吗?你这样糟蹋自己就已是对我最大的惩罚了。”
说完他抱起她拿起水杯放到了她的嘴边,他不这样还好,越是对她好,越让她开始觉着这一切不过都是他骗取自己真心的伎俩,一想到他一直将那一切掩藏的如此滴水不漏,她再也无法忍受的一把推开了水杯,他没想到她会如此,手一个没拿稳,透明的玻璃杯失去重力直接砸到了地上碎成数片。
此刻他再好的脾气也被惹恼了,有些不悦的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杀人不过头点地,就算让人死也得有个死的理由吧?”
她睁开了一直紧闭的双眼,看着他被洒了一身水的衣服,狼狈的紧贴着结实的胸膛,有些心疼又倍感委屈的说:“庄一鸣,我一辈子最恨的就是谎言,不曾想生活里却处处遭遇谎言!而这谎言甚至是自己如此信赖的一个人,这个理由够吗?”
他第一次听她这样喊自己的全名,再一听她如此说话,心里立刻清楚的知道,到底她还是在自己未将一切说明白前知道了,他曾经想过这个后果,但是却没想到会来的如此突然。
他满怀愧疚和心疼的紧紧拥抱着她,喃喃的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之所以如此,只是怕失去你,而我们几乎每天都在一起,你应该知道我已经不爱她了,离婚协议都已给她了,只是她一直不签字,就是要耗着我,说自己不幸福,我也别想开心!每日每日,看着单纯的你,带着一个这样的谎言我也感觉自己犹如揣着个炸弹般!那心底的恐慌是任何人都无法知晓的,我知道我可恨,我该千刀万剐!可是,熙熙,我是爱你的,太爱,太爱了,所以越到后来越不敢说,也不知该怎么说了!对不起,对不起!”
说完此番话他也痛苦的痛哭了起来,她起初还哭着捶打他,可在听到他的哭声后,她停止了捶打和哭泣,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如此难过,也是第一次见到他哭泣,她突然不知该怎么才好,心底的爱终究战胜了恨,满脸泪痕的拥着他,而他此刻则仿佛是个犯错得到谅解的孩子般,抱着她哭得更伤心起来!
她从没想到自己一直平淡简单的人生也会有如此纠结痛苦的插曲出现,她迷茫了,他说他爱她,而经过这一段时日她才发现她好似更爱他了,每日每日想的是他,念的是他,仿佛现在想生养自己的父母都不如他多。
而今听到这样残酷的现实,她怎能不痛心,不难过呢,虽然她感觉心犹如痉挛般的痛,可却依然整理了下自己的情绪,理智冷静的对他说:“一鸣,我想了一晚上,不管怎样,谢谢你这么爱我,也谢谢老天让我们相知相爱,我想不管结果怎样,此生有这样一份爱足够了!她既然不肯和你离婚,以我女人的敏感和直觉可以断定,她一定还是爱你的,回到她身边吧,而我也不想做拆散别人家庭的第三者,更何况就算我们这样在一起了,将来我也不知该怎样面对你的女儿啊!”
她话音刚落,他哭的更大声起来,喃喃的说着:“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我现在爱的人只有你一个......”
而她则仿佛在一瞬间长大成熟了,心虽依然撕心裂肺的疼痛,却依然固执的坚持自己的决定,只是那无声的眼泪犹如决堤般在脸上一次次冲刷。两人也犹如那受难的鸳鸯般,紧紧相拥着,只恨不相逢未娶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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