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咂一听那青年自报姓名,顿感吃惊,眼前这文质彬彬的少年竟是名传后世的唐寅唐伯虎,沈云顿感不可思议,心道:“莫不是重了姓名吧!”便略一拱手,吟了一段道:“清朝搅明镜,元首有华然。”
此诗乃是唐寅二十六岁时所作,沈云咏完这一句便一直盯着唐寅,唐寅略感惊讶的望向沈云,心道:“这农家小子,如何得知前岁我所作诗作。”于是便上下仔细的打量起沈云来,只见沈云浑身上下穿着粗布衣裳,脚穿一双草鞋,头发掠在脑后,用一根黑绳扎在一起,衣着端是土气无比,可他浑身上下却透着一股子贵气,配上这身穿着,竟使人看着有一种闲散安逸,仿佛是不受尘世羁绊的感觉,唐寅心道:“莫不是哪位隐士之后?”心说不可大意,便拱手施礼道:“小兄弟如何得知在下挫作?”
“还真是他!”沈云心中一惊,接着便见他嘴角上扬笑了起来。
“咳,咳”沈云,一时激动,竟接连咳嗽了起来,却是因为唐寅的名气太大,当确定眼前之人便是名传后世的唐伯虎时,整个人都开始紧张起来了!
沈云微笑着看着唐寅,那张脸,仿佛是堆成了一朵花,崇拜之状呈现的淋漓尽致,眼前这人可是后世的大名人啊!沈云望着他,脑海中出现的却是后世阿星在电影中塑造的唐寅的形象,那般的搞笑无厘头,那般的三笑而痴狂。可眼前的唐寅却是仪表堂堂,一身正气,完全没有那种搞笑的气质,仔细看去头发还略有几根银丝。
“原来是大名,名鼎鼎的,唐,唐,唐伯虎,小,小弟,沈云,见过,唐,唐兄”沈云此时说话竟是结巴起来。沈云拱手施了一礼,便见唐寅赶紧还礼道:“沈兄弟却是客气了,区区薄名不足挂齿”。
“唐兄,大名,名,如雷灌耳,吴中四子,在下也是仰慕已久,只是苦恼不能与兄相识,不想今日却在次相遇,却是缘分”,沈云望着唐寅,语无伦次的道。
“今日与沈兄弟相遇却是幸事!”唐寅嘴上说道,不过心里却是更加的惊奇,心道:“这小子原来姓沈,却不知是沈氏哪位名士之后?”想着便道:“却不知沈兄弟乃沈氏哪位名人之后?”
听到唐寅的问话,沈云略一呆滞,便道:“在下哪是什么名人之后啊,乡野之人罢了,家父沈良,去岁入南直做官了,只留小弟一人居住在苏州。”
“原来是德正公的公子,这下咱们倒是攀上渊源了。”唐寅方听沈良二字顿时便道。
“却是为何?”这下沈云倒是一头雾水了,心道:“咱俩第一次见面,怎么就有渊源了?”
沈云问完,却听唐寅呵呵一笑道:“隐君公乃在下启蒙恩师!”
“隐君公?这是谁?”沈云心想,刚想到此处,脑海中便有一段信息涌现出来“沈隐君,名沈诚,字希明,号隐君,乃沈良未出五服的族兄,沈云族伯是也,却于弘治六年仙逝”。
一念过后,沈云笑道:“却是实实在在的一家人。”说完便喊了一声“茗儿”就拉着唐寅,向林外走去。
“相逢便是缘分,今日偶遇唐兄,乃一大幸事而,却又是实实在在的一家人,又一大幸事而,双喜临门,今日就由小弟做东,将刚才所捕获的飞禽招待了唐兄吧!”沈云说道,掂了掂另一只手中的布口袋。
“不可不可,今日幸遇贤弟,还是让我家两个下人前去寻个馆子,弄些吃食,好喝贤弟一醉方修。”好嘛,刚才还互不相识的两人,这会儿便“贤兄,贤弟”的叫起来了。
沈云听完,连忙摆手道:“唉,唐兄,此处离府城足有二十里,你那下人走的再快也得大半个时辰,却是不美,再看此地,一应材料应有尽有,不若我几人在此地,自己动手烤了这些鸟,却也是一番美事!”
唐寅听完略一作想,摸了摸自己的空腹,在转头看了看自己的两个下人,同样和自己一样,饥肠辘辘一天了,略微叹了口气,对着沈云道:“那就依贤弟之意吧。”说完便同沈云向林外走去,再看唐寅那两个下人,顿时满脸堆着笑容,乐开了花。
几人走了一会儿便到了陈老汉的家,陈茗儿快步走上前去打开大门,几人便进了院子,院子里早已准备好了干柴,沈云本想让陈茗儿前去整理鸟肉,却不想,唐寅却已经吩咐了两个下人,两人从沈云手中接过布口袋,便向院外溪边走去,陈茗儿进屋里倒了两碗水,给唐寅沈云各一碗,两人便坐在院中,开始闲聊起来。
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那两个下人回来了,手里提着十来只鸟,已然是拔了鸟毛,掏了内脏,只剩下鸟肉了,那些鸟也真是肥,一眼看去,一只便大概有半斤之重,却是已经有树枝穿过了,二人径直到了材堆处,其中一人将手中的鸟肉递给另外一个,抱起一堆柴,便来到了院中间的空地,放下了柴火,从袖中掏出火折子,便引燃了起来,不一会儿,那火便熊熊的燃烧着,然后他又从袖中掏出一个油纸包,打开一看,却是已经配好的调料,接着两个人,便一人拿着两只鸟,在火上烤了起来,不一会整个小院子便充满了烤肉的香味。
沈云见状,站起身来道:“却是有口福了!”
“哈哈,贤弟一会儿慢慢品尝便是!”唐寅也是站起身来。“我这两个长随,那端是有一手好手艺,唐家这几年虽然家境大不入前,可我也不舍得让着两人离开啊。”
“那小弟一会便尝尝这二位的手艺。”听得唐寅说的,沈云也是被勾起了食欲,恨不得拿烤的鸟肉立马熟透,然后好好品尝一番。
“定不会让你失望,哈哈!”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沈云望着那两个人,终于拿鸟肉烤好了,两人先给了沈云、唐寅、陈茗儿一人一只,接着便又回到火对旁,烤了起来。
沈云拿起那只烤的斑鸠,缓缓送入口中,只觉得那肉烤的外焦里嫩,美味非常,顿时食欲大振,再看陈茗儿和唐寅,两人一个是从未吃过,一个是一天滴米未进,早已狼吞虎咽起来起来,却完全顾不上烫嘴了。
沈云和陈茗儿一人吃了一只,便是饱了,沈云坐在院中闭着眼睛回味着美食,唐寅的两个下人还在边吃边烤,再看唐寅,身前满地骨架,陈茗儿轻微的碰了碰沈云,一脸吃惊的看着唐寅小声的对沈云说道:“哥,这人怎么这么能吃,都吃四只了,还没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