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老虎?什么母老虎?”一边的乐儿已经客栈的伙计安排好了晚餐,走了回来,冷不丁得听得景逸咬牙切齿的说着‘母老虎’,有些不明白情况。
“在听呢。”小沫拉过乐儿近身坐了下来:“乐儿不要打岔,听景逸师兄说。”
袁寇璃貌似听出了哪里不对劲:“景逸,不对呀,我们在说你的衣服的事情呢,怎么和母老虎扯起来了?”
被袁寇璃这么一问,景逸好像回忆起了什么很气愤的事情,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这……这……”
“恩?”乐儿本就不明白情况,就听到他们在讨论什么母老虎、母老虎,又听得是关于景逸的衣服的,好像一下子明白什么似得,啊!’得小声尖叫了声,却连忙捂住了嘴。
“怎么了?”其他人听到了声音纷纷调头来,满是不解。
乐儿却是依旧用手捂着自己的嘴巴,瞪大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的表情:“景逸公子,你的衣服不会被那个母老虎给叼走了吧?可是这京城里也有老虎……”
剩下的话虽然没有说出来,其他人经得乐儿这么无厘头得一打岔,却也心照不宣得回味了过来,想到了另外一层,再次看向景逸的眼神也变得古怪了。
“你想到哪里去了,你是真不明白这母老虎是什么啊?”景逸被乐儿这么一猜测,倒是哭笑不得:“真有老虎的话,就我这身本事还收拾不了?”
对于乐儿的说法景逸感到不屑,转眼却看到了小沫和袁寇璃那诡异**的目光,立马感觉情况不对,从脚心一下子凉到了头顶:“唉……你们怎么这么看着我?”景逸的脸色更难看了,如坐针毡的解释;“你们这是什么眼神呐,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的。瞧瞧你们,哎,怎么还是这看着我?真的不是你们想象的那种事情呐?”
看着景逸那手忙脚乱的模样,袁寇璃又换了一副大惑不解的表情:“恩?景逸你说什么呢?不是我们想象的那个样子是哪个样子?我们想象的是什么样子的?”
怎么有种越描越黑的感觉?景逸感觉自己都要哭出来了,表情复杂的看着煽风点火的袁寇璃,半天终于憋出了一句:“今天那帮人怎么没把你毒死啊!”
袁寇璃得意的耸耸眉头,一脸的不置可否,小沫双手托下巴坐山观虎斗,一脸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轻松看着微妙的场景,只有乐儿,不知到底是天然呆萌不明白他们这么话中有话什么意思,还是有意添柴加火,仍旧刨根问底:“景逸公子,不就是一直老虎嘛!你也说你对付一只老虎没问题啊,但是怎么听你们说话莫名其妙的?说的什么啊?那只母老虎到底把你怎么了啊……”
“哎哟喂,我的姑奶奶哟,你是不是真不明白啊?你就歇歇嘴听我往下说好不好?”景逸现在是满肚子的憋屈火大却又不知道从哪里爆发,照着这个情形,看着各人的神态表情,知道自己注定只能是越描越黑了,不由哀求起了乐儿别再煽风点火,希望能尽快跳过这段,好给自己清白。
“好了好了,再不让景逸说明白,人家可能就活不下去了。”瞧着景逸的欲哭无泪,小沫只得适时止住了乐儿的好奇心。
看到场面安静下来了,景逸终于松了一口气:“你们听我说,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的,那个母老虎啊……”
正当景逸想继续往下说的时候,却传来一句很中性,却透着丝丝细腻的声音再次打断了景逸的描述:“什么母老虎,你们在说什么呢?”
?众人闻声纷纷望过去,一个晴天霹雳劈了下来!刚刚松口气的景逸此时听到这个声音,脸色却再次煞白,心都碎了一地,小心翼翼转过头去,冤家路再窄也不用这么窄吧?立时感觉冷飕飕的寒气再次从脚底板冷到了头顶:天!她怎么在这里?
就在小沫这一桌热闹非凡讨论母老虎的时候,不知何时旁边的桌边又站了两个人,见小沫等人的目光转了过去,连忙行礼招呼。
站在稍前的是个身着男装的女子,一身黑色缕金丝边长衣,领边为白色空镂锦绣口,柔顺的齐肩发丝用丝带简单拢起,略长单马尾发型,极为干练。肤色略呈古铜色,细眉凤眼,凝珠墨黑而洁亮,鼻梁俊挺而精致,虽然嘴巴稍微有些大未免显得美中不足,但与那张脸上的五官整合却是天衣无缝,称不上绝美,却令人看着极为舒服,更显得英气俊秀逼人。
而站在她身侧偏后的那个人是典型的中原大汉,一身铁衣战甲,身形魁梧,国字方脸。粗犷的五官,被战火磨练的沧桑刻在脸上却是充满了坚毅,虽然极力放松着脸上的表情,却依旧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应该是那个英气女子的随从。手中拿着一套宝蓝色衣服,厚厚的嘴微张着,有些诧异的看着表情莫名的苑景逸。
一见有客人来了,除了景逸之外,其他人都站了起来。依旧是袁寇璃先开口:“在下袁寇璃,这几人是在下的师兄妹,请问这位朋友是……”
“这是我们的澜将军?”不等前面那个人回话,那个魁梧的军校先开口介绍到,然后又指了指自己说道:“俺叫闫铁山,是将军的侍卫。”到底是性情豪爽的军人,直来直往毫不拖泥带水。
“澜将军?”袁寇璃等人听了一怔,相互看了一眼,军人不都是男人吗?可是眼前的这个人?
那个澜将军也是展颜而笑,抬手行礼道:“久闻袁公子大名,心中敬仰,今日一见果真青年才俊。不过在下认为我恐怕就是那位景逸公子口中的母老虎了吧。”边说着看向苑景逸,苑景逸一愣,连忙低下头去不愿和她对视。
见苑景逸如此的反应,那女子眯眼而笑,却不见半分愠色,继续说道:“本人姓澜名凌波,乃是朝中一军士而已。”
“澜凌波!”袁寇璃眼睛一亮;“原来是晟启国第一女将军,将军大名如雷贯耳,今日有幸一见真颜,果真巾帼不让须眉,却比传闻更甚三分。”
澜凌波?她就是女战神澜凌波么?小沫看着眼前这个身着男装的英气女子,心中莞尔,看来二师兄说这话不是在客套了!
这话说的并不客套,对于袁寇璃来说,袁寇璃年纪轻轻,踏足江湖刚两三年,名声便在江湖上声名鹊起,而且并非浪得虚名,莫说是杰出的青年才俊,生的**倜傥,文韬武略在同辈之中堪称翘楚,谈笑举止,待人接物更是知晓身份。近乎完美的人难免会有与生俱来的傲气,因此真能入得他眼的人物也算寥寥,而这澜凌波,便是这寥寥数人中的一个!更是袁寇璃所敬仰的人。
澜凌波,晟启王朝第一位也是唯一一位女将军!自幼出身贫寒,六岁那年因为战争父母双亡,后机缘习得一身武艺。一次边境蛮族袭扰晟启国百姓时,晟启王朝某位将领率军讨伐,却中计被蛮夷埋伏。当时年仅十七岁的澜凌波闻讯赶到,以女流之身,一己之力独战蛮夷大军,万军之中直取敌帅首级!令蛮夷胆寒丢盔卸甲而逃,救下了这支晟启国的军队。这支军队的将领上报朝廷为澜凌波请功,可是澜凌波却不要任何封赏,只愿加入晟启国的军队做一名晟启王朝的军人。后晟启国皇帝闻言亲自出面,破例准许这个女子成为了晟启王朝的一名军人。澜凌波入伍后,用兵如神,指挥若定,所率领的军士纪律严明,上下齐心,作战神勇,身经百战未尝败绩,敌人纷纷望风而逃!攻城拔地屡建奇功!当之无愧的晟启国第一‘女战神’!
对于传奇般存在的女战神,虽然袁寇璃确实敬仰已久,但当这位澜凌波站在袁寇璃面前时,袁寇璃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位晟启王朝的威名赫赫第一女战神居然会意这样的方式站在他的面前!而且这位女战神的相貌:怎么看都不太像那个令敌国闻风丧胆的女魔刹!
澜凌波明眸锆齿启唇而笑:“能得袁公子的称赞,小女真是不胜惶恐!”
“澜将军这话可就不对了。”小沫上前施施一礼:“是澜将军太过自谦了。澜将军大名连我这个平日足不出户的小女子都知晓,同为女儿身,澜将军所为之事尽是连男子都不能做到的事情,相形之下,妹妹倒是有所汗颜,如此,澜将军受得别人一声夸赞自是理所应当!”
“这位妹妹缪赞了,不过世俗的名声而已,我只是尽了一名军人的本分罢了!想必这位妹妹是袁公子的师妹吧!听景逸说你叫沫儿吧?能做得宗苍秋老前辈的弟子,可都不是普通人!我比你大些,就自称姐姐了,姐姐斗胆欲与妹妹结交,还请问妹妹的芳名。”
“宗苍秋?”听到澜凌波提到了他们的师傅,除了苑景逸之外,几个人尽是一愣,难道澜将军认识我们的师傅?
与我结交?小沫也是一惊,这个澜将军虽然是女儿身,但到底是战火里沐浴出来的凤凰,说话也是直来直往充满了洒脱豪气,想到就说,说了就做,还真是敢作敢为,难怪是晟启王朝的女战神了。
澜凌波见小沫好久都没有回话,继续问道:“怎么了?是妹妹看不起我这个只知道金戈铁马,耍蛮斗狠的粗人,不愿意与我做朋友么?”
“哪里,是妹妹我不敢高攀才是,能与姐姐这样的女中豪杰做姐妹,妹妹自然是求之不得的,哪里能有看不起的心思。只是听姐姐刚刚提到了家师的名字,心中有些疑惑,莫非姐姐是认识家师吗?”
“哦!你说宗老前辈啊!”澜凌波用手托着下巴,点了点头:“宗老前辈虽然隐居多年,但是他在江湖上的地位是人尽皆知的,习武之人更是如此。而且我也有幸,与宗老前辈曾经在边境的军营里见过几次面,可惜都是萍水相逢,并未有过交往,这也一直是我心中的一个遗憾。”
边境的军营?听到这里,小沫等人心中更是不解,师傅一个世外之人去军营里做些什么?那么这次师傅是……
想到这里,小沫连忙接着问:“那请问姐姐,你最近可有再见到家师么?”
澜凌波摇了摇头:“最后一次见他老人家还是在前年春天了,之后就一直没有见过。”
“之后就没有见过了啊?”小沫黯然念叨了几句,听到澜凌波最近也没有见过师傅,几个人都是一阵失落。
见到面前的几人一下子都有些失落,澜凌波也是讶异:“怎么了?令师他老人家……”
“哦。”袁寇璃轻咳了一声,解释道:“家师前些天说要出门办些事情,之后便不辞而别,但是并没有告诉我们他老人家去哪里了,所以我们师兄妹几个多多少少有些担心。”
澜凌波点了点头安慰他们:“恩,人年纪大了多少都有些古怪的脾气,他不辞而别应该是有他的道理的。不过像宗苍秋老前辈这样的人,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看看,我们怎么都只顾着说自己的事情了,都没顾及到别人,现在连澜将军也而跟着我们担心,真是不应该。别站着说话了,快请澜将军坐下来!”袁寇璃招呼着澜凌波落座:“还没问澜将军来找我们所为何事呢。”
听袁寇璃这么一说,小沫也跟着回过神来“是啊,怎么就只顾着我们了,还没问姐姐此行的目的呢。”
“哦,对哟,我也差点忘了我这只‘母老虎’过来干什么了!”澜凌波边整理衣服坐下来,边将意味深长的目光看向一边重新气的像只随时会爆炸的气球般的苑景逸。
“哪有什么母老虎啊!”袁寇璃赶忙赔笑着,心中暗暗苦闷:难道刚刚景逸一直说的‘母老虎’就是这个女战神?还让人家本人听到了?一边也向苑景逸示意:“景逸你说是吧,我们师兄弟在开玩笑呢是吧。”
乐儿再次瞪大了眼睛:他们一直在说的那个母老虎就是这个澜将军?哪跟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