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时天结结实实摔在地上,扬起的灰尘扑了他一脸,他忍着胸中的疼痛,挥了挥面前的灰尘。只见面前一张如花似玉的脸正笑嘻嘻地看着他。
时天却如见了鬼一样大叫了一声,慌乱又快速的爬了起来,躲到一旁的沙丘上。
小芳又好气又好笑,道:“你去哪?”
“别过来啊,你再靠近一步我就跳下去啊!”
“你跳哪里去啊?”
“别过来,老天!”时天不小心踩滑,又是个大跟头。
“傻子,快过来!”小芳有点急了。
时天却突然跪了下来,对着她连连乞饶,“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救苦救难的西王母!美丽永恒的玄女娘娘!我时天不小心冒犯大神,求你饶过我吧,我回去一定不再勾引任何女孩,呸!我回去一定只勾引我自己媳妇!”
小芳听得不耐烦,直接走过去,不管时天的拼命挣扎,一把就揪着他脖子,吼道:“你看清楚这是什么地方!”
时天茫然的睁着双眼,繁华迷离的丰镐城早已无影无踪,眼前只有漫天的风沙和遍地的黄土沙丘。
良久,小芳见他终于冷静了下来,正欲放下他,时天忽然转过头来,一本正经道:“你真是神仙?”
小芳立马放下他,顺势朝他脚后跟一扫,时天又是个大跟头。
……
祥云客栈内。
大堂里大约五十来人,分为四个派系,分别站在大堂四角,站在中心的有一个独眼瞎子,两个年轻男子和两个白头翁。而其中一个白头翁正是李族钰师,另外一白头翁乃是玉天观观主天辞,传说玉天观乃太上老君分支,在伐纣时期,为姜子牙说服站在武王这边。
一年轻人看起来温文尔雅,古朴如玉,是为黄族继承人——黄文诺。
另一年轻人却是个大胖子,总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样,为杨族继承人——杨獒。
局面看起来特别紧张,四人脸色颇为不善,只有中间那独眼瞎子脸色如常。
“袁广,你是何居心?”钰师怒气冲冲的问道。
玉天观观主脸色看来也颇为不善,只是哼了一声。
而黄文诺和杨獒只是淡淡看着,并不说什么。
独眼瞎子看了钰师一眼,淡淡道:“非吾。”
天辞冷笑了一声,道:“祥云属你,若非彼,汝以为吾辈不成?切记荒门之匙为你手。”
独眼瞎子忽然笑了笑,盯着天辞,脸色慢慢变得深沉。
“吾话非吾,自然非吾。既不信,何问之?”
没等两人作何表示,杨族杨獒忽然站了出来,笑呵呵地道:“钰师与观主稍安勿躁,袁叔为人不可疑,若然,荒门之匙非袁叔保管。”
钰师和天辞哼了一声却也没说什么,显然知道杨獒说的是事情。若袁广是那种背信弃义的小人,荒门之匙怎么也不会由他保管。而且这个瞎子也不是浪得虚名……
黄文诺此时也站了出来打圆场,道:“小犬此话不错,当务之急为商议兵事。无论前是何人偷进洪荒之地,此刻恐怕早已灰飞烟灭。”
钰师和天辞都背向袁广,听了此话后虽然脸色不善,但还是转过头来。
顿了顿,天辞忽然叹了口气,道:“袁广,此事先不予计较。今,我等自赴前阻,左翼两方有黄,杨两族承担,李族助我观打破封印,尔等该当如何?”
这下四人都看向袁广,连笑呵呵的杨獒此时也收起了那副笑容,只是盯着袁广。
袁广看了看四周,淡淡哼了一声,道:“不需你天辞话,申公豹之宝吾自然要拿出来的,但此时不是时候。”
天辞还想说什么,旁边的杨獒又笑道:“够了够了,有袁叔此语吾辈安心了。观主安心,我担保袁叔此语,如今时辰快到,咱还是快说说那宝物得手之后该如何!”
见几人听见“宝物”二字,脸色都变了一下。杨獒却好似没看见般,一字一顿道:
“蚩尤战甲!”
……
“天赐黄帝救黎民,地生蚩尤灭天宇。
殊不知,黎为蚩尤之本。九方黎民尊蚩尤为主,何谈救黎?
上有大禹为帝卖亲,下有玄女为子反天。孰对孰错,岂能一张白纸所说?
吾有此心为证,此躯可焚!
吾此身绝不为尔等走狗!
君主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天道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呜呼哀哉!
若君仁,绝为一人蒙冤!
若天仁,必以天下为狗!
却休想吾为尔等所辱!
吾有心,灭天!”
——无用人姜子牙。
荒凉悠远的洪荒之地上,两个灰头土脸的年轻人正站在一块石碑面前。两名年轻人正是时天和阿蛮。
但细细看来,两人人却是与之前有所不同。阿蛮从小到大的那种抬不起头的感觉似乎淡化了,取而代之的是在渐渐生长的自信。而最为特别是时天,两眼居然泛起金光!盯着石碑一动不动地看了好久。
等到了看见“无用人姜子牙”之后,时天忽然狂笑起来,笑声雄壮威武,豪迈无以他比。
阿蛮用一种担忧的眼神看着时天。时天却仿佛没看见一样,只是笑道:“哈哈!好!哈哈!”
时天笑了好久,但阿蛮却从这笑声中听出了一股忧伤。
终于,好像时天笑得没力气了,一下就跪倒在石碑面前,一手扶在石碑上,双眼望向天,眼角两滴晶莹的泪光划过。
“蚩尤,蚩尤,你看见了吗?你看见了吗?”
“没白费,没白费!”
“蚩尤!你看见了吗?”
“我们没白费!”
时天捏紧拳头向天狂吼!
啪的一声,时天摔倒在地。阿蛮立马冲上去双手对准时天眉间,指间散发出一股真气。但似乎控制这真气特别不容易,不多一会儿,阿蛮的头顶就出了汗。
时天却是毫无反应,只有手里紧紧抓着一块黑黢黢的碎片。
等过了好久,时天才慢慢醒来,阿蛮看见时天的眼皮微动,原本在颤颤巍巍的真气顿时就加大力度。
双眼慢慢睁开,时天看着满头大汗的阿蛮。心里一阵奇怪,张口就问:“你刚跟女的上床了?”
阿蛮终于支撑不住,指尖精光忽然消失,一下就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出气。
时天慢慢站起来,只觉得自己身体有些不同,似乎比以前更流畅了。他抬头看向远方,只见一片荒漠。
“我去他个李天王巴子,这是哪啊?小爷我怎么来到这里了?”
时天一转头就看见躺在地上喘粗气的阿蛮,走过去就把他提了起来。
“阿蛮,老实交代,我怎么会在这?还有你小子刚才是不是跟女的上床了,怎么他妈喘的跟头牛一样?”
阿蛮只自顾自地喘气,摆摆手,好不容易才匀下气,道:“时……时天,等……你等我喘……喘口气。”
时天眼神越发奇怪,道:“你小子跟女的上床怎么还上成个结巴了?”
阿蛮急道:“你……你别说……别说话。”
在时天的叽叽喳喳下,阿蛮终于加大了喘息的力度,然后一脸无奈地道:“看来那人说的没错。”
事情是这样的。
阿蛮穿上时天衣服后,就准备先回家睡个午觉。谁知在半路就遇上时天的下人,他们看着这身衣服就追了过来,谁知却不是时天。但他们却认识阿蛮,时天每次翻墙出来,都是阿蛮在墙外等着。一来二去,下人们也记住了阿蛮。
于是他们就问阿蛮,说老爷有急事找时天少爷。阿蛮以为时天又要被他爹打了,便说时天跟着朋友去打猎了。下人们自然不信,问这身衣服怎么回事?
阿蛮又乱说一气,说时天少爷嫌这身衣服太紧,就给他了。
下人们半信半疑,信的是时天少爷就是这脾气。疑的是事情不对头,但到底哪点不对头他们也感觉不出来。
但好像事情真的特别急,他们想了一会儿没头绪又连忙出城去找。
阿蛮一见他们走了,就跑到祥云客栈准备给时天报信。谁知道祥云客栈今天关门。不接客。当时阿蛮就慌了,后来他又记起祥云客栈有个后门,想也没想就冲到后门去。
谁知刚进去里面却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他循着楼梯走到一处墙壁前,却见一个仆人装扮的家伙在那抱着把剑闭眼站着。
阿蛮走过去,轻轻问道:“客栈里的人呢?”
那人却自顾自地在那站着,看也不看阿蛮一眼。阿蛮感觉此人不好惹,但现在却找不到时天,一时间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阿蛮急得都快哭了,那人此时却微微睁开了双眼,他的声音很沙哑,似乎很久没说过话。只见他淡淡道:“你来找人?”
阿蛮心里大喜,立马点头。
“那人是否无法无天,不拘一格?”
阿蛮拼命点头。
此时那人却没说话,只是拔出剑来,对着墙壁轻轻一划,淡淡道:“那就进去吧!”
阿蛮只觉得浑身被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推向墙壁,阿蛮慌张地大叫了一声:“妈呀!”,然后就闭上双眼。
但预料中的疼痛却迟迟没到来,阿蛮慢慢睁开双眼,只见满地荒古。连空气中都充满了一股时间的味道。
阿蛮抓破脑袋也想不清楚自己怎么会来到这。难道我阿蛮摇身一变,竟成了有通天神通的大能?
阿蛮顿时浑身激动,跑到一处不太高的岩石上,吸了口气,嘴里念念道:“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然后双脚使劲一蹬,啪!
阿蛮捂着脸哀声道:“看来天界人民暂时不需要我。”
不一会儿,阿蛮就开始站在原地思考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这是在做梦?随即阿蛮就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自顾自地道:“肯定不是在做梦。”
但看来老天是没有机会让他继续思考下去了。
远处猛地传来一阵狂风,一下就把阿蛮吹个跟头。阿蛮四脚趴地,顶着风抬头一看,只见远处雷鸣怒吼,闪电交加,威势滔天。
阿蛮等狂风稍停,就跑了过去。
时天听到这,忽然猛地朝阿蛮屁股踢了一脚,骂道:“放屁!你是什么样的人,老子还不清楚?看着那里这么生猛,你小子躲都来不及躲,你还想跑过去。别说话,别说你想去找老子,那时你自己都慌了,还记得找我?快给我老实交代!”
阿蛮听了之后,脸色立马变得难看,叹道:“我就知道骗不了你。”但他眼神却露出一股坚强的目光。
“时天,我也是存了个万一。不过这事我不能讲……停!先别动手!你听我说,这事我真不能讲,啊!疼!你先等等!”
“你快给我说!”时天怒吼着走向阿蛮。
阿蛮活像一个良家妇女被流氓给逼到墙角,当双手触碰到墙壁,意识到自己没有退路的时候,突然一下倒在地上,双手捂着脑袋,翘起屁股对向流氓。
潜台词就像——我认输了,你要干什么就快点。
当然这是潜台词,所以阿蛮脑袋躲在双手下面含糊声音道:“你要打就打,我不会说的。”
时天一看却没办法了,他也真下不去手打他,只是阿蛮有事瞒着他还骗他让他心里别扭而已。
“你个小子,哼!起来吧!”
阿蛮转头看着时天,疑问道:“你不打我了?”
“快给老子起来,继续说。”
阿蛮疑惑地看着时天,虽然不解,但还是慢慢起身,只是离时天还有点远,一时不敢过来。
“继续说,但你要是再敢骗我,你看我不把你腿打折!”
阿蛮顿时心里一惊,连忙道:“不会不会,我不能说的只有这一件而已。”
阿蛮吸了口气,整理了下思绪,继续说道:“我趴在远处的一个小土丘上,就看见密密麻麻的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