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处乱跑?”欧阳霑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但是张之远的眼神,他不喜欢。
“我没事。你这么告诉他就行了。”洛熙知道张、孟两人和易天寒之间的亲密。他们的情绪或多或少也会受他影响吧,所以张之远和孟子瑶会讨厌她吧,虽然不会有恨,毕竟昨天的事情,她还是打定主意和他对着干的,也没打算再出现在他的视线里。对他的保护,站在角落里也是可以的。
张之远还真的去打电话了。
易天寒知道她没事,心里的石头放下来了,只是她为什么会和别的男人出现在超市,还一起买厨具?
这样柴米油盐的生活,易天寒不是没想过,只是他的身份和地位让他连最简单的生活也不敢奢望。但是洛熙呢?她不也是应该没有这份闲心才对。她最近很闲吗?是因为遇见了谁,所以昨天才会跑来和自己杠上了?按理说,她不会知道华子阳所说的亲子鉴定书。回过头来想,单凭华子阳两句话就认定洛熙是自己的亲妹妹,是不是过于草率了?
“之远,你尽量跟着他们,看看他们去哪里了,我随后就到。”易天寒一想到所谓的血缘关系还有待确认,就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到她身边,问问她昨天的事情是怎么回事。
可是,洛熙并不傻,张之远一通电话之后,洛熙已经和欧阳霑想办法溜了,还留下一张小纸条,“哥,我知道血缘关系的事情了。”
易天寒看到那张纸条,一声“哥”彻底把他打败了。怎么会这样?那么她母亲的事情,她知道吗?她知道的会比他多吗?不行,一定要找她母亲问问。
可是,似乎总有一只大手在后面操作着一样,等易天寒和顾夜歌出现在秋茹敏住的地方时,秋茹敏已经搬走了。也就是说,有人并不想让易天寒知道事情的真相。
最后,易天寒只好找自己的母亲和华氏夫妇来认证事情的真实。当他手里拿着那张发黄的鉴定纸时,易天寒终于放弃了。洛熙确实是易护国的亲生女儿,是他易天寒的亲妹妹。
易天寒感觉自己的世界一片灰暗,没有色彩。尽管所有的人,包括他的母亲,最近都在讨他欢心,但是都没有效果。幸好公司里的每个人都尽职尽责,易氏运转得很好,业务蒸蒸日上。接近年关,工会主席想了一个点子,希望给自己的老总解解闷。
那是一个别开生面的化妆舞会。男男女女都穿得帅气靓丽,戴上面具,大家显得就更开放了。
张之远和孟子瑶跳了一会儿舞,就过来陪着角落里的易天寒。易天寒一直在抽烟。以前是不抽的,最近实在太烦心,于是就学会了。
“易总,你有没有发现,那边穿着白色连衣群的女孩?”张之远指了指吧台边上的人。
她戴着一片特制的枫叶面具,脑后是高高的马尾。从舞会开始,就一直坐在自己斜角的方向,看不到眼睛,只能看到她的耳朵。耳朵?等等,是蝴蝶耳坠,是洛熙。
易天寒嚯地站起来,撞倒了桌子上的酒杯,里面的就全洒了。
她已经两个多月没有出现过了。易天寒忽然发现,他居然算着日子,他还是很想她。因为想她,他把订婚无故地又推迟了。他要在能够坦然面对她时,才能放心和别人订婚。
洛熙也发现了他的慌乱。她扯起唇角,缓缓地走了过来,不说话,伸出手邀请他跳个舞。
摇曳的灯光照射他的脸庞,原本白皙的肌肤是一副倦容。他瘦了!这些天发生那么多事情,肯定过得不好吧。可是,这些是他必须经历的,她除了站在角落里看着他,为他驱赶不必要的麻烦事,其他的,她真的给不了,比如爱情。且别说,现在传闻他们是“兄妹”这个**的关系,就算是真的恋人,她又能怎么办?她没有勾玉,她不能告诉他,她其实不是他的妹妹。既然有人要给他折磨,他才能得到重生,那么她希望他活着就好,别的,以后总会有的,比如爱情。华清宁被迫地“死了”,洛熙也没多少日子了,与其长痛不如短痛。在这最后的日子里,她就想再看看他,那么离去也没有遗憾了。这个男人,她爱了这么多年,比孟子瑶爱得多,比华语嫣更要多。这千年的轮回里,她只剩下二十来天了。树神说了,她生命的尽头就在她最灿烂时。果然,她的身体已经明显出现了状况。幸好知道的人并不多,顾夜歌应该能守得住秘密吧。她把顾夜歌和顾夜魅救下了,她愿意为他们死,所以按照树神当初的约定,只要他们爱的女人肯为他们而死,他们就能得到重生。师傅说,易天寒必须和勾玉之人有阴阳之合才能重生,不管经历多少的苦难,他都得受着,这是他的命运。
“喝酒了?”易天寒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酒香,混合着体香,缭绕着他的感官。
“嗯,就像你抽烟了一样。”是的,最近要喝一些酒才会有温度。她的身体已经冰凉得不行。为了再多看他几眼,她要撑着,即便没奇迹发生,她也要再看着他二十来天就好。她从来没告诉他,她一直很爱他,千年以前是,现在也是。她选择逃避是因为想要给他更多的幸福。
“你的手很冷。”现在已经是春末初夏了,怎么她的手这么冷?她的身体怎么了?
“我要歇会,你送我到房间去,我定了……1208.”她的气息越来越弱。
“好。”易天寒不敢怠慢,打横抱起她,匆匆赶往电梯口。刚好看见的职员都为易总终于开窍了而高兴,没有人知道面具下面是谁。
一到房间,易天寒便揭了她的面具。她的脸苍白如纸,嘴唇也没有了血色。他赶紧拿过开水递给她,她推开了。
“我要喝酒,给我酒。”酒在这个时候是最好的药,哪怕,会让她疯狂。
“不能再喝了。”他不只是心疼,还揪着痛。
“给我,我要。”她伸手去抢,可是没抓着,“再这样,我也要惩罚你了。”她忽然狐媚地笑了。酒已经上头了。身体开始发冷,接下来应该就是变成火狐狸了吧。这些天每天都在变,她都不敢回小房子去住了,总是在酒店开房,幸好詹瑞龙给的零花钱够多。
“你?”怎么可能,今天明明没有月亮,外面不是下着小雨吗?
“你要不要走?现在还来得及。”一阵冷一阵热,然后冷热交汇,真的很难受,“快走!”最后一声是用尽全力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