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如多从车头那边转过来,左手手肘顶住车身。
“喂,你大老远的就空运一只兔子?闲的蛋疼吧!”
廖伯言怀里是一只浑身赤红的小兔子,嘴巴一吸一吸地很可爱。
廖伯言抱孩子似的抱着它,对上官多如笑道:“上官姐姐,虽然小赤兔也很重要,但我说的赤兔可不是它。”
上官多如有些奇怪,放下手走到车后。
“我说的赤兔就是赤兔!关二爷当年开的宝马!”廖伯言得意的笑着,一嘴平整的白牙一闪。
上官如多面前的车上赫然是一匹踢着后蹄子,鼻息粗重的大红马,身上的毛发是漂亮的暗红色,脖子后的鬃毛血红血红。
“你什么时候养的马?”
“买来的,嘿嘿,诶!你别上去啊,我还没骑过呐!”
廖伯言叫唤着,忽然那匹红马一声嘶鸣冲出,就像一条血红的海豚钻出来,廖伯言和一边的小李瞪圆了眼赶紧闪开,上官如多一声呼喝坐在马上得意的挥舞着一只莲藕般的手臂,红马希律律停住,它马嘴被缰绳扯住难受地左右摇晃。
廖伯言跑过去大叫:“我的马!”
上官多如在马上双腿夹紧马腹,一只手抓着她的皮包,另一只手扯住马缰。
“什么你的马,它是自由的,你凭什么锁住它?”
“嘿!这马我买的,你不要找理由就想抢,这匹赤兔马我不会像其他东西一样给你的。”廖伯言说着就过来抢马缰绳。
上官如多手轻轻一拍,也不知拍到了没,廖伯言的手触电似的一缩。
“啊啊啊O(≧口≦)O耍流氓,还我还我!”廖伯言一只手抱着红兔子,一只手手背通红,哭丧着脸道。
上官如多在马上伏下身,看着廖伯言的脸道:“伯言,你要知道,没有人能束缚你,你应该看得更长远。”廖伯言一低头就看见上官如多衣领里边,上官如多忽然直起身,伸手把衣领扣子扣好。
“你是廖伯言,是长子,知道吗?就知道玩儿!”
廖伯言似懂非懂挠挠后脑,忽然基地外传来一阵骚动,他朝那边看去,大铁门被什么东西猛地敲了一下,然后几个士兵抬着一副担架慌慌张张跑进来,后面还有几个浑身血粼粼地伤兵,几个人拄着树枝一瘸一拐的进来。
上官如多跳下马,一边看一边拍了拍马脖子。
“出事了,团长大人,去看看。”上官如多道。
“军医!军医!快他娘地死过来!”几个凶巴巴地强壮士兵焦急的大叫,营长吴德信闻讯赶来,只见担架已经被抬进一个帐篷。
“怎么回事?”
廖伯言与上官如多进到帐篷就看见吴德信在问话,小李抱着红兔留在外面探着脑袋往里边看。
帐篷内十几个人,地上的担架上躺着个浑身是血的士兵,凝固的血液把他的军装结成厚厚一层。旁边蹲着的军医正用剪刀剪开他的衣服。空气里满是血腥味和一帮大汉身上的汗味。
“没救了……强心剂。”那名蹲在地上的老军医低声道。
这时一个年轻的护士排开众人将手里的针筒递给老军医。所有人静静地看着老军医抓起伤兵伤横累累的手臂,把针头扎了进去。几个战友已经老泪纵横。
吴德信挥挥手让多余的人出去,但大家都是一块的战友,没人舍得走,吴德信也没说什么,然后他看见了人堆后的廖伯言道:“团长,你来啦。”
廖伯言点点头,旁边的士兵一听是团长赶紧让开,廖伯言走上前去,把视线从吴德信脸上移到担架上,忽然他脸色刷的就白了。
担架上的人看起来比他还小,半个下巴的骨头白森森都漏出来了,被剪开的衣服也都破破烂烂的,胸膛一个被血染透的绑带,中央微微凹陷,好像那里有个大洞。廖伯言甚至觉得那伤兵的心脏就暴露在空气中,他不知怎么眼泪就流了出来。
“是谁干的?”廖伯言问。
地上的伤兵好像听见了廖伯言的话,他侧头,发紫的嘴唇颤巍巍地想要说话。
廖伯言走过去蹲下:“你说。”
伤兵歪着头沉默了好几分钟才说:“……你是谁?”
廖伯言道:“我是新团长。”
伤兵脸上的肌肉都硬了,但廖伯言知道他在笑。
伤兵道:“老鼠……”
这时一个旁边的大汉小声道:“团长,他们当时看见好像是狗熊……”
廖伯言不理他继续问:“什么样的老鼠?”
伤兵喉咙开始发出糊糊地呻吟。
“它……很大……就……像人……”
他说出这话,吴德信低头沉思。老军医道:“他可能把狗熊看成其他的东西了,这种伤口除了狗熊一类的大型动物很难造成。”
廖伯言抬头看了眼吴德信,又低头道:“兄弟,我相信你。……你的家人帝国会帮你照顾,我会为你报仇的,你,放心去吧。”
伤兵呜咽:“团长……我不想死……我……我……”
廖伯言道:“好,你先睡觉。”
伤兵泪眼婆娑闭上眼睛,过了半晌慢慢又睁开,然后就不动了,瞳孔扩散开来。老军医摇了摇头站起来,所有人都不忍心看了。上官如多道:“胸口的伤可能是被练拳术的高手一拳打出来的。”
吴德信对她道:“那他身上的咬痕呢?”
上官如多摇摇头没回答。
“你们是和他一起的吧”廖伯言低着头站起来,然后问左边的几个大汉,刚才就是他们把这个伤兵抬进来的。
大汉里刚刚说话的那个道:“不是,团长,他是王连长手下的,和他一起巡逻的伤兵在对面的帐篷。”
廖伯言骂了声,不知怎么很生气,大概是刚刚当上团长手下就死人了让他火气很大。
“吴哥,您怎么看?”廖伯言问。
“可能是……我不太确定,去问问另外那几个伤兵看看。”
廖伯言就和吴德信一帮人来到对面帐篷。
里面是的伤兵没受很大的伤,正在接受检查,猛见一大帮军官挤进来,都吓了一跳。
旁边的护士小声说:“那个是新团长……”
你们听到是新团长,几个人一阵哆嗦,其中一个比吴德信还要矮些的小个子道:“团长好。”
廖伯言摆摆手让他们说一说今天遇到了什么事。
伤兵们相互看了看,那个矮子道:“团长大人,今天,我们班的任务是去西面的大虫子山巡逻。当时我们在一片野林空地停下休息,我正和大伙讲笑话,小白肚子疼说要拉屎,然后就一个人去了,没几分钟他又傻不拉几地跑了回来,说他不敢去,我们几个笑他没用,就陪着他到一边的草丛边,小白在草丛里面拉屎,我们几个守着他,野林子里当时静悄悄地,看不清前面到底有多深,黑幽幽地,还真有些渗人。小白拉好屎屁股都没擦就慌慌张张跑了出来,就这个时候!小白背后跑出来一个毛森森的怪物,脸都看不清,尾巴很长,我们都吓得赶紧跑,小白当时就愣了,哭喊着就叫我们救他,我听他惨叫咬咬牙回头就去救小白,小白整个人已经被那怪物一拳打得下巴都没了浑身是血啊,兄弟们看我回去救小白也赶紧跑回来帮忙,那怪物浑身那个臭啊,和死狗身上的气味差不多。我拼命拉小白,兄弟们在背后砰砰砰开枪,怪物扑上来就咬我,我这手就是这样被咬的。”矮子抬抬他绑着绷带的手,廖伯言接着问:“那东西长什么样?”
矮子摇摇头说:“不知道,当时没来得及看,也不敢看啊,但是它的拳头很硬,和铁锤似的,小白的胸口接着又被打了一拳,我都听见他骨头全碎了……”
矮子眼泪一滴滴就流下来。
“小白呢?”这时有人问。
“对啊,团长,小白呢?这小子媳妇还没娶呢……”矮子另一只好的手擦着泪。
廖伯言不知道怎么回答,吴德信问:“那个怪物是不是很像人?”
一个伤兵说:“不像人,也有点像人,有手有脚,还有尾巴,牙齿很长但是不尖,拳头很厉害。”
廖伯言一拳朝下打在一边的桌子上大骂一声,矮子道:“团长,要不派人去那片野林看看,我带路。”
吴德信道:“那座山叫什么?”
“大虫子山,是当地的农民对我们说的,哦对了,我知道了,那个农民当时提醒我们,我靠!我他娘的忘了!他说山里有……”
上官如多急忙问:“什么?”
矮子和抬起头的吴德信这时同时道:“鼠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