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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月葬舞

“快......快走!”一个背着书包跌倒在路上的男生眼含泪水对着另一个同伴大喊道。另一个男生满脸不忍地看着伙伴跌倒,想要去扶他。跌倒的男生却将他的手一把甩开,愤怒的大叫道:“别管我了,你忘了我们的使命了吗?不快点的话......不快点去的话,游戏厅就没有机子了!”另一个男生点点头,带着伙伴的信任和希望,向着远方奔去。

倒下的男生这才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不满地说道:“这小子真是蠢,非要浪费我这么多口水,占不到机子有他好看的!”说完,一瘸一瘸的走了。

“男人,太男人了!一个不愿抛弃伙伴,一个不愿连累伙伴,让我感动的想哭!”张大波在一边忍不住感慨道。李冉对这家伙实在无话可说了,翻了翻白眼,任他在那发神经。

“不过,冉哥你才叫厉害啊,刘晓丽在办公室等了一下午肯定气的直咬牙吧!”这家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李冉也为此事头疼着呢。倒不是李冉害怕刘老师报复,而是害怕她以后因为这种事情跟他纠缠不清。不过反正他现在也不用怕叫家长,在学校还真是不知怕为何物。

李冉好久没有体会这种和朋友一块放学回家的满足感了,看着旁边的张大波摆着浮夸的手势在那夸夸其谈,李冉觉得莫名地心安,“这样就好,有你真好。”他在心里默默说道。

“爸,这是我朋友,叫李冉!”远远地张大波就对着在自家肉铺子切肉的父亲大喊道。张大叔是个典型的彪形大汉,满脸浓密的胡子,浑身暴起的肌肉,将那据说几十斤的祖传屠猪刀挥得是游刃有余。

“张叔叔,下午好!”李冉自然认识这位大熟人,到了铺子门口,很是礼貌地对着他打了声招呼,心里默数着:“一......二......三!”刚数到“三”时,张大叔将正在剁肉的刀“嘭”的一声插在案板上,对着李冉点了点头,又看着张大波,然后悄悄将脸靠过,小声问道:“带来了?”张大波点点头,从书包里翻出几本书籍,很郑重地交到老爸手里,然后伸出大拇指,给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张小五,你又在那偷偷摸摸地干什么呢?把你手伸开,还跟老娘在这玩心计,一听不到你剁肉声,就知道你没干好事!”人随声到,一个膀大腰粗的中年悍妇已经出现在三人面前,她一把夺过张大叔身上的书本,随意翻看,越翻越用力,越看越生气。一旁的张小五和张大波低着头,一言不发,像犯了错误的小孩子一般。

“大胸,大胸,就知道喜欢大胸,你是不是厌烦我了?嫌弃我胸小?啊?给儿子起的名字我忍了,现在还让他天天给你带着些东西?你是想造反了是不?”那悍妇越说越气,拿起书本就往张小五脸上砸,身上扔,一张又一张的美胸图片散落在地上。

“小花,你听我说,我并非不爱你,我弄这些还不是为了让你能有个更完美的身材吗?我不断对比,不断研究,总想着能让你更加完美。虽然你在我心中就是最完美的,可是,看你每天对着自己的胸部那样自怜自叹,我实在于心不忍啊!你虽然骂我,虽然打我,可是我知道,你还是爱我的,你不要再这样折磨自己了!”张小五虽是一脸莽夫的样子,却含情脉脉地说出一番很中二的情话,那悍妇听了,再也忍不住决堤的泪水,躺在张小五怀里“嘤嘤嘤”地哭起来。

李冉默默地低下了头,恨自己没有捂住耳朵,心里默默地说道:“这一家子神经病!”张大波在一旁对着机智的老爸伸出了赞赏的大拇指,张小五也回头伸出了大拇指,父子会心一笑,真是一副其乐融融的和睦景象。

“大波,我们还是去别处看看风景吧。”李冉实在受不了了,叫出张大波去别处逛逛。暗影镇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二人随便闲逛着,不觉间走到了李冉的家门口。不远处,有两个人影也往这边走来。细看之下,竟是李小红和月葬舞!

“哎呀,跟踪狂你又来了,不要再垂涎我的美色了,我不喜欢你,我们不会有结果的!”李冉还没说话,李小红倒是先开了口。旁边的张大波一脸震惊地看着李冉,李冉知道他会错意了,连忙解释道:“不是,那是个误会!”

“我就说嘛,我都不会喜欢你这胖猪,何况我们老大。你能不能要点脸,不要这么不择手段地栽赃陷害别人!”张大波听到李冉的说辞,也就完全地放开了,义愤填膺地大叫道。李小红也毫不示弱,对着他破口大骂:“你这死胖波,有你说话的份没,长得跟猪一样,就会说些跟猪的智商差不多的话,死肥猪、笨猪、傻猪......”

两人你一言我一句,眼看就要打起来了。李冉连忙过去劝阻,一个是朋友,一个是妹妹,弄得他手忙脚乱。月葬舞在一边静静地看着,仿佛一切都与自己毫无干系。

“我今天跟你没完,我们找个地方一决高下!”李小红摸着高高肿起的右脸颊恨恨地怒吼道。张大波也毫不示弱,捂着下体大声回道:“来就来,我还怕你不成!”两人骂骂咧咧、你一拳我一脚地,四人来到了镇子外的田地里。

“我说,又不是多大的仇,咱们还是消消气,各回各家吧。”李冉实在看不下去这两二货在这里瞎打闹,不住地劝阻着。哪知,李小红毫不领情,对着李冉不耐烦地说道:“去去去,没你的事,我今天跟他没完!”另一边张大波也大叫道:“冉哥你别拦我,她伤害了我作为男人的自尊,今天一定要找回这个场子!”

“喂,你也过来劝劝,别站在一边发愣!”李冉也是急了,对着一旁冷眼旁观的月葬舞大喊道。她看了他一眼,并未理会,而是走到张大波面前,在他左手臂上轻轻地碰了一下。张大波立马抓住手臂大声地哀嚎了起来,他的手臂一下子肿了一大截,躺在地上疼得来回打滚。

一瞬间除了张大波的嘶吼声,四周都安静了下来。李冉和李小红都震惊地看着月葬舞,她却丝毫未作反应,还是那般面无表情地对着李冉说了一句:“是你让我劝架的。”

月光如流水般安静,映着那淡然而美丽的月葬舞,显出一股别样的静谧和融洽。李冉没有多说,连忙去看大波的伤势,只是他并不懂如何疗伤,只得扶着沉重的他去镇上药店。旁边李小红也没有多说,对着月葬舞点点头,低着头说道:“数学作业我明天一定按时交。”然后连忙去帮忙扶着哀嚎着的张大波。

三人走后,月葬舞还是静静地停在原地,她微微抬起头,望着天上的明月,低声说道:“月神,回不来了吗?”此时的她完全没有刚才的风轻云淡,只有那无尽的悲伤与无助,脸上竟不知何时挂上了泪水。

“嘿嘿嘿,小姑娘一个人在这里赏月真是好兴致啊,要不要哥哥们陪你一块啊!”一个猥琐的声音突然从旁边的玉米地里响起,一伙大汉突然钻了出来,个个手拿小刀。当中一人贼眉鼠眼,猥琐至极,看见月光下安静地闭着眼睛的月葬舞,忍不住舔了舔嘴唇,淫笑不止。

月葬舞像是没看见那群人一般,丝毫未作理会,只是静静地沐浴在月光下,仿佛一座雕塑一般。那群人以为是她害怕地不敢说话,收了手上的刀具,放心地向着她走去。

眼见一伙人就要碰到静静站里着的月葬舞,突然她的身体周围闪出一阵耀眼的光芒,她的头顶像顶着一轮小月亮一般,在黑夜中格外显眼。

“啊!”第一个碰到那光芒的人突然大叫一声整个手臂完全消散,然而他的全身没有一丝血迹,只是断臂的伤口处,还有一点微小的光芒在不停闪烁着。众人见到如此情景,全都吓了一大跳。呆了数秒后,连忙作鸟兽状四散逃跑。

月葬舞还是没有动,她始终保持着那副冷冰冰的面容,口中低吟道:“神圣的月亮女神,请赐予我神的祝福。”逃跑的众人只觉得眼前一道月光闪过,瞬间没了知觉。空旷的田野上,突然闪过数条银白色的月光,紧接着几声大吼从四面传来。风吹过,一阵黑烟飘舞,除了月葬舞,周围一个人影也没有。

“可怜的宠物们,根本不明白自己的立场。”又看了看远方,“暴风雨就要来了!”空气中留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语,月葬舞的身影也渐渐消失。

一处黑暗的房间里,一个穿着一身黑衣的男人正吸着烟。烟雾缭绕,这男人却很享受地哼着小曲。随后他弹了个响指,紧闭着的门突然被打开。

“小舞又在杀害我们的试验品吗?”这男人没有回头,只是语气平淡地问道。身后一个一身西装革履的中年人有些厌恶地瞅了那男人两眼。然后又不动声色地回道:“月葬舞看来是忘了规则了,她这次做得有些过头了。她是你派的人,你看怎么办?”

那黑衣男笑了笑,还是那般风轻云淡:“你做什么事情还需要问我吗?我看你是向我发泄不满来了。当然,小舞那孩子是有些任性,但是她并没有破坏规则,我希望你不要动她,我想你应该知道我的手段。”

“哼!”那西装革履的中年人没有再说什么,转头就走。临走前“嘭!”地一声将门狠狠地关上,留下满屋子的烟雾和那个包裹在黑暗中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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