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为师名为夜倾城,记好了,可别他人问起时,连师门名号都报不上。”
夜倾城双手撑在身体两侧,右腿叠在左腿之上,慵懒看着白卿。
“还不快行拜师礼?愣在那里做甚?莫不是太激动,傻了?”
白卿撇了撇嘴,不知为何,心中并不似方才那般恐惧忌惮,一时竟露出自己小儿心性。
“可是,我已经有师傅了,怎可再认你?”
夜倾城右嘴角微微勾起,一丝傲慢浮于面上。
“呵,这世上,还有何人能与我匹敌,做我徒弟,他人一辈子都求不来,你竟还拒绝,也不想想,在我面前,你有资格说不吗?”
眼睛向白卿方向一瞟,眼神中充满警告意味,提醒她好好选择。
白卿虽也想硬气一番,可终究耐不住夜倾城眼神的凌厉,有些不情愿的慢慢跪在她前方。
“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话音刚落,便磕了个头。
“嗯,起来吧,记住,从今往后你便是我夜倾城的弟子,再也不是那天山人。”
白卿起身后刚想反驳,张了口却不知该说什么。
是啊,她能如何说,妹妹将自己压于山石下,记忆中还与其他男子取了自己性命,然而,最让白卿耿耿于怀的,则是白果先前所说。
若她真不是白家嫡女,她如今又会是何模样,即便天资再高,记不住心法口诀,对师门来说,也只是弃子一枚。
难道这天地间,就无一人对她真心实意?无论是疯是癫是傻,亦或是睿是慧是灵。
“这世上有许多事都需我们自己去看透,若因片面之词便断定他人,岂不是太儿戏了些,画人画皮难画骨,更何况人心。”
不知何时,夜倾城找到白卿面前,一只手抚上她心口,感触着那强烈的跳动。
“那师傅可否告知徒儿,如何才能看透人心。”
“看透人心?无法,唯日久才可见。”说罢,嘴角勾出轻蔑一笑。
对她来说,有心又如何,有了心便有了情,有了情便有了孽,有了孽便有了错,人间一切罪恶因果皆因它而起,周而复始,生生不息。
白卿听后沉默不语,两人间气氛渐渐沉入死寂。
夜倾城仍将手置于白卿心口,感受到衍天石慢慢融于她血脉中,按这速度,想来很快便能下第二步了。
天山门云水峰山脚下,两名女子一步步的向山上徒步而行,正是夜倾城与白卿。
“师傅,为何我们不像别人御剑飞行,偏偏要用走的,真的好累,能不能停下休息一会儿。”
白卿手扶一棵古树,微微弯腰喘了几口粗气,另一手擦了擦额头汗珠。
“休息?就你这柔弱的身板再不将它练结实些,还修什么仙,更何况,你这剑仙若连剑都举不动,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为师这是为你好。”
夜倾城双手环胸,气息平稳的看着喘气的白卿。
“可是,师傅……真的太累了,就休息一会儿。”
“一切以师命为尊,才刚说的话,你可不会现在就忘了吧。”
白卿停顿半晌,见夜倾城毫无半点退步,便只能认命抬步继续向山上而行。
夜倾城看着她的背影,嘴角上扬,以前与她相处时间甚短,没想到万年后才知她如此有趣,难道这便是血脉?即便是她天生冷情,竟也能感到一丝温暖。