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天寒看着清若滴溜溜的眼睛,好笑地问她,“以前来过?”
清若诚实地点了点头。
“喜欢吗?”易天寒靠近她的颈窝,男人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清若的小脸腾地红了。
清若还是点点头,尽管男人的靠近让她觉得说不出的尴尬,可是好奇怪的是,她好像并不拒绝他这样的亲近。
易天寒从车上下来就一直抱着她,抱着她进电梯,也抱着她到了这一高耸入云大楼的最高层,CEO办公室。
说是办公室,其实它更像小区里的公寓。可是这公寓也太豪华了。清若在心里估算了一下,这里的客厅是酒店套房的四五倍,光洁的地板和墙壁,简约的自然风格,还有个拾级而上的小饭厅。
“你先休息好,明天你能自己走路了,可以慢慢参观这个房子。”易天寒自然是没有放过清若的小嘴巴惊讶成了O字形的表情。
紧接着,她被抱进了浴室。清若下意识地抓紧了自己的衣服。
“我找个女服务员来。”易天寒知道她的意思,他也没有强求。毕竟曾经在一起的日子里,他也没真正的碰过她,最亲密的事情就是接吻和抱住睡。现在也还不是做这个的时候。
可是女服务员找来的时候,清若却趴在浴缸边上睡着了,也许是药物的原因,也可能是累坏了。易天寒想了想,他送走了服务员,亲自给她洗身子。这一刻,易天寒并没有什么****,他只是把她当作了珍贵的瓷娃娃,一点一点地帮她擦洗着身子。让易天寒松了一口气的是,直到他帮她穿上衣服抱到床上,清若依然是睡着的。
这药下得很猛,清若足足睡了两天才醒过来。她醒过来的时候,房里只有她一个人,她掀开被子就要下床,才发现自己只穿了一件男式的衬衣,里面什么也没有穿。再一看,床头柜上放着她平时喜欢的衣服,而且都是她的尺寸,包括小**和bra。
穿好衣服,走出房间,清若看见那个男人正站在落地窗畔,优雅地点了一根烟,深邃的眼睛看着外面的一切。
清若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轻轻地走上前拿掉他手上的烟。
“醒了?”易天寒含笑地看着她,并拿过她手里的烟掐掉。
清若微微地点了点头。
“应该能说话了吧?”易天寒刮了刮她的鼻子,还是那样的温柔。
她清了清嗓子,试了试嗓音,哎,好像可以了耶。
“饿了吧?”易天寒拉过她的小脑袋亲了一下。
“你是谁?”清若最想搞清楚的是这个。
“你的老公,易天寒。”易天寒这么说,其实也没错,因为他来这里之前,清睿居然拿给他两个红本本,他俩的结婚证。那个时候,他也很诧异,这军队的腐败也太能了吧,怎么随便就可以给人开具结婚证呢?可是,当清睿说完,他才明白,清睿就是未雨绸缪。清若出生的时候,出生证上面的日期搞错了,足足写早了半年。而清若跟随爸爸和哥哥出过任务,也算是军队文工团的一员。根据国际法,以易天寒的身份,清若十八岁就可以嫁给他了。清睿担心事情不能按照自己的计划进行,找了点关系,把两人的照片一贴,这结婚证就成了,比洛熙的契约婚姻还有效呢。只是清睿一直不确定易天寒爱的到底是谁,所以直到易天寒出发来找清若,才把结婚证交到易天寒的手上。
“这怎么可能呢?”清若才不敢相信呢,尤其是经历了这两天的事情,人心叵测。
易天寒也知道没有什么说服力,只好拿出那两个红本本,至于成与不成,那是后话。否则重新走进她的心,那个时间空档,很容易就会被司空炫捷足先登了。
“这伪造证件是犯法的。”清若又不傻,不过才19岁,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呢。
“证件是真的,至于你要不要相信,那是你的事情。”易天寒好奇怪哦,来的时候,明明告诉自己,一定要好好疼她,告诉她,他是爱她的。可一见面,尤其是在救起她的那天,他无意间看到司空炫房间里到处都是他俩的照片,易天寒又想起了洛熙人尽可夫的样子,再说,清若的脸就是一个翻版的洛熙。
“哦,知道了,谢谢你救了我。”易天寒忽然间转换的态度让清若有点愕然,可是清若也不见得有多失落,毕竟,现在的他,和她在一起的时间,还不超过3个小时,除去睡觉的时间的话。
没有惊喜,也没有失落,清若的情绪其实并不高,可能是心里有事吧,可是独在异乡为异客,除了司空炫,她在这个地方还认识谁?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居然说是她的老公,明明是不可能的事情。可那天在地下公寓里看到的那一幕该怎么解释?竹林小屋里的沐之薇呢?她明明听到别人喊他“银狐兄”,怎么又变成了易天寒?
这一连串的事情让她的大脑有那么一刻的缺氧。她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一片浮萍,没有根,不知道该走向哪里。她想回家,但好像又不能就这么走了。
她第一次觉得失忆是那么可怕的事情。而且除了司空炫的宠爱,她这三个月以来遇到的都是怪诞而冷漠的眼光。她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空壳,没有灵魂。为什么总是那么空落落的?
所以她总想要翻越那堵墙,想要找回自己。可是事情似乎并不愿按照她的思路走。
她黯然伤神,静静地走到客厅的中央,然后向着易天寒站立的方向躬了躬身,接着默默地离开。
易天寒居然没阻拦,就这么看着她离开。
他说不清这是什么情绪。在洛熙身边,他想她;离开了,看见了,他却又发现原来自己爱得并不深,否则现在怎么会看着她离开而无动于衷呢?
清若走到大街上,看着纷纷扰扰的人群,她真的没了方向。不管那天她看到的是否真假,但她真的不想回去找司空炫。而酒店里的男人说是自己的丈夫,却没有应有的兴奋,顶多就是刚开始时的温柔和宠溺。她身上没有任何财物,甚至连手机都没有,她忽然想起了在A市那次的逃亡,好像当时的心情也蛮糟糕的。嗯,似曾相识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